人算不如天算,徐言正在四處看熱鬨的時候,忽然看到了當鋪門口的嶽乘風,而此時兩人的距離不到二十丈。心中豁然一沉,徐言就要拉著梅三娘避開,卻有些晚了,嶽乘風已經看到了兩人。幾步走到近前,嶽乘風先是掃了眼徐言,而後盯住了梅三娘,道:“三娘這是要去哪兒啊,本堂主上次有些急事,耽誤了我們的好日子,既然今天回來,那就擇日不如撞日,你我今天就結成連理好了。”梅三娘也沒想到會在當鋪門口遇到嶽乘風,臉色微微一變,隨後就恢複了原樣,嬌笑道:“嶽堂主一路舟車勞頓,我們的事不急於一時,堂主大人還是先休息一晚,三娘明天在梅香樓恭候大駕,放心,明兒我一定收拾得乾乾淨淨,漂漂亮亮的。”“不必了,就今天。”嶽乘風臉色一沉,道:“我已經知會其他的堂主,今晚來梅香樓喝喜酒,走吧,我們現在就回梅香樓。”一把抓住女人的手臂,嶽乘風大步而去,梅三娘想必是被抓得疼了,柳眉緊蹙,還無法反抗。被人直接忽略的徐言,眼睜睜看著三姐被帶走,他狠狠地捏了捏手,急忙跟在後麵。現在不能動手,因為嶽乘風還帶著幾百手下呢,徐言的石頭打的是準,但也對付不了這麼多鬼王門弟子,尤其是一旦交惡,必然會引來更多的鬼王門之人,到時候可就更麻煩了。先回梅香樓再說,至少院子裡的馬兒還在。徐言壓了壓心頭的煩亂,不停的思索著對策,嶽乘風則一路上麵沉似水,死死地抓住梅三娘,根本沒有一點憐香惜玉的意思。因為他看出來了梅三娘剛才行走的方向竟是打算去當鋪,一個青樓老鴇,家趁萬貫的去什麼當鋪,這種富貴人一旦出現在當鋪,最大的可能就是當掉家產,從而遠走高飛。想走?晚了!嶽乘風在心裡冷哼了一聲,廖九鳴他是抓不到了,築基丹也彆想找回來,那麼梅香樓就顯得更加重要,隻要過了今晚,順利納了梅三娘為妾,梅香樓也就姓嶽了。路上嶽乘風吩咐幾個手下回青木堂口,召集來所有人馬,他已經發現梅三娘有意逃走,既然自己回來了,一個婦人而已,還真能逃得出他嶽乘風的五指山麼。回到梅香樓,嶽乘風大馬金刀地來到大廳,第一件事就是封鎖梅香樓的各處出口,前後大門更有上百個手下把守,他把梅三娘留在身邊,一步也不許離開,就算要梳妝,嶽乘風也會跟在一旁。徐言倒是沒人理會,青木堂的人隻管看住梅三娘和青樓裡的那些紅牌就行,至於一個半大孩子,沒人理睬。在自己的院子裡,徐言急得抓耳撓腮,寶馬還在,可是路已經被堵死了。三姐連梅香樓都出不去,怎麼逃呢。先前徐言還有著硬闖的心思,一個嶽乘風,未必能避得開他的飛石,可是後來看到不斷彙聚而來的青木堂弟子,硬闖的心思就被徐言徹底拋棄了。不大會兒的功夫,青木堂就有上百人趕來,而且陸續還有鬼王門的人來到梅香樓,一個青木堂彆看不算大,人要是到齊了也有上千之眾,在這群武者的眼皮子底下,帶著梅三娘衝出去的機會根本不存在。心急如焚的徐言,在自己的院子裡直打轉,看得小黑豬呼嚕嚕直叫,還以為要開飯了。“小黑,這下麻煩了。”無奈的徐言最後坐在豬圈外,歎口氣,道:“還真是世事無常啊,誰想到那老賊半路殺了回來,隻要早走半天……”世上沒有後悔藥,如今後悔也沒用。已經是午後,天高氣爽,來自乘雲觀的小道士直愣愣的靠在豬圈外,盯著天穹深處的白雲發呆,那種徐言十分厭惡的無力感,再一次隱隱襲來。不行!猛地跳了起來,徐言咬了咬牙,拿起王八指的鋼刀,推門走出院子。他自己能走,因為根本沒人理他,可是他走了,梅三娘的下場與元山寨又會一模一樣了。好不容易搏出來的自由,或許此時的梅三娘隻能認命了,可是徐言不會!路都人走的,哪怕前麵沒有路,自己往前走,身後不就出現了路麼,沒路,自己走出來一條就是了。獨自離開梅香樓,徐言沒有去找嶽乘風拚命,而是直奔城西那處鬼王門設立的擂台。不就是一個青木堂的堂主麼,在鬼王門太保的麵前,嶽乘風的地位根本就不夠看,徐言也是沒轍了,他唯一能想到的辦法,隻有成為鬼王門的太保。之前趕往當鋪的途中,徐言看到了鬼王門搭建的擂台,更從王八指嘴裡得知了鬼王門在重選太保。為今之計,也就隻有成為鬼王門的太保,才能保得三姐周全了。既然決定了,徐言也就不再多想,不多時便來到了鬼王門的擂台,這時候木台上正有兩個武者在比鬥,周圍更是圍滿了看熱鬨的鬼王門弟子與路人,叫好聲不時大起。在人群裡好不容易找到了王八指,徐言這才得知台上的兩位身份可不低,竟是兩位副堂主,至於是什麼堂口,他可沒有心情知道,周圍的嘈雜卻紛紛入耳。“燕北堂的副堂主已經力拔頭籌了,這二位不知道誰能勝出,太保之位啊,想想都讓人羨慕。”“二十五歲以內的先天三脈,哪是那麼好找的,一次選出四位太保,這次有點太多了吧,以前都是一個一個選來著。”“重選太保在五天前就傳出了消息,先天三脈是不多,可也不少,齊國這麼大,難道還會少了先天高手麼,我看這場擂台指不定會比到什麼時候了。”“隻要連勝三個對手就有資格成為太保,這種規矩看起來不難啊。”“不難?你上去試試,對手都是先天三脈,你能勝了三個,今年你喝的酒錢我全付了。”混在人群裡的徐言,根本不用刻意打聽就得知了這次太保之選的規則,連勝三局,即可成為鬼王門的太保。“言哥兒怎麼樣,熱鬨吧。”一旁的王八指殷勤地指點著台上的兩人,道:“那兩位都是副堂主的身份,為了太保之位都要打得頭破血流了,這要成了太保,在豐都城就真能橫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