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二十九. 狙擊手對狙擊手(1 / 1)

慢慢地進入城內後,突擊隊這才意識到,他們追趕的是潰逃中的一個俄國師,他們的傷亡相當慘重。城內到處都是被打死的俄國人,既有士兵也有平民。他們都是在徹夜的炮擊中被炸死的。海森堡遇到一個俄**隊機槍陣地的廢墟,這裡被一發炮彈直接命中。守在陣地裡等待德國人到來的兩名俄國士兵被炸得粉碎,屍體的殘塊和沙袋灑得到處都是,他們的散兵坑現在成了個敞開的火山口。遠處傳來了槍聲,隨即,其他方向也響起了射擊聲。肯定是一些俄國士兵正在掩護撤退中的其他部隊。突擊隊班小心翼翼地穿過城市。海森堡看見幾個嚇壞了的婦女躲在一所很大的房子裡,房屋的窗戶都已破碎。海森堡沒辦法盯著她們,她們的頭上裹著頭巾,許多人哭泣著。她們沒跟德軍士兵說話,看上去,她們覺得自己隨時會遭到槍殺。類似的場景到處都是......街道上,婦女們抱著死去的男人或孩子;一位老人包裹著 妻子受了重傷的腿;兩位老婦救護著另一位失去了一隻腳的婦女。許多房子現在變成了彈坑。海森堡想到,炮彈擊中房屋時,那些不幸的居民大概正在熟睡。他們也許被埋在了下麵,生死未卜。德軍士兵沒有理會這些場麵。他們按照命令,列隊穿過城市,追趕俄**隊。前一天被他們用作運輸工具的卡車,此刻正排成長隊跟在後麵。靠近利爾波克市中心時。突擊隊聽到了激烈的交火聲。海森堡相信,俄國人正在市中心進行頑強的抵抗。突擊隊看見許多德軍步兵班隱蔽在市中心附近的房屋中。海森堡走在米沙、埃迪姆和凱勒 中士的身邊。等靠近那些德軍班組用做隱蔽的房屋時,突擊隊看見房屋之間的街道上躺 著一堆屍體。八名德軍士兵倒在一起。他們都身中數彈,顯然已經陣亡。凱勒命令一名步兵監視街角和街道。這名士兵照辦了。“機槍陣地,長官!就在街道前方。”“有多遠?”凱勒中士問道。“大約兩百米。”凱勒指了指埃迪姆和海森堡:“你們去把它乾掉!”“埃迪姆,跟我來!”海森堡對他的朋友說道。他把步槍放在身前,開始向前爬去。海森堡以那堆屍體為掩護,慢慢向前靠近,趴到了屍堆後。他覺得敵人很難發現他。因為他穿著與那些屍體顏色相同的軍裝。埃迪姆在他旁邊爬行著。他小心地將步槍架在一具屍體上。海森堡也已架好了步槍,並用效果更好的蔡司瞄準鏡觀察著。他把十字線對準左側那名機槍手的下巴。“他們暴露得並不太多,你能打中?”埃迪姆笑了:“我覺得可以。海森堡,聽我的命令......三、二、一!”他們倆同時扣動了扳機。海森堡的子彈稍高了些,比他瞄準的部位高了幾厘 米,正射中那名機槍手的麵部。他忘了這次的射擊距離比較近。他看著那名俄國士兵眼睛睜得大大的。然後倒了下去。離開了他的視線。“繼續監視!”海森堡低聲說道,然後他看見另一個俄國士兵爬起身,伸手去接那挺機槍。海森堡一槍擊中了他的麵部。那個俄國兵的鼻子消失了,他把頭縮了回 去。埃迪姆也開了槍。“裝彈手被我乾掉了!”他激動地說道。海森堡完全能感覺到 埃迪姆的腎上腺素正在湧動,他自己也是。他搜索著街道上的敵人。埃迪姆繼續監視著街道,海森堡轉過身,用手勢示意凱勒中士,敵人的機槍組已 被他們解決。凱勒點了點頭。吩咐班裡的其他人往前衝。他們把那些陣亡的德軍士兵拖離街 道,凱勒中士將掛在他們脖子裡的身份牌掰下一半。塞進自己的口袋裡。“可憐的家夥!”他喃喃地說著。凱勒問海森堡,能不能把他的瞄準鏡給他用一下。海森堡把自己的步槍遞了過去。凱勒透過瞄準鏡查看著鬨市區的街道。他移動步槍,觀察著眼前的情況。“他們躲在那些混凝土建築物裡。可突擊隊隱蔽的房屋是由泥土和少量磚牆建成的,根本擋不住子彈,這就像躲在毛毯後麵。”“那我該怎麼辦,中士?” 就在這時,一名軍官來到凱勒身邊。他是一名上尉,帶著幾個步兵班。海森堡估計,大約有八個班的士兵跟著他。上尉問凱勒,情況如何。“敵人隱蔽在市中心的混凝土建築物裡。我的人正用這些房屋為掩護對著他們開火。我們剛剛乾掉了街道前方的一個機槍陣地。”他指了指那個俄國人的機槍陣地。“乾得好,中士!你覺得你的人能掩護我們的衝鋒嗎?”“沒問題,長官!”凱勒回答得非常直接。“很好。隻要俄國士兵探頭,你們就開槍,壓製住他們!”“是,長官!”凱勒大聲說道。海森堡覺得他似乎有些擔心。凱勒中士轉向米沙、埃迪姆和海森堡:“讓俄國人看看,德國士兵是如何戰鬥的!”“我們會儘力而為,長官!”埃迪姆說道,他並攏腳跟,敬了個禮。 隨後,埃迪姆轉向海森堡:“你先上,高倍率瞄準鏡先生。”說著,他笑了起來。海森堡在兩座房屋之間向前而去。陣亡的士兵此刻已被移走,所以他貼著牆壁為隱蔽,透過步槍上的瞄準鏡,觀察著四下的情況。 很快,他發現了一名俄國士兵。這家夥躲在一座很大的房屋裡。透過窗戶向外射擊。他躲在磚牆後,隱蔽得非常好,隻露出步槍槍管和小半個頭顱。 海森堡扣動了扳機。那名俄國士兵不是倒下就是離開了。反正他消失不見了。 使用相同的戰術,海森堡移動著瞄準鏡的十字線,越過那座建築,將房屋的拐角保持在自己和那座建築剩餘部分的中間。他能聽見自己所瞄準的這座建築和附近幾座房屋裡傳出的自動武器和步槍的射擊聲。由於許多子彈擊中這座建築的外牆,他看見了白色的煙霧和四散飛濺的碎磚塊。所有窗戶上的玻璃早已破碎。一發迫擊炮彈在屋頂上炸開。海森堡的十字線落在一名操作機槍的俄國士兵身上,正要開槍時,一顆子彈擊中了對方的胸膛。他倒了下去。另一名俄國士兵上前接過機槍,海森堡一槍擊中他的前額。然後,他對著那挺 機槍的槍管開了一槍。將其徹底擊毀。子彈的落點位於十字線上方三厘米處,這使他 能精確地射出每一發子彈。他再次移動十字線,但眼前並沒有太過明顯的目標。於是他示意突擊隊向前衝。 凱勒中士跟著那名上尉一同前進,上尉的身後帶著大約兩百名士兵。他們的動作非常快。趕到那座建築前。在房門前貼著牆壁散開。上尉示意一個步兵班衝進去。建 築內傳出了交火聲,海森堡隨即聽見,一枚長柄手榴彈被扔了進去。手榴彈爆炸後,所有的步兵湧入這棟建築。海森堡和另外幾名狙擊手監視著幾 扇窗戶,但沒有發現俄國士兵朝外麵瞄準射擊。幾分鐘後,伴隨著幾聲槍響和手榴彈 的爆炸,凱勒中士從屋子裡走了出來。他把手下的狙擊手召集起來。“這座樓裡隻有二十來名俄國士兵,”他指著前麵說道:“看來。俄國人都躲藏在市中心 大型的建築物內。突擊隊現在就用這座建築為隱蔽。”他們走進建築,爬上二樓。海森堡在這裡找了扇窗戶。做好了對準任何建築射 擊的準備。海森堡班裡的其他狙擊手也依樣而行。海森堡再次小心翼翼地探出部分身子,用瞄準鏡的十字線觀察著遠處的建築, 很快就發現了自己要找的目標。敵人的一名狙擊手正瞄準著海森堡所在的建築。他的步槍上安裝著一個較小的瞄準鏡,就在海森堡瞄準他時,俄國狙擊手開了一槍。海森堡想象著自己的一名戰友被對方奪去了性命。他不能允許對方繼續開槍。於 是,他輕輕地扣動了扳機。子彈穿過對方的左臉頰,他倒了下去。這一整天,這個過程一次又一次地重複著。海森堡和另外幾名狙擊手對著建築 物窗戶中出現的任何敵人開槍射擊,突擊隊則衝入建築物,肅清屋內的抵抗者。海森堡好幾次從陣亡德軍士兵身上的彈夾包裡取出子彈,他很擔心自己的子彈打光。凱勒中士注意到海森堡出色的射擊技術:“海森堡,你是個很棒的 戰士。我從未見過哪個狙擊手有你這樣的技術。我很高興能跟你一同服役。”“謝謝,中士!”海森堡從未聽到過這樣的讚揚。當天的戰鬥中,海森堡險遭不測。一名俄國狙擊手射出的子彈險些擊中他的 頭部,海森堡的鋼盔帶揚了起來,狠狠地抽在他的麵頰上,力度很大,在他臉上留 下了暗紫色的鞭痕。海森堡在地上趴了很久,直到他確信俄國狙擊手認為他已被擊 斃,然後,他慢慢地爬到另一扇窗戶處,探身搜索對方的蹤跡。心驚肉跳的幾分鐘過後,海森堡發現了敵狙擊手。他正透過步槍上的瞄準鏡查看著自己所在的這座建築,搜尋著目標。海森堡一槍擊中了他的前額。黃昏時,被包圍在市中心的大批俄國士兵舉手投降。他們被解除了武裝,在幾百名德國步兵的押解下向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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