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節 揮戈(1 / 1)

烽皇 瑞根 1526 字 1個月前

送蘇鐵出門,莊永勝回來之後心神大定。他本來就是一悍勇果決之人。當初受梁讚招募到潁州,也是打定主意脫離盜匪,博個出身前程。沒想到命途多舛,剛有起色,便在潁州栽了個大筋鬥,恩主命喪,部隊被打得落花流水,幸好還有淮右收留。他也看準淮右之主江烽是個值得投效的雄主,便因此認定,要用自己的命運來博一個封妻萌子,所以才敢誇下海口,帶數百人來北上亳州,孤注一擲。現在局麵正在向當初他和江烽預測的最不利的一個情形轉變,這也意味著危險和風險都最大,但是也意味著一旦博成,收益也將最大。眼下誠如蘇鐵所言,君上恐怕剛剛來得及把廬州那邊的局麵收拾下來,才把精力往北麵轉移,尚需時間,同樣,自己北上進一步壯大自家實力,夯實根基,也需要時間,一旦君上北上,自己這支潛伏在北麵的力量,就得要發揮大作用。徐州時家雖然已然勢窮,但畢竟經營徐州數十年,其麾下仍有不少雄才悍將,君上若是北上,如無內應,這一仗怕還不好打,弄不好還要陷入泥潭中。所以徐州之戰須得要速戰速決,絕不能讓蔡州緩過氣來介入。就像蔡州軍奪亳州一樣,也就是汲取了潁州之戰的教訓,沒有給淮右介入的機會,才會一舉得手。“永濟!”“大兄!”聽得招呼,一名精悍男子應聲而入。“坐。”莊永勝一揮手,“你可曾記得前些時日那鄒縣黃坦所言?”精悍男子眼泛奇光,“大兄可是說那泰寧軍右廂軍在魯橋、嶧山一帶擄掠之事?”“唔,吾聞那右廂軍有兩三亂軍在魯橋、嶧山就食,意欲東南直入滕縣,徐州如臨大敵,已然從沛縣調集大軍入滕縣,就是防範這股已經不再受朱茂控製四處流竄的軍隊。”莊永勝點點頭。“大兄意欲如何?”精悍男子臉色更是激動。“吾意欲替君上招募此軍。”莊永勝平靜的道:“吾友兩舊友便在右廂軍中,彼時某是盜匪,也曾招安於某,但某覺得泰寧軍無甚前途,未曾應允,也曾與二舊友相約,苟富貴,勿相忘,某現在尚不敢言富貴,但某以為投效君上乃是泰寧軍唯一出路,想為二舊友先謀。”聽得兄長這麼一說,精悍男子也知道隻怕這二人也是兄長密友,也不多言:“兄長要某去如何行事?”北上時,淮右那邊也曾專門為莊永勝準備招募軍費,均以黃金付之,這也是莊永勝極為佩服江烽之處,能如此豪氣,絲毫不擔心自己卷款而逃,就這份信任,就值得自己為之賣命。這些黃金尚未用多少,尤其是來亳州之後許多開銷都是梁緒一力承擔,所以一直在莊永勝這裡。隻是現在根本不是錢銀的問題,在徐州北麵三縣早已經是糧價飛漲,而且是有價無市,鄉間惜糧如金,便是縣城裡,糧鋪也是每日定量出售,價格一日三漲,便是想要資助泰寧軍一二也無此可能。不過蘇鐵曾經與莊永勝交代過,淮右方麵在徐州這邊亦有布局,北麵三縣,怕是亦有一些商人願意合作。雖然語焉不詳,但是莊永勝也明白多半是淮右提前安排的一些暗子,但若是這些商人能在糧食上提供一些便利,那要拉攏和招募這支泰寧右廂軍一部,就要容易許多,自己若是去了北麵,也能更容易立足。“你先行去聯係二人,且看他們當下情形如何,暫不透露來意,隻說有些門道,……”莊永勝示意乃弟靠近,小聲囑咐,良久莊永濟方才領命而去。安排走了莊永濟,莊永勝心中也踏實許多,現在需要做的就是馬上安排離開縣的事宜了。這一軍離開也沒有那麼簡單,從縣疾奔而出,要避開永城蔡州軍,隻有走下邑,沿磨山一線進入蕭縣,這也需要提前去打點。蕭縣是徐州西麵大門,怕是也不會容自己駐留,也正好表明自己欲去北麵的意願,隻是莊永勝有些擔心現在徐州局勢混沌,也不知時酆這個感化軍節度使究竟還有多大控製力,麾下諸將對其命令是陽奉陰違,還是早就令不出徐州城了,也不清楚,哪怕暫時抱一條粗腿,也得去拜會一番。聽聞那北麵防務主要是盧啟明,這盧啟明乃是時酆麾下群雄中最不起眼的一人,比起姚承泰和俞明真以及尚雲溪來都有不如,但對自己下一步動作來說,就顯得很重要了。越不起眼的人,就越需要重視,莊永勝不敢輕忽,這盧啟明雖然不起眼,甚至許多人認為其實力尚不如彼時的梁讚,但卻未能穩居於時酆麾下四大將之列,自有其理由,倒是需要好好摸一摸對方的底。要在其麾下暫居,如何趨利避害,為日後君上北上最大限度的集聚力量,還需要好好琢磨一番。*******************************************************楊潯病了。病得不輕。高燒,說胡話,身體迅速垮了下來,水米不進,看樣子非常危險。時間不等人,護送楊溥和楊氏一族去長安的事情卻不能耽擱,隻能先讓楊溥一家以及楊澈一家這兩家先上路。李這邊派出了刁彥能率五百兵護送,而江烽則讓黃安錦帶五百牙軍一起,護送楊氏兄弟去往長安。楊氏兄弟一族人多達百人,加上仆役家丁,有近兩百人,先走陸路,浩浩蕩蕩,到壽州,然後從壽州登船。原本預計的路線可以走泗州經汴河長驅直入抵達汴梁,從汴梁再走陸路到長安,但考慮到如果走汴梁,難以預判大梁的態度,所以最終選擇走水路到光州,再從光州登陸,經南陽劉氏兄弟轄地,經南陽、商州、藍田入關中。這條路水路不長,以陸路為主,預計需要一個多月時間,這麼大一幫人速度不可能快起來,好在這一線社會治安倒也平穩,無須擔心其他。楊氏兄弟一上路,李便迫不及待的率兵東返。他已經等不及了,蟻賊猛攻淮陰,現在另一路蟻賊又看上了安宜,欲待階段漕渠,這幾乎是要李命根子,所以他不敢再多呆,急急忙忙率東海軍、鎮海軍大軍東返。與此同時,他派人上表長安請求朝廷確認他接任吳王一事也早已經前往長安,而且還要求江烽派使同往,為其搖旗呐喊。這也是當時談妥的條件,江烽倒沒有要毀約的意圖,遣杜拓與李派出的馮延魯一道前往長安。當然,杜拓前往長安自然不隻是為李吆喝,已然拿下了廬濠二州,而且還為朝廷爭取到了和州的管治權,如果不索要一份獎賞,怎麼也說不過去。所以按照陳蔚和崔尚的意見,縱然不能博得淮右節度使一職,起碼也要求得一個觀察處置使的職位,唯有求得此職,對州刺史以下官員便可先行處理,然後上奏即可。********************************************************“放心吧,你可回去之後告之,讓其安心養病,朝廷那邊我也讓人去稟告了,當無大礙。”江烽微笑著,坐在胡椅上很閒適的享受著午後的餘暇。對麵錦凳上的女子卻有些局促不安,嬌媚白皙的麵頰上因為緊張泛起的潮紅,似乎還有些細密的汗珠從額際鼻翼滲出。“奴家就在此謝過君上了。”周蕤也不知道此時為何心跳如鹿,對方灼灼的目光在自己身上逡巡,但是卻並無其他出格之處,隻是這種單獨會麵,孤男寡女,本身就是一種大為不妥的行徑,但在此人做來卻是理所當然,毫無顧忌,無人敢言。“無須多禮,舉手之勞而已。”江烽看著眼前如同困在陷阱裡的小獸一般的女子,心中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恣意暢然。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為什麼就對這個女人如此有感覺,難道是自己來到這個時空中壓抑太久,以至於受到了某種刺激撩撥,都陡然爆發,難以控製?好像也不對啊,有鞠蕖和許靜在自己身畔,論姿色也堪稱絕色了,再不濟,讓許寧來陪侍也並無不可。其他女人不能說任取任予,但這為自己沒有子嗣一事**了心擠破了頭想要替自己多尋幾個能生養的女子的事兒,陳蔚和崔尚以及王煌、杜拓等人寢食不安了。就連張越的叔父,現在光州長史的張璜都忍不住找機會進言,要求自己多納幾女,早生子嗣,實在是自己關乎了這太多人的身家性命和利益了。那納辛和卡裡姆也以胡女胸大臀肥能生養為由送來幾個波斯胡姬,還擔心自己有忌諱,向自己保證這幾個能歌善舞的胡姬都是處子之身,從未有男人碰過,連鞠蕖都沒有說什麼,讓江烽也是覺得好笑。這個女人就這麼合了自己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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