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這就去辦!”兩人認識了也有一年半多了,對於陳旭的性格,吳通多少也了解一些,一旦他認定的事兒,不管多麼困難,他都不會義無反顧地去做。這一點,從他經曆了那麼多次驚險的野外場景就可以看出。於是,過了半個多小時,吳通再次打來電話,說是機票訂好了,剛好兩個小時後,有一趟半夜飛往魔都的航班,11個小時直達,然後再花3個小時轉機,去新江的烏嚕木齊。陳旭掛掉電話後,立刻拔掉了儀器,並聯係了維斯,幫忙處理醫院的後續手續。而他自己,則是帶著東西,直接打車去了機場。十多個小時的航班,陳旭幾乎沒有怎麼睡著。這也很正常,陸瑤幾乎算是他來到這個平行世界後,認識的最好的幾個朋友之一。現在她無緣無故失蹤,他心裡當然著急。而令他一直感到疑惑的是,陸瑤到底為什麼會無緣無故,自己一個人去羅布泊那種危險的地方呢?畢竟,在陳旭心裡,陸瑤可不是一個沒頭沒腦的丫頭片子。一晚上過後,到達國內,經過國際日期變更線,再算上時差,正好是第二天的傍晚,到達烏嚕木齊後,已經是晚上七點多了。下了飛機,陳旭一眼便看到了吳通。他沒想到,吳通竟然會親自從京都飛過來替他安排,心裡不禁有些感動。“陳旭,你身體還沒來得及修養,又坐了這麼長時間的飛機,不如先去酒店休息一晚上,明天再去羅布泊吧?”進入車內後,吳通先關切地問了一句。說實話,陳旭的確有些累,但時間不等人,算上今天,陸瑤已經失蹤三天多了,拖得越久,存活的概率就越低。“沒事兒,找人要緊,先去羅布泊吧!”陳旭捏了捏鼻梁,然後搓了搓眼瞼,強挺著精神說道。“那好吧,我讓司機開慢點,你在車上先睡一會兒!”吳通搖搖頭,隻能帶著陳旭先去羅布泊鎮。在以前,新江羅布泊曾經是華夏第二大鹹水湖,後來因為氣候變遷,而變成了一片貧瘠的荒漠,無人居住,一度被稱為“死亡之海”。後來,由於大型富鉀鹵水礦的發現,國家在羅布泊建立了鎮政府,但由於環境險峻的關係,鎮子裡人口很少,也不通火車,隻能走公路。司機幾乎開了一夜,第二天,也就是陸瑤失蹤的第四天,幾人終於到達了羅布泊鎮。隨後,吳通直接帶著陳旭去了當地的派出所。沒想到的是,兩人剛去,便正好碰到了準備出去尋找營救的搜救隊們。“陳旭?”人群中,一名男子突然喊了一聲。陳旭聞聲一看,不禁覺得有些熟悉,想了片刻,才記起來,這小子正是上次陪陸瑤去深市出差的那兩個雜誌社的助理之一:王亮。因為幾人後來一起玩了幾天,所以他還有些印象。“是我,你怎麼也來了?”打完招呼後,他不禁反問了一句。“陸瑤失蹤了,雜誌社上下都急壞了,這不,總編歲數大了,折騰不動,才委派我過來陪著搜救隊,囑咐我一定要找到人。”提起原因,王亮的表情便有些失落。陳旭眉頭微蹙,“你知道陸瑤為什麼一個人來羅布泊麼?”“我也是從警察跟總編的談話才知道的,好像是來找她父親。”王亮回答道。“找他父親?”王亮點點頭,隨後回想道:“我也是從社裡的老人那裡聽來的,原來陸瑤的父親以前也是我們雜誌社的旅行地理專欄作家,平時總是全國各地跑,拍外景,寫文章。”“92年去羅布泊出差的時候,他突然無緣無故失蹤了,最後警方隻帶回來一件兒風衣,而奇怪的是,無論警方跟搜救隊怎麼找,最後都沒有找到屍體。”“所以,當時也有人說是……”“說是什麼?”陳旭追問道。“說是陸瑤的父親故意拋棄了她們母女,因為當時社裡流傳陸瑤的父親要跟她母親離婚,可是她母親不肯,於是她父親便借著羅布泊出差的機會,故意失蹤……”越說到最後,王亮的聲音越小,似乎覺得背後這麼說人不太好,尤其是身為當事人的陸瑤還失蹤了。“而這一次,應該是陸瑤不知道從哪得到的消息,說是他父親在羅布泊出現過,所以她才跟總編請假,急急忙忙就過來了。”聽完王亮的全部解釋,陳旭這才想明白好多事情。怪不得陸瑤總是穿著風衣,92年的時候,她應該隻有幾歲,正是剛懂事兒,需要父母嗬護的時候,結果卻遭遇了這麼大的打擊。估計,在她心目中,穿著父親的風衣,就代表著父親一直在她身邊。而她畢業以後,仍舊選擇了華夏國家地理雜誌社,仍舊選擇了旅行地理專欄作家這個職業,就說明,父親當時失蹤帶給她的影響,真的很大!想到這裡,陳旭搖了搖頭,吐了口氣:“華夏剛開始探索羅布泊的時候,光是56年到60年的四年時間裡,一個無人區,就先後失蹤了500多人,80年,羅布泊綜合考查隊隊長彭加木離奇失蹤,也是不見屍首,轟動整個華夏。”“說句實話,幾十年來,這種離奇失蹤的案件多了去了,羅布泊‘死亡之海’的名頭也不是白叫的,用得著故意失蹤麼,躲離婚這個流言太假了。”王亮也拍手道:“對,我也覺得那都是雜誌社那幫人亂傳的,雖然陸瑤也不相信,但她對父親還活著這件事兒倒是一直都念著,社裡每次來新江出差,她幾乎都會過來,多危險都不怕。”“這不,上次就出了狼群襲擊的事情,當時幸虧有你,陸瑤才安然無恙,而這次……”陳旭眯著眼睛,抿著嘴,打斷道:“這次也有我,放心吧,她還會安然無恙的。”王亮眼睛一亮,對啊,陳旭可是世界最專業的戶外荒野專家,如果有他幫忙加入搜尋,那找到陸瑤的概率豈不是升高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