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還不是？那她說的話是真是假？”妙蘊看向寧薇月，深吸一口氣，閉上一眼睛。“是，可那並非我本意。爺爺執意不肯惹惱了師兄，師兄和他拌了嘴，然後才打了起來。”“你放屁，你個孽障還不知錯？”逍遙子豁的站起來，一抬手，掌風將妙蘊打飛了出去，重重的撞在大殿的門上，一口血吐出來。原本逍遙子還沒怎麼生她的氣，一聽她竟然將過錯推到昏迷不醒的鄭天邪身上，就給他氣炸了。“師……師父。”“彆叫我師父，啊啊啊，真是氣死我了。”“天邪和他們有什麼仇怨？要不是為了你，他八輩子也不會去那鳥不拉屎的地方，你將他害成這般模樣，你竟然還敢將罪過推到他的身上。”逍遙子捶胸頓足，看到鄭天邪的樣子更是後悔不已。“我就不該撮合你們，你個喪門星，自打天邪和你在一起後，就沒個好事，為你處處樹敵。”“不，不是……”“閉嘴，還敢說不是？當初不是你慫恿他去各宗門挑戰立威的？”妙蘊不敢相信的看著逍遙子，“是弟子提出來的，可是當初您老不也同意了嗎？”“呸，本君是得了失心瘋了才會同意。”逍遙子越想越覺得不可思議。當初是怎麼同意的？要取界碑，低調一點兒，悄悄的取才對呀。他為什麼要讓天邪搞得那麼高調？提前樹敵，才被人搶了去。算了，界碑的事都那麼多年了，他也不想了。逍遙子看到鄭天邪半死不活的樣子實在心痛。“天邪不是沒有理智的人，若不是你慫恿，他不會乾出滅人家族這種事。”妙蘊抹了一把血淚，“師父，我真沒有，我還勸師兄算了來著。”“啊呸，本君還不知道你啊，你那叫勸還叫澆油啊，啊？”妙蘊又慌又痛心，師父不相信自己，怎麼會這樣？師父明明對自己寵愛有加，對自己也是十分信任的，為什麼會這樣？還有那些師兄弟們，大家明明是關係不錯的朋友，此時他們卻站在一邊，沒有一個為她說話的。為什麼會這樣？她現在百口莫辯，連續自問了三個為什麼會這樣。“我要的不多，我隻是不想被人笑話。他們在背後笑話我是妓女生的，師父，你知道我有多難過嗎？我隻是不想被人笑話而已，我也不知道會弄成這樣。”逍遙仙君氣夠嗆，大口的喘著氣，一屁股坐回椅子上。“我不是跟你說過嗎？凡人還有一句話，叫英雄不問出路。妓女生的就妓女生的，有什麼了不起的？”“師父你不是我，你怎知我內心多麼煎熬？我閉關欲結嬰，心魔裡全是被人嘲笑的恐懼。”“不知？本君如何不知？”逍遙仙君深吸一口氣，盯著她，再三讓自己鼓起勇氣。直麵曾經纏繞他的心魔。“你看我現在風光吧，你可知道我俗名叫什麼？王二狗。哈哈哈……王二狗。”逍遙子笑得淒慘，還有點兒癲狂。一旁坐著的淩霄都驚訝的轉過頭去看他。不知他這名兒的小輩們，個個驚訝不已。這名字好俗啊。“我是王家家奴生的，是個主子都能欺辱的家奴。爹是誰？我娘都不知道，哈哈哈，我娘都不知道啊，主人家賜名，王二狗。”眾人驚訝不已，誰都能欺辱的家奴，怕都說得好聽的，性奴差不多。他們知道一些家族裡會養那種人，甚至是家族的公用爐鼎。沒想到逍遙仙君的身世這麼慘。“我小時候是趴在地上給主人家的兒子當馬騎的，要不是逍遙宗的道長去王家挑苗子，不經意的看我一眼，心血來潮叫我也去試試，我哪裡能有今天？我能在王家當二狗當到死。”殿中全是逍遙子的聲音，沒有一個人說話，小弟子們甚至是氣都不敢出大了。難怪逍遙仙君最忌諱彆人叫他王二狗，原來這個名字背後是這等屈辱。他為了徒弟，竟然將自己最不堪的過往說出來，足以證明他對二人多上心。修仙界的師徒關係猶如父子，此時的逍遙仙君就像一個家裡出了敗家子的可憐父親。寧薇月突然對他有了幾分同情。而此時的逍遙子麵色潮紅，青筋暴起。淩霄看他表情不對，手指在桌上敲了敲。“你記性還挺好，幾千年前的事還記得。”那噔噔的聲音讓逍遙子陡然一驚，逐漸讓自己冷靜下來。“你這情況還怎麼閉關？本尊看那枚血氣丹你是白吃了。”逍遙子看著兩個徒兒痛心不已，擺擺手，對妙蘊道：“你走吧，我逍遙無福消受你這樣的徒弟。”妙蘊麵色大變，“師父，師父你不要我了？”她跪在地上，慢慢向他爬去，“師父，我沒有家人，師兄又這樣，若是你不要我，我怎麼辦啊？師父，你彆趕我走。”“來人，將她拉出去。”“師父，不要啊師父。我知道錯了，師父，你饒了我吧。”“都愣著做什麼？還不快給她拉出去。”杵在一旁的小弟子見狀，忙上前來將哭喊的妙蘊拉出去。自她走遠了，那哭聲才逐漸安靜下來。逍遙子仍舊氣得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淩霄向寧薇月遞了個眼色。寧薇月見狀，忙上前表態。“逍遙師兄，當時我被仇恨衝昏了頭腦，實在對不起。”“哼。”逍遙子對她依舊沒好臉色，目光盯著石台上的人。淩霄淡淡的道：“逍遙，年輕人衝動。年輕輕的就結了嬰，難免恃才傲物。你的弟子如此，本尊的弟子也是如此。是該讓他們放慢修行速度，多修身養性了。”逍遙子嘴角直抽，訓你的弟子也不忘將我的弟子帶上說一通唄？眼下我徒弟這個半死不活的樣子，他倒是不想休息也得休息。他沒好氣道：“是是，他衝動，他現在躺在這兒，就全賴他衝動唄。”淩霄沉默了一瞬，道：“當然，跟本尊的弟子衝動也有關。”逍遙子：“……”淩霄掏出了一張符給了逍遙子，“拿著，或許有用。”逍遙子一看，大驚，“鎮魂符？”“嗯，好歹能保證元嬰不會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