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六十九.撒克遜(1 / 1)

夜幕悄悄的降臨了,已經修築得差不多的橋梁,無精打采的橫在河麵上。那些疲憊不堪的羅馬士兵,早就沉沉的進入到了夢鄉,他們大概做夢也都想不到在這個時候,野蠻人會打起了這座橋梁的主意。從森圖馬魯斯決定對野蠻人用兵,並且開始架設橋梁到現在,他們從來沒有遇到過野蠻人的襲擊,這也讓他們徹底的大意了。他們大概永遠也都不會想到,一個人已經回來了:日耳曼聯盟執政官:恩斯特.勃萊姆!二百多條人影幽靈般的出現了,已經酣睡過去的羅馬人,完全沒有預料到危險正在悄悄的朝他們逼近。成功的乾掉幾個士兵後,王維屹親自帶領的二百多日耳曼戰士出現了......一桶桶聞起來刺鼻的奇怪液體,被也不知道這究竟是什麼的日耳曼戰士潑灑在了橋麵上。他們的執政官告訴他們,當火焰觸碰到這些液體上,就會燃燒起熊熊的大火。說實話,日耳曼人並不是很相信這樣黑乎乎的液體會有這樣打的效果。汽油全部倒完了,一直到現在為止,睡夢中的羅馬人還是沒有任何的反應。王維屹微笑著看著完成任務的部下,然後接過了一個火把,輕輕的放到了汽油上......那漫天的大火瞬間燃起,照亮了整個夜空。日耳曼人看的目瞪口呆,簡直不敢相信這樣的液體居然真的會發揮出如此大的作用。他們朝著執政官看去。卻發現執政官站的如此筆直,根本無動於衷。火在燃燒著,終於。那邊傳來了羅馬人驚恐的叫聲,可是到了這個地步,他們還有什麼辦法改變呢?他們幾天來的心血,完全的在這一個晚上被徹底的毀滅了......郭雲峰同樣也在看著,當大火已經完全無法控製的時候,他才低聲說道:“漫步者,你不在的時候。我仔細研究了一下日耳曼的情況,因為我們對凱撒的勝利,所以那些之前沒有加入我們的部落。也都紛紛聞風而來。現在隻有極少數的部落還在觀望,這其中就包括撒克遜人。”“哦,他們有什麼特彆的嗎?”王維屹順口問道。郭雲峰點了點頭,然後用更加低沉的聲音告訴了王維屹一些比較特彆的事情............維悉河中遊有塊被森林沼澤占據的土地。隻有少數地方是茂美的水草地。一座座相隔很遠的長方形木頭房子散布在這兒,這就是撒克遜人生活的營地。今天天還沒黑,篝火就已經點起,陣陣燒烤野味的香氣飄散在營地中。一絲不掛的日爾曼孩童們圍著正在燒烤食物的架子跑來跑去,也有孩子蹲在地上眼巴巴瞧著大人們的動作,大人們正把種由鹽巴和其他調味品熬成的淡黃濃汁一層層刷在野味身上,使香味更加誘人。這些孩子們雖然渾身**著和肮臟,但卻有一副羅馬人所最羨慕的壯健身軀。因為他們都由自己的母親哺乳的。遠處,更大點的孩子正和部落的綿羊、豬、山羊在泥地上打滾。這裡麵既有部落貴人的孩子,也有奴隸的子女,日爾曼人在這點上毫不在意,奴隸的兒子往往會把酋長的孩子揍得鼻青臉腫,而未來的酋長隻會琢磨下次打還回去,從未想到父親的身份。營地中央的空地擺下了酒宴,預備歡迎從阿裡奧維斯都斯墓地回來的烏莉婭和亞瑪莉婭以及倫巴德人的首領愷魯曼,還有切魯西族首領埃德勒和鄧克特累族首領烏伊爾,據說這兩個世代結盟的剽悍騎兵部族首領,和愷魯曼一樣,是來問候阿裡奧維斯都斯外孫女的。撒克遜女人們忙著往座位還空著的酒席上放野果和乳酪,當然也少不了日爾曼男人每餐必不可少的蜂蜜酒和大麥酒。希臘人特納杜斯悠閒地在部落裡轉悠著,不時有幾個大膽的孩子想伸手觸摸他的衣服,因為希臘人的裝束是那樣的新奇,而他那希臘樣式的武器和盾牌,正被幾個阿爾米烏斯的侍從拿在手中觀摩。森圖馬魯斯侍從的心裡並不象表情那樣輕鬆:臨來前,侍從首領克勒蒙斯秘密囑咐他細心觀察撒克遜人的一舉一動,如果發現異常,立刻向他報告。不過,當來到這個營地,一切都是那麼平和正常。森圖馬魯斯大人是不是有些多疑了?特納杜斯毫不懷疑克勒蒙斯的指令是從森圖馬魯斯那兒來的,他一邊暗中嘀咕,一邊小心推開一個撒克遜小孩,擔心孩子身上的泥弄臟了他在雅典精心縫製的衣服。旁邊的雅易安卻是喜氣洋洋,這一路,他終於感到自己是個人物了,路過的各個還忠誠於羅馬的野蠻人部族首領都對他很客氣。“我要那個!”被特納杜斯推開的撒克遜小孩指著他身上的銀質劍鉤說道。希臘人苦笑了一下,現在不用問雅易安,他也了解了野蠻人的習俗,沒有人比野蠻人更慷慨好客的了,閉門拒客被認為是一種醜行。每個野蠻人都會按照他的家財情況儘力款待客人,如果主人無力招待,他會介招另一位東道主給他的客人,陪同他前去,並不需要另一家主人的邀請,另一家也會同樣殷勤地招待他們。就儘主人之誼而言,對待熟人和陌生人是沒有差彆的,每當客人離開的時候,隨他要求什麼,就送給他什麼;同樣,主人也毫不忸怩地向客人索取禮物,他們非常愛好禮物,但既沒有施恩望報之心,也沒有受施必報之念。所以,一路上。特納杜斯身上的各種精美小飾品快被索要一空了。此刻他隻好無奈地掏出個神使赫爾墨斯的小雕像,把那個孩子打發了。那個孩子如獲至寶,轉身向一棟木頭房子跑去。看來是要向自己的母親去獻寶了,後麵還追著幾個嚷嚷著要看雕像的孩子。特納杜斯向一棟最大的木屋瞧去,那裡正傳來陣陣轟飲聲。晚宴還沒開始,他們就等不急了,幾個首領居然就先聚在那裡開喝了,野蠻人還真是可愛。他搖了搖頭,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大木屋內的情形並不象森圖馬魯斯侍從想的那樣熱烈。四個日耳曼首領神色凝重,難以相信那些熱鬨的喊叫聲是從他們嘴裡發出來的。“愷魯曼,喝啊!”切魯西巨人先是大吼一聲。然後使勁壓低聲音,這對他來說實在是件辛苦的事情。“對,不能饒了他,他今天喝酒喝得象個娘們似的!埃德勒。你給我閉嘴!我們三個腦子加起來也比不上海爾曼。既然他讓我們這麼做,一定有他的道理!”烏伊爾毫不客氣的說道,除了海爾曼,他是唯一能讓埃德勒聽話的人。海爾曼,這個年輕撒克遜青年首領,此刻正緊蹙眉頭,一聲不吭地盯著手中的純銀酒杯——那是凱撒送給他的禮物。“放心,這麼好的葡萄酒我才不會放過咧!難得森圖馬魯斯總督這麼慷慨。居然把他窖藏的美酒送了這麼多過來,我們今天有口福拉!海爾曼。你說話啊,你有沒有聽見我們的話?”愷魯曼顯然有些急躁。“你們的話我一個字也沒有漏!朋友們,如果我沒猜錯,我們有麻煩了!”海爾曼把一杯酒倒進喉嚨後開口了。“什麼樣的麻煩?”為人精細的烏伊爾問道,同時也沒忘了大喊一聲“好酒!”怎麼告訴這幾個和自己誌同道合的夥伴呢?難道告訴他們:自己憑森圖馬魯斯的眼睛和一點蛛絲馬跡得出的結論——森圖馬魯斯已經發現密謀......這簡直有點太荒謬了!海爾曼苦笑了一下,又把手伸向了盛酒的陶罐。“海爾曼?!”埃德勒這次沒有放低他的嗓門,切魯西首領的巨大聲音震得這間原木搭建的房子晃動了幾下,和他們隻隔著一道低矮木牆的海爾曼家的幾頭母牛也被這聲音嚇了一跳,“哞哞”叫了幾聲。“埃德勒,你受不了這烈性葡萄酒了吧,哈哈,這酒入口雖軟,後勁可大!象你這麼象喝水一樣喝,我看你馬上就要到夢中女神那兒去了!哈哈!”烏伊爾一邊哈哈大笑著,一邊用責怪的眼神瞧向埃德勒。“我想,我們的計劃已經被森圖馬魯斯這個狡猾的羅馬人察覺了!”海爾曼終於下定決心,說出了自己這些天來的憂慮。屋內一下子靜了下來,隻剩下地上火坑中燃燒著的乾柴不時發出“啪、啪”的爆裂聲,一縷縷煙氣不停地朝被熏黑的房頂飄去,那裡開了個排煙的大洞。“你怎麼知道的?!以前可是連狡詐多疑的凱撒都被我們瞞過了,這次我們露出了什麼破綻?”烏伊爾急促低聲發問,這回連他都顧不上掩飾了。還未等到海爾曼回答,他馬上又豎起了耳朵,接著把食指放在雙唇中間:“噓,有人來了!”果然,很快從門外傳來對話聲。“尊敬的西吉提斯長老,您好。”先說話的是在門外守衛的海爾曼的首席侍從。“哈哈,好、好,我侄子海爾曼喝得怎麼樣了?這小子讓我去陪貴客,自己居然和幾個酒鬼偷偷躲在這裡喝森圖馬魯斯大人的美酒!喂,我說,愷魯曼,晚宴馬上就要開始了,你快給老子滾出來,不然老子要進去揪你耳朵了!”接下來開口的是個洪亮的聲音。“現在我們去參加晚宴,宴會後我們大家以賭錢的名義再聚到一起;大家表情自然些,再往衣襟上灑點酒水。”海爾曼果斷地一揮手。大樹枝葉搖曳下,酒席旁現在已是人頭攘攘,除了空出酒席中央的一排位置,撒克遜部族的成年戰士們隨意的席地而坐,武器就擱在手邊。這些戰士大聲喧嘩著,炫耀著自己過去的英勇事跡。還未有資格成為戰士的少年們站在一旁,羨慕地望著這些父兄們,而他們的母親姐妹仍舊忙著把食物端上來。在各自侍從的簇擁下。四個首領和海爾曼叔叔西吉提斯威嚴地來到了空地,此刻日爾曼尼亞上空,月亮女神狄安娜接替了她哥哥太陽神的位置,這位女神正眨著俏皮的眼睛,把柔和的銀色光芒灑向這片大地。撒克遜戰士們轟然起立,向他們的首領和貴賓行禮。海爾曼舉起隻牛角杯,把其中灌滿了的油脂和美酒慢慢倒向地麵。“偉大的奧丁啊,請接受你的崇拜者的供奉!請你眷顧無畏的勇士!”隨著他的話音,他的幾個侍從把整隻整隻的豬羊扔到空地中熊熊燃燒的篝火裡。晚宴正式開始了。烏莉婭和亞瑪莉婭的臉龐被火光映得紅撲撲的,顯得格外嬌豔;脫下華麗的絲綢長袍,換上日爾曼女人的亞麻衣裙並沒有使她們的美麗減色。在每個人喝下第一杯酒後,部落裡地位僅次於海爾曼的西吉提斯站了起來。他是海爾曼和弗拉烏斯的父親西吉米爾的弟弟。撒克遜部族地位尊貴的長老和祭司。“今天,我們撒克遜人迎來了尊貴的客人——英勇善戰的阿裡奧維斯都斯的外孫女,拜托奧丁神的恩賜,在經受了長期的苦難後,她們回到了故鄉。撒克遜的兒郎們,拿出點本事來歡迎烏莉婭和亞瑪莉婭吧!”一群青年從自己的座位猛地跳了出來,飛快地把一柄柄利劍和短矛倒插到地上,然後脫光衣服。赤身**站在劍刃和矛尖留下的一個個狹小空間裡。青年們一齊高舉佩劍,指向空中。隨後猛烈敲擊在盾牌上。一聲鏗鏘巨響後,雄渾的歌聲響起:“我看見我的父親,我看見我的兄弟,我看見我的母親,千萬的祖先,他們在召喚我!在瓦爾哈爾的殿堂,勇士的靈魂將會成為永恒......”隨著悲壯的歌聲,閃爍著青春矯健**的撒克遜青年,開始在槍叢劍棘跳起日爾曼人的戰舞,他們口中大聲唱著歌頌奧丁的歌曲,腳下敏捷地跳躍著。突然,撒克遜青年們猛地跳起來,在空中猛地向一個對手刺去。在亞瑪莉婭的驚呼聲中,這些青年戰士準確落在對方原來落腳之處,隨即紋絲不動停在那裡,遍布滿地的危險利刃絲毫沒有傷到一個人,他們手中的一柄柄利劍照亮了營地的天空。寂靜了一刻後,人們開始暴雷般為他們喝彩,烏莉婭姐妹身旁的特納杜斯也在這原始的勇蠻尚武之氣下心神激蕩......他少時就因崇拜大英雄赫拉克勒斯的事跡離家四處冒險,他曾在破落的神廟裡刀劈巨蟒,也曾在伯羅奔尼撒的山中獨鬥過群狼,更在敘利亞沙漠中激戰過帕提亞遊騎兵,而這樣的情景還是首次得見。“勇敢的特納杜斯,你們希臘曾經誕生過無數著名英雄:創造了十二項偉業的赫拉克勒斯、特洛伊城下天神般的阿克硫斯,駕駛‘阿耳戈’尋找金羊毛的伊阿宋;如今,你們希臘人有這樣勇敢的戰士,有這般快捷的青年嗎?”看著一瞬間就回到席位上的青年們,烏伊爾似乎很隨意地提了一個問題。特納杜斯搖了搖頭,看到旁邊日爾曼人們眼中一閃而過的傲氣,曾經殺死了倫巴德第一勇士的青年微微一笑:“現在我們希臘人確實沒有這樣的戰士,因為我們現在更看重另一種東西。”日爾曼人的首領和長老們都停止了飲酒,開始注意聆聽希臘青年的話。“我們希臘人現在看重探索生命的意義,大家的生命有多久?五十年?六十年?隻有短短的幾十年。而我們又有太多的**想要去實現,但經驗告訴我們,一個人在一方麵的**強烈的話,在彆的方麵的**一定就弱了,就象一條已被引入另一條渠道的小溪一樣,所以我們人類就開始折磨自己。那生命的意義究竟是什麼呢?我們的智者用以下方式進行反省,得出一條好象是通向正道的捷徑:隻要我們固守在身體之中,使心靈受到**的汙染而變得不完滿,就無法令人滿意地去把握對象,這些對象也就是我們所謂的真理。首先,身體因追求生存而造成了難以計數的乾擾;其次,疾病妨礙了我們去探索真理;此外,身體中充滿了愛懼、**、各種幻想以及許許多多毫無價值的東西,使我們根本就沒有閒暇來考慮其他問題;戰爭,變革及爭鬥僅僅是由****所引起的。戰爭的目的是為了攫取財富,我們不得不去攫取財富的目的是為了滿足****。我們是**的奴隸。這就是我們為什麼幾乎沒有時間思考生命意義的原因。最槽糕的是,即使我們從****那兒爭得的一些時間來進行某些方麵的研究,****還會再度闖入我們的思維過程,中斷、乾擾、分散及妨礙我們捕捉真理的微光。於是他們相信,要想獲得答案,必須擺脫**,用心靈注視事物本身。隻要我們活著,除非絕對必要,要儘可能避免與**的交往、接觸,這樣我們才能不斷地接近知識。我們應該在神明拯救之前就淨化自己的靈魂,不能允許靈魂受****的侵蝕。通過這種方式,我們才能像與自己交往一樣與自然萬物接觸,獲得純粹的和未受汙染的直接感悟。一個沒有先淨化自身就去冒犯純粹真理王國的人,無疑違反了宇宙間的公道。一切智者都必須不受乾擾地去思考並且相互提醒。對任何一個到達人生旋途終點的人來說,都有足夠的理由希望在另一個世界中獲得我們一生全力以赴去追求的目標,人生旅途的結束會給一直準備淨化心靈的人帶來美好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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