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罵過架,倒也有過兩麵之緣,那個嘴巴惡毒,喜歡女扮男裝的女孩,勉強也能算作徐言的一位熟人。對於熟人,徐言還是希望她不要落在鬼王門那些邪派武者手裡才好。看到女孩即將脫身,徐言也顯得輕鬆了許多,而這個時候,局麵突變!嘩啦一陣竹葉翻飛,在太保們與蒙麵人交手的竹林上方,一把比蒲扇還大的紙扇從天而降,直奔蒙麵人而來,以徐言的眼力甚至能看到那紙扇的扇麵上繪著的八女圖。不知是何材質打造的紙扇,下墜的速度堪比刀劍,眨眼就到了蒙麵人的頭頂,看那速度,紙扇絕非紙質,恐怕硬如鋼鐵,這要被拍中了,腦袋非得開花不可。蒙麵人此時來不及出劍了,她一聲輕吒,猛揮單掌,朝著頭頂的紙扇砸去,下一刻,紙扇四分五裂,隱藏在紙扇後的白灰紛飛而起!“紙扇門!”陷入白灰的蒙麵人在怒吒中猛揮袍袖,身形更是飛退。“哈哈哈哈!”張狂的大笑從竹林高處傳來:“十八太保齊至,居然留不下一個女娃子,大太保,你這些廢物弟弟,應該都拉去喂狗才對嘛。”隨著狂笑,數十道身影紛紛墜落而下,對於四散的白灰毫無顧慮。這些突然出現的武者不在乎白灰,鬼王門的太保們可紛紛急掠而出,生怕沾染到一點,那其實不僅是白灰,還是一種能使人渾身無力的毒藥!“偽君子!”狼狽退後的卓少宇一看到為首之人,頓時咬了咬牙,冷語道:“蕭夢!”從天而降的這群人可不是真正的從天而降,而是早就隱匿在竹林的樹頂,為首之人是一位書生打扮的青年,長得一表人才,耳垂肥大,看起來十分和藹,可是如果有人被他這副外表所蒙蔽,自己怎麼死的恐怕都不知道了。被卓少宇稱為偽君子的青年,正是齊國另一處邪派‘紙扇門’的少門主。鬼王門在齊國堪稱邪派之首,其餘的邪派勢力可遠遠不及,在齊國,能與鬼王門不相上下的,就屬這處紙扇門了,而紙扇門的這位少門主蕭夢的實力也達到了四脈先天,論身份,他更是不懼鬼王門的大太保,這才敢口出狂言,如果換成彆人,罵十八太保去喂狗的,不被砍死都怪了。有著偽君子這種綽號,可見蕭夢此人是一位真真正正的小人,在齊國武林界,被他陰死的成名高手數不勝數,這位尤其精通下毒,也難怪看到蕭夢出手的白灰毒藥,卓少宇都要狼狽而退。“我當是誰,原來是蕭少主。”卓少宇眼神微冷,一邊盯著被再次圍死的蒙麵人,一邊冷聲說道:“獅群狩獵,野狗還是不要來搶的好。”被人罵做野狗,蕭夢倒也不惱,微笑著撐開一柄紙扇,搖著扇子說道:“獵物都要跑了,難道還不許彆人插手麼?鬼王門勢大,可也不能太霸道了不是,這樣好了,這個女娃我們兩家一起動手,誰抓得到,就算誰的獵物,大太保意下如何呢?”卓少宇沒在多說什麼,他老爹與紙扇門的門主交情匪淺,兩方又都是齊國邪派,身為大太保,他自然不會與紙扇門的少門主動手,於是冷哼了一聲,以眼神示意其他太保對那蒙麵人全力出手。紙扇門的人隱隱圍住了蒙麵人的退路,前麵又有鬼王門的太保,此時的蒙麵人算是真正落入了險地,尤其剛才的白灰,雖然被儘力擋開,但也有一些灰塵被吸入口中,這時候的龐紅月隻覺得手腳無力,一滴冷汗順著臉睱緩緩地流了下來。才殺掉四個太保……以劍護住身前,龐紅月一刻不停的運轉著真氣來逼毒,她現在有些後悔了,後悔不該獨身潛入齊國,不該托大以一敵眾。自從聽說了馬王鎮出現銀冠蛇,龐紅月在多日的籌劃之下,終於說動了青雲閣與玉劍門兩處齊國正派,而後設下雙重陷阱,想要以妖蛇重創鬼王門,她好趁亂殺掉十八太保,獨身抵達齊國的目的,龐紅月就是為了鬼王門的十八太保而來。可是如今的局麵,即便有著五脈先天的實力,龐紅月也無力回天了。卑鄙的邪派,居然用毒!在心頭怒吼,龐紅月振作精神,準備突圍。之前她始終在為青雲閣與玉劍門的人斷後,有她這位高手在,那兩處齊國正派才能逃之夭夭,沒想到人家逃了,她自己則陷入了死地,而且沒人回來相救。本就是借用了青雲閣與玉劍門的人手,在危機關頭為人家斷後也算還了這份人情吧。龐紅月不在多想,因為她周圍的太保與紙扇門的高手已經動了,幾十把寒光凜凜的長劍同時逼來。運真氣,入劍鋒,仗著剛剛中毒,龐紅月豁然調動起渾身真氣,她那柄長劍之上頓時光芒大起。“開!”一聲清喝,長劍在林中劃出一個圓環,周圍劈斬而來的數十件武器幾乎被崩飛了多半,那些先天高手在這一擊之下居然連自己的刀劍都拿不穩了,即便還死死握著刀劍的,手心也是酸疼不已。“擊石入碑的力道,果然是先天五脈!”鬼王門二太保楊歌低吼了一聲,他竟是早早地扔了長劍,要不然被這種力道傷了自己的手可就不值了。“抓住她!”紙扇門的蕭夢臉色一沉,冷聲吩咐,他的手下立刻呼嘯而出。紙扇門的人想要抓到那個正派的五脈先天,而鬼王門更是一樣,大太保卓少宇親自出手,第一個猛撲而去。一個正派的五脈先天,可以稱得上真正的高手了,因為六脈一開,那就是修行者,脫離了武者的範疇,如果能活捉正派的五脈高手,對於齊國邪派來說就是一場天大的好處,他們可以趁機威脅正派以昂貴的物資交換,也可以借著鏟除了五脈高手來揚名,總而言之,鬼王門與紙扇門誰都不想錯過這個機會。驚險的惡鬥,看得遠處的徐言目不轉睛,今天他真算開了眼界,不但看到武者鬥蛇妖,還看到了正邪大戰,這次馬王鎮還真算沒白來。在徐言的目光之內,以全力一劍震開了周圍武者的蒙麵人,再次施展出輕身的功夫,猶如穿花的蝴蝶一樣幾個縱躍竟是突破了邪派的包圍,向著不久前才衝下來的荒山逃去。“慌不擇路了?”徐言有些納悶,撓著腦袋自語道:“往山上跑,這不是自尋死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