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流霜打過招呼後,卻不再說話,就這麼直愣愣的看著許天雲,那雙夢幻般的盈盈秋水此刻充滿了迷茫。許天雲拉了拉左耳,這麼站著還真是彆扭,已經有不少路過的同學都投來了八卦的眼光,而蘇流霜卻一直這麼一言不發的望著他,就象是……。“咳咳。”許天雲終於沉不住氣了,“我們就在這裡談嗎?”“哦,你說什麼?”蘇流霜的反應差點讓許天雲暈倒,“蘇流霜同學,是你找我過來談事的。”“哦。”冰山美人總算是醒了過來,不過她卻有絲毫的歉意,淡淡的吩咐道,“你隨便找個地方吧。”“我找地方?”見對方肯定的點了點頭,許天雲隻得提出了建議,“心港咖啡廳如何?”“那是你們的地盤,不好!”蘇流霜拒絕了。“那就去學校湖邊的樹林,那裡安靜!”“你什麼意思?那裡可是情人談情說愛的地方,我們算什麼?”“嘿嘿,誤會,我也不知道那裡是那麼回事,那你說個地方吧!”許天雲抹了抹額間的冷汗,野丫頭她們知道了那還了得,自己沒那意思,可她們卻總喜歡那麼去想。“不是讓你隨便找個地方嗎?”蘇流霜瞟了他一眼,心中突然生出想笑的感覺,卻拚命忍住了,繼續寒著張臉說道。“餐館?”“還沒到吃飯時間!”“操場?”“才從那邊過來,回去乾嘛?”“圖書館?”“你不怕吵著彆人?”“那你說!”“隨便!”“……”許天雲很想去撞牆,這些個女生怎麼都這麼個邏輯,這,這也叫隨便?!“噗嗤!”看著眼前這個傻大兵哭笑不得直翻白眼的樣子,蘇流霜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一時間冰山融化,雪蓮盛開!“嘿嘿——”許天雲唯一能做的就隻有陪著乾笑兩聲。“去湖邊的樹林吧!”笑過之後的蘇流霜終於不再“隨便”了。“啊——?”許天雲徹底暈了,“你不說那是——”“我們自己不那麼想不就行了。”沒好氣的白了許天雲一眼,蘇流霜又恢複了冰山的摸樣,“要不,還是你來找地方。”“哦,不,不要,就去那裡,你說了算!”許天雲忙不迭的答應了下來,再來這麼一回“隨便”,他覺得自己肯定會瘋掉的。“咯——咯——咯——”許天雲手忙腳亂的樣子又惹得冰山解凍了……******“大寶哥,天哥哪裡去了?”操場上,小太妹還不容易尋了過來,卻隻見到了大寶哥。“嗬嗬,他跟人喝合頭酒去了。”大寶哥大嘴一咧,向校門的方向指了指。“哎——呀——,人家跟你說正經事呢,現在大家都在咖啡廳裡等著呢,等天哥回去商量事情。”小太妹嗲聲嗲氣的嗔道。“思思,你饒了我吧,彆這麼說話,這招還是留著對付你的天哥,好嗎?”大寶哥打了個寒戰,渾身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我沒開玩笑,那個蘇流霜找他談條件呢。”“怎麼這樣,那個壞女人在哪?我去把天哥找回來!”小太妹怒眼圓睜,她對蘇流霜可是一點好印象都沒有。“彆,你又不是不知道天雲的脾氣,靈兒姐既然代他答應了蘇流霜的條件,他肯定會無條件完成的,你去了又能如何?再說你過去火上澆油的一鬨,蘇流霜萬一加大了難度,這不是添亂嗎?知道嗎?現在的情況是我為魚肉,人為刀俎,所以我一直告誡天雲,麵對那個女人要放低姿態,放低姿態,懂嗎?”大寶哥急忙拉住了何思思勸道。“可……”小太妹很不甘心。“彆可是了,這事隻能這麼辦。哦,對了,你這麼急著找天雲到底什麼事?有急事兒的話,就給天雲傳個訊呀。”大寶哥說道。“回去就知道了,小慧姐說,不能提前告訴天哥,怕他反對。”“他?反對你們?怎麼可能?你們在靈兒姐的帶領下,是那樣強悍的一群,他反對得了?”“好呀,大寶哥,你敢說我們的壞話,我回去告訴月姐去!”“彆,求你了,思思!千萬彆亂說,大不了我告訴你勾*引你的天哥的好辦法。”大寶哥為自己長了張大嘴巴後悔不已。“好,成交!趕快告訴我。”小太妹轉眼就忘記了大寶哥的“誹謗”,眉開眼笑的向他討教起了勾*引之道。“走吧,邊走邊說。”大寶哥出了口長氣,慶幸不已,還好,自己兄弟永遠都是張好的擋箭牌,隻要自己一祭出“如何更好的走進天雲的世界”這張牌,上至無敵的白大幫主,下至楚楚可憐的小玉通通都沒了脾氣。******“那個——,蘇流霜同學,你是不是可以直截了當的把你要我做的那件事說出來,現在我——”才走到稍微僻靜點的地方,許天雲就急急忙忙的向蘇流霜建議道,不過話才說了一半,他就不得不閉上了自己的嘴巴。蘇流霜也不表態,就那麼轉過臉來,用一種許天雲讀不懂的奇怪眼神上下打量著他,太滲人了,許天雲心中七上八下的一陣打鼓,那件事就象懸在他頭頂的達摩克利斯劍讓他有種馬上想逃離開去的想法。“你很怕我?”蘇流霜意味深長的問道。“不,哦,有一點。”許天雲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對著這蘇流霜會這麼進退失據。“就因為你姐姐代你答應的那件事?”蘇流霜今天也很奇怪,沒有象往常那般一見麵就對著許天雲橫眉怒目,可越是這樣,許天雲的心中就越是不踏實。“應該是吧!”許天雲摸了摸耳朵,點頭應道。“難道就沒有一點因為殺死我師父的歉疚?”“沒有,因為他該死!”這一次許天雲的回答沒有一絲猶豫。蘇流霜沉默了下來,好一會兒才出了口長氣,說道,“放心,等會兒就告訴你那件事。在此之前,你可以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從頭到尾的給我講述一遍嗎?我要知道事情的真相。”“你不是都知道了嗎?”許天雲很不願意去回憶那一段往事,那是他心中永遠的痛。“不,從旁人那裡打聽來的,不夠詳儘,我要聽你說!”“我說的你信?”“那要看你是不是說的真話。”這次輪到許天雲沉默了下來,沉吟良久,他才抬起頭歎道,“好吧,希望聽了後你可以放開你的心胸。”“那是我的事。”蘇流霜不置可否的撇撇嘴。在樹林中找了個石墩坐下,許天雲呆呆的望著湖麵上殘敗的荷葉、參差不齊的枯枝斷莖,說起了自己在軍營的崢嶸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