菅原直政再次失蹤!這一次是失蹤......可是又有什麼區彆?那些知道其中內情的日本人簡直都麻木了。一次次的被俘,一次次的營救,然後再繼續被俘。老天,這要鬨到什麼時候?儘管這次說的是“失蹤”,可誰會相信呢?一輛自稱是鬆井將軍派來的車,接走了菅原直政,然後他就再也沒有消息了......不是中國人第三次抓住了他,難道還會有彆的可能嗎?唯一讓人奇怪的是,中國人從哪裡弄到了鬆井將軍司令部的手令?而聽到這個消息,小早川鴻伊居然長長鬆了口氣,這也就意味著,自己學生的秘密可以保住了。自己自己的兩個兒子都為帝國捐軀後,現在山口宏這個最得自己喜歡的學生,成了他最大的也是唯一的寄托了......小早川鴻伊甚至希望中國人永遠不要把這個可能給自己和學生帶來厄運的菅原直政放回來了......山口宏不知道自己是否屬於幸運的人。秘密保留住了,自己也可以呆在軍隊了,可是自己卻成了一個人的傀儡:王維屹!而更加讓人震驚的是,真的有人給他送來了一封信,信中竟然有他妻子理惠子和女兒優美子的合影。當看到合影的那一刻,山口宏差點就要崩潰了......“您的朋友人真的很好,他告訴了我們你在中國的情況。還給我們留下了一大筆錢......”山口宏顫抖著手看著自己妻子寫的信:“我從來都沒有見過那麼多的錢,您的朋友可真是有錢啊,一男一女。女的是個歐洲人......他們讓我們不要牽掛您,他過段時候就會給我們送來一筆錢的......您在中國好好的乾吧,我們會想念你的......”“魔鬼,魔鬼!”山口宏嘴裡哆嗦著喃喃說著。他實在是想不通,王維屹究竟是如何派人到日本,並且如何找到自己妻子女兒的?可是他唯一能夠確定的一點就是:王維屹真的有能力操縱自己家人的生死!現在,哪怕自己再不願意。也不得不按照王維屹所說的去做了......他這一輩子都不會想到,這世上有種東西叫紫光軍事基地,而在基地的支援下。王維屹的部下郭雲峰和埃莉娜可以隨時隨地的去往日本。山口宏歎息了聲,哆嗦著手從口袋裡拿出了那條項鏈......這條項鏈從現在開始將會捆綁他一生......少了菅原直政的威脅,小早川鴻伊不出意外的成為了上海憲兵隊的司令官,並且被晉升為了少將。而他最得意。也是最疼愛的弟子山口宏。則成為了他的部下............上海法租界,唐家公館。唐家人對於王維屹的再次出現,是絲毫沒有心理準備的。尤其是唐微紅,當她又一次見到王維屹的時候,忍不住歡呼了聲。“我說過我們還會再次見麵的,是嗎?”王維屹微笑著道。“是,是,我就知道你是個守信用的人。”唐微紅不斷的點著頭。“王旅長真是神出鬼沒啊。”唐乃安大是讚歎:“這大上海雖然到處都是日本人。但對於王旅長來說,還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不勝佩服。我**中有王旅長這樣的人材,打敗日本已經指日可待!”“還早呢。”王維屹微微一笑:“我這次到上海來,為了辦一些事情,順路過來拜訪下唐先生,打擾了。”“哪裡,哪裡,王旅長快請坐。”唐乃安熱情的招呼著。王維屹坐了下來,朝周圍看了看:“大姑爺和大小姐呢?”“啊,他們去寧波了。”唐乃安笑道:“李祖法這孩子雖然有些心高氣傲,不太看得起人,但他的心還是好的,也是一心想抗日的。那次他捐獻了一筆錢,總覺得自己的心意還是沒有到,因此決定回趟寧波老家,再為籌措一筆巨款捐獻出來。”王維屹大是感慨:“說句實話,其實我一開始對大姑爺的印象不是很好,但他後來做的事情還是令人讚佩的。”見誇獎到自己女婿,唐乃安“哈哈”一笑:“我選女婿的眼光那是絕對不會錯的......”正說到這,看到自己妻子朝自己連連眨著眼睛,恍然大悟:“王旅長,問個不該問的事,王旅長有家室沒有?”恩?這個問題對王維屹來說倒有些困難了......按理說吧,王維屹連兒子都有了,可問題是,王維屹在這個時代卻還是個年輕人。這讓他怎麼回答?王維屹含糊地說道:“倭寇尚在,旦夕便是刀光血影,生命朝夕不保,不敢成家。”唐乃安夫婦麵上明顯一喜,唐夫人悄悄的努了努嘴,唐乃安會意的清了一下嗓子:“王旅長一心為國為民族,死生不懼,唐某佩服,但大丈夫心安天下,但不可無家。令尊令堂如今可都安在?”說到自己父母,王維屹心中一酸,緩緩搖了搖頭......唐家夫婦倒是誤解了,以為王維屹父母雙亡,唐乃安歎息一聲:“如此,王旅長就更需要一個家了......”正想把自己的真實目的說出來,忽然唐家的管家急匆匆的跑了進來:“老爺,安夫人把安將軍的頭顱要回來了啊!”“什麼?”唐家人“謔”的一下全部站了起來。這一刻,管家熱淚盈眶:“真的,是真的啊,安將軍的頭顱,真的被安夫人從日本人手裡要回來了!”......1938年1月。那名叫孫誌芳的女子,今年25歲,身懷六甲,手中攜著6歲的小女兒,一步一步毅然決然地走進了刺刀林立、懸掛著紅膏藥旗的日軍第三師團第五旅團的司令部。女子決絕無比的口氣令日軍司令片山裡一郎一震:“我是安中柱將軍的夫人!我來要我丈夫的人頭!”片山裡一郎倒吸了一口涼氣,他沒有想到這個女人竟敢來索要安中柱的人頭。安中柱是令片山裡一郎畏懼且又恨之入骨的**將領。雖然最終安中柱死在了他的手裡,。但此時的片山裡一郎忽然沮喪至極,他覺得自己敗了,敗在這個叫孫誌芳的小女子麵前,敗在安中柱剛毅的頭顱麵前。香案上一個大木匣裡,放著一尊大口瓶,將軍安中柱的頭顱被泡在藥水中。撥開親人額前的黑發,孫誌芳的淚水決堤而出。不就才幾天嗎,就這樣陰陽兩隔......出身於官宦之家的南京姑娘孫誌芳,嫁給了濃眉大眼、英氣逼人的國民政府陸軍大的軍事教官安中柱。嫁給軍人就是嫁給顛沛流離的生活。孫誌芳攜著兩個幼小的女兒,追隨著丈夫艱難跋涉,無怨無悔。1937年9月6日淩晨,安中柱匆匆來到妻子的小船前向她告彆:“誌芳,我是個軍人,保家衛國是我的天職。誌芳,我要走了,不管生男生女,都要取名安誌,要他繼承父誌......淞滬大戰爆發。安中柱將軍奉命把守羅店以南施相公廟,日軍在飛機大炮的掩護下洶湧而來。“給我打!狠狠地打!”那是安中柱將軍的呼聲。將軍氣壯山河的呼喊是召喚將士們奮不顧身的號令,將軍偉岸的身軀是指揮士兵們拚死而戰的旗幟。“嗒嗒嗒”一梭子彈凶狠地橫掃過來,將軍的白衣在夏天清晨的微風中輕輕一揚,濺起飛天的血花。安中柱將軍身中六彈壯烈殉國,年僅35歲。凶殘的日軍割下將軍的頭顱............看著一言不發隻是流淚注視著丈夫頭顱的孫誌芳,片山裡一郎作了送客的手勢,可孫誌芳秀目噴火:“我要帶走丈夫的頭顱,否則伏屍二人,流血五步!”我要帶走丈夫的頭顱,否則伏屍二人,流血五步!片山裡一郎被徹底的震驚了,他在沉默了許久之後,終於雙手作捧送狀:“我們是兩個國家,安將軍為他的國家,我是為我的國家。但我們敬佩他的英勇,要學習他的精神。”孫誌芳將裝有安中柱將軍頭顱的木匣,緊緊地捧至胸前,昂然走出了日軍司令部的大門。當晚,在昏黃的燈光下,心如刀絞的孫誌芳,將丈夫的頭顱與遺體一針針、一線線地縫合:“你疼嗎?忍著點啊!我的心比你還疼啊!我的親人那!”......唐家每個人都沉默著,唐夫人和唐微紅早已是淚流滿麵。這是什麼樣的奇女子啊!在窮凶極惡的日軍麵前,她竟然如此慷慨激昂。也許當他跨進日軍司令部的第一分鐘,便已經把生死置之度外。為了她心愛的丈夫,她也忘卻了自己的生死!“我要帶走丈夫的頭顱,否則伏屍二人,流血五步!”這,是一個中國女人最強的呐喊!片山裡一郎不會忘記那一天的,所有的中國人也都不會忘記那一天的!沒有人會忘記這一聲呐喊:“我要帶走丈夫的頭顱,否則伏屍二人,流血五步!”這,是中國!這,是不可戰勝的一個民族!(將軍的頭顱這是一個真實的故事,將軍其實姓陳,夫人姓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