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6:惡魔島生物(下)(1 / 1)

“你們這些人,怎麼一個個都這麼自信心爆棚?”裴葉不知從哪裡抽出一根白色長棍,抽向後方空氣。哐的一聲。二者相擊發出悶響。即使遭遇阻力,長棍勢頭依舊不減分毫。“你們怎麼就百分百確定——我一定會比你們弱?”不管是顧朝顏還是顧騰雲,都有謎一般的自信。顧騰雲心下驚駭,轉身欲逃卻被那根長棍攔住去路,棍尖還堪堪擦著他鼻尖掃過,掀起的勁風還在上邊兒留下紅痕。他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不明白裴葉為何像是能看到他……不,不是能看到。她的眼睛並沒有看著自己。“我想,你現在是不是很驚訝?很驚訝為什麼我可以看到你,還能打到你對吧。”裴葉的話戳中了他的心思。據他所知,他在廢棄醫院拿到的神器,那把匕首可是真正弑過“神”的!為了保險,他還用了停屍間的那件道具,讓自己融為“空氣”,進入一種類似靈魂的狀態。哪怕有人感知“靈魂”也不慌,這把匕首有神的詛咒,隻要劃出傷口,詛咒就會深入骨髓直達靈魂,受傷之人必定魂飛魄散。顧騰雲當初在【生死之隙】就是靠著它才殺光了包括隊友在內的所有試煉者,奪走他們全部的積分,達到離開這個鬼地方的標準線,剩餘的積分兌換了神獸麒麟的血脈。本以為一切儘在掌控,沒想到超出預期的事情一樁接著一樁。最大的變數便是這個叫“筱藍”的女人。之前就想著夜長夢多,還是趁早除掉為妙,但因為種種事情絆住了腳沒下手,待他回過神,顧朝顏和顧寒霜接連遭遇毒手。他知道再不下手,恐怕下一個不是他就是大哥顧乘風。於是有了顧家那場鴻門宴。一切都算計得好好的,結果最關鍵的當口出了岔子。唯一慶幸的是,這次的試煉場景是他最熟悉的惡魔島。隻要殺光所有試煉者,他就能帶著大哥回到現實。若積分不夠兩人,那大不了再重生一次。隻要他重生,於他而言大哥就還活著。奈何人算不如天算,這個叫“筱藍”的冒牌貨遠比他想象中棘手。顧騰雲也不是死鑽牛角尖的人,現在奈何不了裴葉,那就躲暗中伺機找機會下手,他就不信這人時時刻刻都繃著神經。隻要她有一瞬的鬆懈,死亡就能降臨。“呦,倒是有自知之明,打不過就逃,半點兒不拖泥帶水。你知道我為什麼知道你在哪裡嗎?”裴葉下一句掐斷他的妄想,“傻孩子,因為你在我的領域。”顧騰雲狼狽閃躲,且戰且退卻怎麼也甩不掉裴葉。即便他想辦法利用地勢躲開,沒多久也會被她閃現堵個正著。於是心下一狠,顧不得顧寒霜的忠告,催動麒麟神獸血脈,但他剛化出麒麟半身,那根長棍就將他捅了個透心涼,死死釘在牆麵上。她說:“除了領域,還有一個關鍵點。”她湊近牆壁,精準捏上他的下頜,力道之大幾乎要將骨頭捏碎:“你的背後,那隻泣血的麒麟……哪怕我是瞎子,我耳朵也沒聾,我聽得到它的哀鳴。”泣血的……麒麟?顧騰雲是怎麼也沒想到真正暴露自己的居然是神獸血脈。他不由得想起主神商店關於神獸血脈的描述。【取自xx神獸,以特殊手法將神獸魂魄熔煉而成,服用者可獲得該神獸的血脈力量。】“千萬不要動。”她冷笑著提醒,“再動,我不保證會發生什麼。要麼是捏碎你的下頜骨,要麼是擰開你的天靈蓋,亦或者——硬生生將你所謂的神獸血脈抽出來,你猜會是哪一種?”顧騰雲聽出她話中的殺意,咬牙,用匕首拚儘全力使出最後一擊。隻要劃出一道小口子……結果匕首還未近前就被一隻手穩穩捏住。已知,裴葉一手握著棍子,一手禁錮著顧騰雲行動,這第三隻手怎麼來的?裴葉衝著權執夷翻了個白眼。“下次注意點,彆隨隨便便進入我的領域。這跟未經允許擅闖民宅一樣過分。”權執夷奪下那柄匕首,嫌惡地丟到一邊。他笑問:“那我應該先敲門?”裴葉:“……”明明是同一個人。為什麼少年權此君厚臉皮就奶萌奶萌的。眼前這個成年的權執夷就……有些賤賤的?權執夷看著她,心情愉悅道:“我去外邊等著?”“你去放風,等我忙完。”權執夷:“……”不知道是不是他思想不健康了,總覺得這對話哪裡怪怪的。剛走到醫院急診樓門外,身後就傳來顧騰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裴葉果然沒多會兒就完事了。權執夷問她:“那人怎麼處理?”“殺了。不然留著過年?”在口袋摸了摸,還沒摸到就見權執夷遞來一包東西一包煙。“竹子口味的,我用靈竹做的煙絲,不會損害健康。”裴葉:“……”她突然有點兒抽不下去。“執夷,跟你商量個事情……”說完裴葉就呸了一聲。以前也沒發現這貨這麼悶騷。權此君、權執夷,此君執夷……光看這名字就能腦補出他暗搓搓嗑cp的樣子。“嗯?”“你能不能讓‘王’那個家夥彆折騰這麼多奇奇怪怪的任務?”這是吃準了她是個有強迫症的社畜?社畜是內心早就將甲方爸爸罵得狗血噴頭,行動上卻咬牙硬撐將工作做好,而她是明明很想吐槽奇葩任務,但任務下達下來為了全部完美的評分,又要咬牙將任務做到最好。哦,【王】就是垃圾友人的名字。一般情況她喜歡喊“老王”,隻是這麼喊人家根本不搭理她。權執夷搖頭:“這個……恐怕有難度。”“有什麼難度?”“他不是我的扈從,也不聽從於我。它的行動都是那家夥授意的。”權執夷指了指天。裴葉吐了一口煙,將煙蒂踩滅。“總有一天,我要用帝首之刃砍了他!”一個深諳如何折騰乙方的甲方,實在是太討厭了!“嗯,會有那一天的。”權執夷輕笑著看她,目光透著絲絲縷縷但被他小心掩藏的貪婪。這是曾經的他從不會露出的眼神。“執夷……你就不好奇你去了之後,發生的事情?”“不想知道,而且我是裴葉。”她說,“那是前前世,已經發生的事情,知道了也沒意義。我也不想從你口中知道……之於你,好不容易結痂的傷疤再揭開,你會好受?珍惜當下吧。”權執夷怔了會兒,笑著點頭:“好。”不問過往,不談去路,隻論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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