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烽重傷袁無敵時,鞠蕖也是被那七星天蠶給折磨得快要發瘋了。連續十七劍刺中天蠶蠶體,但是天蠶光滑的身軀和扭動的身形總是能在最關鍵時候躲開那著力一刺,而天蠶的智慧更是讓鞠蕖心中駭然。每當自己靠近一刺時,那天蠶總會在不經意間扭動身體,陡然靠近,然後就是猙獰的一抱,飛禽大咬。連續兩次險些被這個家夥得逞,鞠蕖發現自己竟然奈何不了對方。刀槍不入,而那雙蠶牙竟然在自己輕呂劍刃上留下了印痕,這讓鞠蕖心痛得發怵,這可是刀砍斧劈都不留痕的寶刃啊,竟然被一條蠶蟲給咬傷了。好在這蠶蟲雖然厲害,但是浮空行動速度卻不算快,隻有當自己靠近對方時,它才能偷襲,一旦拉開距離,這家夥便難以偷襲得手。“小靜,這玩意兒刀槍不入,有沒有其他辦法解決?”當看到江烽邁著蹣跚的腳步返回,周圍的騎兵也開始合圍守護在四周時,鞠蕖的心也終於可以放下來了一些了。劉氏二人也已經逃出了包圍圈,土龍符的凶猛衝擊力不是尋常騎兵能抵擋得住的,更不用說還有劉潯這個武道天境養息期的高手,而赤焰天星輪也成功的阻截住了本身就已經受傷了郭嶽,不得不承認南陽在術法一道上的成就已經力壓其他中原藩閥了。“我不知道,這是南陽自創的術法蠱蟲,生命力極強,且用術法驅使,我也隻是聽聞,從未見過,這等蠱蟲極為罕見,沒想到此次卻被他們帶來。”許靜搖搖頭。騎兵們已經按照既定方略開始警戒,搜尋,查探是否還有隱匿的刺客,這等時候反而是最危險的,當大家放下心來時再行冒險一擊,獲得成功的幾率極大。江烽倒不太在意,若是這般刺客能拿袁無敵和劉氏嫡子的性命來作此冒險,自己真要遇刺也算是命了。雖然鞠蕖奈何不了那天蠶,並不是說天蠶就無敵了,真要狠下心來,以煙火焚燒,一樣可以讓這七星天蠶灰飛煙滅,鞠蕖的心思也是想要將其擊傷俘虜,交與許靜來琢磨琢磨。江烽也注視著這仍然在空中和鞠蕖纏鬥不休的七星天蠶,很顯然這玩意兒多半還是一個試驗品,動作雖然敏捷,但是行動速度卻不快,否則真要大成,這玩意兒還真難打發。“小靜,你看是否能夠以龍角催動術法,將其冰封?”許靜也來到近前,仔細察看著江烽的右胸,江烽的右胸都被一種青灰色的霧霾籠罩著,揮之不去,許靜看得也是臉色煞白。“二郎,你這傷勢……”許靜眼裡都有些淚影了。“沒事兒,天魔神拳的噬魂力而已,若是袁無敵修煉到了小天位,估摸著我挨這一招就九死一生了,但他也不過是固息後期,和我相若,甚至元力還略遜於我,沒事兒,隻不過這噬魂力很是頑固,我需要慢慢來消融他這噬魂力。”江烽不太在意,無論哪種功法,最終都要歸結於元力程度來作衡量。袁無敵的天魔不滅體相當厲害,自己先前那一刀飛射而出斷其左臂,但是江烽甚至不敢斷言這家夥能不能讓左臂複生。他這天魔神拳一樣極為厲害,關鍵在於其能將噬魂力殘留附著在對手傷勢中。若是對手元力不及他,這噬魂力就會不斷的吞噬你的元力,直至你力竭而亡,而若是你元力強於他,也需要耗費不少的時間精力來慢慢消融,這期間你就需要小心了。聽得江烽說得篤定輕鬆,許靜這才稍稍緩解心中擔心,回答先前江烽的問題:“這天蠶母蟲據說來自南方沼澤邊緣林中,也不知道冰封是否會讓其凍死?”“凍死活該,咱們也沒指望能拿它乾啥,怎麼,你想俘虜它研究研究?”江烽聽出了許靜話語中的意思。“嗯,南陽在木係術法的創造上很有獨到之處,就像這種昆蟲和鳥獸通過術法來培育,能培育出很多意想不到的東西出來。”許靜點點頭。“但你現在也沒有辦法逮住它啊。這玩意兒連鞠蕖的輕呂都差點兒給咬斷了,誰敢近身?”江烽笑了起來,“試試吧,看看能不能冰封它,我相信它的生命力恐怕不是一次冰封就能致死的。”周遭的騎兵在郭嶽的指揮下不斷的對周圍進行搜索,而其餘幾名騎兵也在有條不紊的救治傷員。這一戰江烽這親衛都百騎,當場戰十一人,重傷十九人,輕傷十八人人,傷亡加起來接近一半,可謂慘痛,不過下江烽看來對方損失更大。南陽方麵起碼有五名方術士角色被殺,還有兩名應該屬於潛伏的密諜也被斬殺,另外那逃脫的劉氏子江烽雖然不知道具體身份,但是江烽看到了劉潯。既然連劉潯都舍生忘死的要救那人逃脫,肯定是劉同或者劉玄的嫡子。從劉潯在南陽的派係中來看,那名被自己重創的家夥多半是劉同嫡子,劉翰不太可能,劉同次子劉光或者三子劉鞅可能性最大,也符合情報反映出來劉氏二子的武道實力。袁無敵這一次遭受重創,哪怕他有天魔不滅體的複生之功效,但要重新長出這條胳膊,恐怕也會耗費元氣不小,而且重生的這條胳膊能不能達到原來胳膊的水準,也是一個未知數。江烽也知道像這樣的刺殺襲擊其實很多時候都是得不償失,但是一旦成功卻能收益巨大,這大概也是這些人樂此不疲的原因。不過上升到劉同嫡子和袁無敵這樣身份的角色來刺殺自己,就真的讓江烽有些覺得不可思議了。他意識到恐怕小覷了南陽和蔡州對淮右和自己崛起帶來的恐懼和威脅了。這一次刺殺失敗,讓劉、袁兩家帶走一身傷害,下一次呢?還真不好說。江烽知道這一次刺殺失敗很大程度是源於南陽和蔡州兩邊並不清楚自己實力的迅猛攀升,如果知曉自己已經是固息後期的標準,打死他們也不會派出這樣的組合來對付自己,起碼也應該是來一兩個小天位高手才對。無論是南陽還是蔡州都並不缺小天位高手,情報顯示南陽方麵,如果劉同和劉玄兩邊合起來,起碼有六七位小天位高手,而蔡州起碼也是三四位小天位高手。當然像劉同劉玄和袁懷河這種閥主級彆的角色是不可能如此冒險來行刺殺之舉的,即便是如風火林山這一級彆的角色之前也未曾聽說有行刺之舉,但今日的情形以前也一樣未曾聽聞,卻發生了,很難說日後會不會演變成為有小天位高手出手了。這也足見南陽和蔡州對自己和淮右崛起的忌憚。同樣,南陽和蔡州也覺得用這種手段解決問題最便捷最劃算。當然,這一次之後,他們會好好盤算一下再用此等手段是否劃算了,但如果再有,江烽知道,那麼無論如何,都會是一個非常震撼的結果。在連續用了五次龍角術法催動冰封之術後,七星天蠶終於被封凍了,每一次封凍,七星天蠶都用縮小自己身體來企圖逃脫,但是許靜都用緊跟而來的再次封凍來封殺七星天蠶逃脫的企圖,直到最後一次七星天蠶已經恢複到了本身大小,再也無法縮小,被許靜封凍在一個半尺大小的冰球中。看見許靜額際的汗珠,江烽有些憐惜的替她用絲絹擦拭了一下,“小靜,就這樣,這玩意兒會不會蘇醒重新掙脫出來?”“應該不會,這種環境下,天蠶隻會休眠,先前它不過是困獸猶鬥罷了,已經耗儘了它的餘力,隻要一直保持這種狀態,它就隻能一直休眠。”許靜有些羞澀的看了一眼周圍,對江烽的這種舉動既感到暖心,又有些不好意思。“那你打算怎麼來處置這玩意兒?對你們道藏所的研究有價值麼?”江烽有些好奇,淮右道藏所在這方麵的水準還是遜色不少。“肯定還是有價值的,木性術法覆蓋麵很寬,道藏所裡也有一兩位同仁在這方麵有些造詣,如果交給他們,會對研究大有幫助。”許靜抿著嘴唇看著晶瑩剔透的冰球中已經陷入休眠安靜下來的天蠶,“而且這種天蠶蠶種都很罕見,大概也隻有南陽才有,而且我覺得還有很大的改進培育餘地。”“我們淮右道藏所看來差距還是比較大啊,這南陽真是大手筆,隨便扔點兒東西出來,都能讓我們束手無策,若不是這些術法道具,劉潯他們兩人彆想逃脫。”江烽喟歎道。“二郎,你也彆太灰心,南陽道藏一脈也是幾十年的積澱,淮右道藏所不過才一年多時間,能有今日的水準已經非常難得了,假以時日,我們趕上南陽也是水到渠成的事情。”許靜安慰道:“更何況,即便是南陽在整個中原,道藏一脈也是排在前列了,除了吳、越之外,估計其他也就隻有河東和江陵能與南陽有一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