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妮帶著她的讚美詩合唱團走了,過了好一會兒,操場裡的觀眾們才回過了神,看著目光裡多了些什麼學子們,許天雲搖了搖頭,“唉,這教廷幾百年來不斷擴張,確實是有其過人之處的,像這樣的讚美詩再來幾回,隻怕京華大學的校園裡會平添不少信徒……”“該我們上台了,瞎想什麼了。”暫時放下擔心的野丫頭總算還記得自己是學生會的下任主席,雖然小白癡的自作主張有些破壞了心情,但是也不能讓這慶典冷了場。“哦……”許天雲答應一聲,就準備起身跟著野丫頭上台。“等一下,把這個帶上!”白靈兒連忙攔住了他。“這是……?”看著眼前的樹葉形狀的麵具,許天雲一頭霧水的問道。“帶上,免得你又不知不覺的就給我們找幾個姐妹回來!”白靈兒惡狠狠的戳了戳許天雲的頭,不過在幫他戴麵具的時候卻顯得格外的仔細、溫柔,她生怕那麵具弄亂了他的頭發,還特地的捋了捋才給他帶上。“是呀,你得帶上才行,否則每次跟你一起,鏡頭都被你搶光了。”大寶哥嘻嘻哈哈的笑道。“笑什麼?你也一樣!”胡月拿出了另外一幅麵具,……“啊——?”大寶哥咧著大嘴呆住了,上台走秀可是他露臉的好時候,一想到被那些漂亮的學姐、學妹眼睛發亮的關注著,大寶哥就興奮得發抖,這下就沒搞頭了。“啊什麼?我們也要帶的,來,小玉我們也帶上吧。”野丫頭一抹手間的指環,一個漂亮的茉莉花形麵具出現在了手上,順手遞給了許天雲,“幫我帶上。”“天雲哥哥還有我!”林玉遞上了白蓮花麵具。……******懷抱著一把電吉他,許天雲呆呆的站在舞台上,看著下麵舞動的熒光棒,《破陣子——軍旗獵獵》嗎?被那讚美詩一攪合,現在居然一點心情都沒有了,……突然,“嘀——嘀——噠——噠——”的號聲響了起來,這是集結號的聲音!許天雲下意識的四下尋找著那聲音的源頭,回頭,看著背後的大屏幕,許天雲就象是被點中了穴道,……好熟悉的軍營,好熟悉的訓練場,還有好熟悉的戰友,隊長、嫂子、禿子哥、冷麵哥、猴子哥、豹子,還有……淚水瞬間模糊了他的雙眼,看著那一張張熟悉的麵孔,許天雲在心中默默的呼喚著他們的名字,原來他是這樣的想念他們,一刻也未曾忘記。鼓聲響了起來,大屏幕上,一麵海鷹軍旗迎風飄揚,旗幟的中央,那是隊長帶著他們在戰鬥,是海鷹小隊在戰鬥……“軍旗獵獵血染,狼煙滾滾肝裂,狂雷怒電劍光起,朔風寒雲強虜滅。何曾忘乾戈?夢裡往往笑顏,醉後時時淚滴,數載軍營付愛恨,連年沙場托死生,無語是心疼。……”許天雲和大寶哥早已經忘記了自己是在表演、歌唱,沒有任何技巧,那首《破陣子》的每一個字都是他們從心底裡吼出來的,密集的鼓點伴著激烈的戰鬥,吉他聲變得粗獷而悲情,講述著那血與火交織的崢嶸歲月,緬懷著那一張張熱血、剛毅的臉孔,還有那參夾在其間的哀怨小提琴聲、淒美瑤琴聲,它們在拚命的撫慰著高亢、激昂得幾乎要失控的男聲……不知道什麼時候,操場上,所有的聽眾開始跟著唱了起來,眼淚出來了,抹去,祖國危難之時,華夏兒女就當攜三尺劍,縱橫疆場,為國效命、死而後已……一遍,兩遍,三遍……,漸漸的那鼓聲息了,吉他聲低了,戰士們累了,傷了,他們需要小歇了……小提琴和瑤琴的柔和之音漸漸升起,委婉、甜美的女聲響了起來。“征人萬裡戍國疆甘灑熱血,誓將我武揚,深閨夢裡凝眸望魂過千山慰君傷百戰縱橫折手足,儘屠宵小,難撫心悲苦,琴瑟簫鼓猶不如,拔劍且為忠魂舞。……”兩聲清嘯直穿雲霄,他們在發泄著心中無儘的傷痛,那如泣如訴的歌聲卻如攀附大樹的蔓藤隨著那嘯聲而起,不離不棄,溫柔的平息著那簫聲中的悲愴之意。……“再來一遍,再來一遍,我們想聽,我們想哭,我們想唱,……”當許天雲他們終於發泄完了心中的傷痛,全場卻響起了震天的呼喊,學子們沸騰了,他們胸中所有的熱血都被激發了出來,他們想跟著畫麵中的英勇戰士一起戰鬥,他們想再次緬懷那為國捐軀的英烈,他們想……*****“他們怎麼做到的?”芬妮疑惑了,在那表演的最**,她也被感染了,在那一刻她居然忘了主的存在。羅素皺著眉頭,輕輕的問道,“難道許天雲真的掌握了主的力量,剛才我感到這裡出現了狂信徒聚集時才有的虔誠信仰,可惜這虔誠不是對主的信仰。”“不!”芬妮沉吟了半晌才肯定的答道,“他們隻是激發了人們的信仰元力,卻不知道如何引導,更不會利用,不過以許現在的精神狀況也應該想不到那些。隻可惜我們剛才借讚美詩灑下的種子,被他們這麼一下清除得乾乾淨淨。”“那就沒問題,主的信徒有千千萬,不在乎這麼一點點,隻要降伏了許,主一定會滿意我們的行動的。”現在的蘭斯也對許天雲有了一些好感,但是他更希望他回歸主的懷抱,再正直英勇的異教徒也隻是異教徒。“但願吧。”芬妮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頭兒,我現在越來越覺得你跟他們的合作是睿智的決定,我發現我喜歡上他們了。”說話的是一向高傲的克洛斯,許天雲為他做的一切他大多都知曉,隻是當時他雖然知道情況,卻根本無法控製自己的獸性行動。“是的,我也覺得那個決定是我這一生中做出的最偉大的決定,他們是我們的同類,我不喜歡玩同類相殘的遊戲。”辛迪加笑了笑,肯定了克洛斯的說法。“頭兒,許什麼時候幫你治病?我又想去他們家裡了,那裡現在多了個噴泉一定更漂亮了。”喬安娜問道。“哦,公主,不是說好了,是下周嗎?難道你忘了?”約翰納悶的問道。喬安娜翻了翻白眼,“笨蛋,我當然記得呀,隻是我就是想這麼多問問,也許時間可以過得快些。”……******在操場的某個角落,燈光、篝火交織的暗影裡,蘇流霜呆呆的望著夜空中閃爍的繁星,喃喃自語,“他是好人,我還要怨他嗎?他明天就要開始追求我,我要答應他嗎?師祖的任務怎麼辦?我要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