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1:胥承彥少女(七)求月票(1 / 1)

“慘!真是太慘了!”裴葉嘖嘖搖頭,顧長信也讚成地點頭。“對,太慘了!碰到這麼一樁,還不留下畢生陰影?”少年春心初萌,雖然對象性彆跟自個兒一樣是男的,但誰讓這個男的足夠優秀呢?全身上下哪兒哪兒都好,天賦修為悟性相貌,無一不佳。這麼優秀的人還對自己這麼好,捫心自問——誰能抵擋得住?再者,修真界也不同於凡俗。凡俗講究血脈傳承,斷袖磨鏡之流有礙後嗣傳承,自然不被主流認可,但修真界不同。太多修士生下的後嗣是沒修煉可能的凡人,壽命短暫,孕育一次還極其損傷母體,往往得不償失。故而修真界更加看重師徒傳承。在這前提下,道侶是男是女、是人是鬼、是妖是魔都不重要。莫說同性道侶,跨種族道侶組合都比比皆是。胥承彥會動妄念太正常了,要是爭氣將這顆白菜拿下,那還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呢。但誰能想到朗青禾是玉華真君為碎丹結嬰而割裂出來的神識所化呢???還是高祖輩的高叔祖!!!這tm誰想得到!!!裴葉喃喃:“豈止是畢生陰影啊,他直接病嬌了……”更讓裴葉想歎氣的是,原主筱寶早不見了,現在要麵對病嬌胥承彥的人是她自己。e=(′o`*)))唉人生艱難。十六歲的她承受了太多。“病嬌是何症?”顧長信不懂就問。裴葉撇嘴:“勉強算是一種心疾。胥承彥收朗青禾強烈吸引而無法自拔,產生極端的占有欲並且做出常人倫理無法接受、認同的行為,產生過激的愛意、嫉妒、傷害、排斥等情緒。”顧長信點點頭:“那他的確病嬌。”——————【求你、求求你——把郎師兄還給我——】玉華真君臉色煞白,唇角掛血,一副重傷的虛弱模樣。他晃了晃身軀,用佩劍杵地才勉強站穩,目光晦暗地看著渾身彌漫著黑色魔氣,雙目猩紅的胥承彥,冷笑:【什麼還你?】【朗青禾!你將郎師兄還給我!】玉華真君氣笑了,冷眸盛滿失望。【這世上從沒一個叫朗青禾的人,這人根本沒存在過!】【你胡說!郎師兄一直在的!是你殺了他,你將他還給我,求你將他還給我!】嘴上說著“求”,手中卻拿著朗青禾的劍,一劍刺進玉華真君肩頭。往日雪亮的靈劍此時魔氣縈繞,將玉華真君的血染黑。魔氣順著傷口鑽入他的血肉和經脈。【你瘋了是嗎?】玉華真君忍著劇痛,額頭青筋暴起,咬牙叱罵道,【就算朗青禾存在又如何?那他也是你的高叔祖,你的血親長輩。你妄想什麼?】玉華真君“創造”朗青禾的時候,給予他最澄澈通明、溫柔純善的心,傲人的天賦……提供最好的修煉資源,手把手教導他從零開始修煉……某種意義上也是玉華真君對過去自己的彌補。朗青禾是他的心血。看著日漸優秀的朗青禾,他甚至猶豫想放棄碎丹結嬰。待朗青禾結嬰成功,二人“主從”位置就會顛覆,屆時就是他被融入朗青禾而不是他收回朗青禾。世上就會少一個玉華真君,多一個純澈無暇、品行高潔的元嬰修士朗青禾。鬼知道會殺出個胥承彥!【你怎麼‘殺’的他,曾經怎麼創造的他,現在就怎麼將他‘救’回來……】玉華真君薄唇噙著冷笑。【你做夢!】胥承彥受玉華真君的心魔之劫影響,徹底入魔。二人在閉關的石室大打出手,玉華真君受朗青禾那部分記憶影響,手軟下不了死手。【呸!萬萬沒想到……會陰溝翻船……】【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將他還給我!】胥承彥捏著玉華真君的脖子,手指縮緊,用力。玉華真君因為窒息而青黑了臉,眼球幾乎要凸出眼眶。命懸一線時嘔出兩口黑血,舌尖顫抖著吐出一個“行”。胥承彥聞言立馬鬆開,任由玉華真君從牆邊脫力滑落。可不待他臉上浮現狂喜,玉華真君像看傻子一樣看他,嘲諷地扯扯唇角。乾脆利落地引動靈力,自廢丹府,自爆識海。【咳咳……你……跟你高叔祖鬥,你還嫩……】圍觀這一切的顧長信目瞪口呆。“不愧有血緣關係,一脈相承得狠辣果決。胥承彥病嬌,陽華也不是啥善茬。”寧願魂飛魄散也不讓胥承彥占到一點兒便宜。之後就是一幕幕走馬觀花的記憶碎片。短短幾年,(發)完(育)全(結)入(束)魔的胥承彥殺了回來,帶著一堆魔族打上淩極宗,這小子開了掛,跟元嬰後期的掌門陽矅在淩極宗上空大打出手,居然還打了個五五開。奈何薑還是老的辣,陽矅掌門威武霸氣。胥承彥落敗前,用了拚命秘法,蓄力一劍,劈開整座鎮魔塔,放出裡麵的妖魔鬼怪。頃刻間,淩極宗成了人間烈獄,死傷慘重。他卻笑得囂張愉悅:【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可是我在淩極宗學藝多年的精髓——陽矅師伯,你看師侄做得可好?】最後他被氣勢洶洶趕回來的陽景真君清理門戶,一劍斬下頭顱。本以為畫麵到這裡就結束了。誰知道胥承彥陷入黑暗後又醒了過來。他發現自己居然回到那次小秘境曆練的隊伍,各宗弟子和散修正在秘境入口集合,還未進入。不同的是,他以散修身份加入,而淩極宗少了朗青禾、少了他,多了幾張生麵孔。“是那次的小秘境。”顧長信精神一震。這次,他終於在淩極宗修士隊伍中看到熟悉麵孔,應該就是他經曆的小秘境試煉。胥承彥找機會混入淩極宗一行人,看著相似又不同的發展,仿佛有一排排小針在他心臟上肆無忌憚地狂紮,細細密密的痛讓他無法忍受。這世界沒他也沒朗青禾……為何如此?感謝胥承彥的圍觀視角,顧長信又一次重溫自己被“玉華真君”按在地上打的一幕,看著他重傷了自己,將他打下深澗,搶走那份機緣,拖著傷勢狼狽逃離。顧長信硬了拳頭。尋到一處安全地方,玉華真君麵無表情地處理傷口,胥承彥給他遞上幾瓶丹藥。【多謝。】還未來得及打坐恢複幾分靈力,隱隱看到遠處天空升起一道微弱劍光。【是淩極宗弟子……】玉華真君握緊劍鞘,借力起身,【……我得去看看。】抬手抹去嘴角的血,咽兩顆加速恢複靈力的丹藥,禦劍趕過去。胥承彥自然跟上。甫一落地,便聽到玉華真君怒不可遏到了顫抖的聲音。【你、你你,你這畜生……對你師妹做了什麼!】顧長信心中咯噔。他順著胥承彥的視角看到林中一片狼藉。他——他看到了什麼?他看到渾身浴血的玉華真君拔出劍,指著一個顧長信非常熟悉的人——他那位死於玉華真君劍下的摯友,而他的摯友正麵色慌張拿著劍。他衣衫勉強穿在身上,但地上散落著更多零碎的女式衣裳……顧長信還看到自己送給青梅的絨花簪被踩扁,孤零零躺在草叢無人理會。他的視線又落向不遠處的山洞。蒼白的唇動了動,麵如金紙。那天,他九死一生從深澗下方的沼澤爬回來,躲避妖獸過程中找到這個僻靜角落。在這個山洞發現青梅被玷汙又被掐死的屍體,洞外還躺著被陽華佩劍一劍割喉的摯友屍體……他為二人收屍,發現玉華真君從不離身的佩飾。所以——真相是這樣嗎?他神不守舍,胥承彥記憶畫麵又變了。熟悉的石室,熟悉的碎丹結嬰,熟悉的被卷入其中。心魔一聲聲叩問渡劫中的玉華真君。給恩師投毒為何?殘殺恩師為何?屠芳穀泄密妖魔為何?爾今勾結妖魔又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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