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德玄不是傻子,他也認出了縣公的鎏金銅印,蕭夏說他犯下欺師滅祖之罪,被會太子捏住把柄,一句話把他打醒了。
在小弟麵前,他強裝鎮定,小弟走了,他也同樣膽戰心驚,“蕭公子,你剛才說的,其實沒有那麼嚴重吧!”
蕭夏搖搖頭,“要看是誰來處理這件事,國子監祭酒處理,也就把你們幾個開除,不會連累家人,但太子就不一樣,他要收拾你父親,就一定是欺師滅祖,竇公子,你可沒有獨孤懷恩聰明,你知道他為什麼跑掉,他一定是去彌補過失了,他都能看出來情況不妙,你還說我危言聳聽?”
竇德玄終於膽怯了,他低聲問道:“那有沒有什麼彌補的辦法?”
蕭夏搖搖頭,“我隻是好心提醒你,但解決不了你的問題,你可以和家人商量怎麼辦,不過我再說一遍,我可以把酒樓賣給竇家,兩萬貫錢,一文都不能少!”
........
獨孤懷恩騎馬逃出了都會市大門,他勒住韁繩,片刻,侯莫陳豐騎馬趕上來了。
“懷恩,你怕什麼,他姓蕭,有縣公爵位很正常,西梁早就亡了。”
獨孤懷恩歎口氣道:“我不是怕什麼縣公,我是假裝很害怕他,實際上我是在找借口逃離竇德玄,蕭夏一句話把我驚醒了,欺師滅祖,太子一定會用那件事收拾竇家了,我們不能被竇德玄連累。”
“那怎麼辦?我們也參與了。”
“關鍵是那個主管算不算授業教授,如果不算教授,那我們的責任不大,賠償、道歉、開除,不會連累家人,如果認定是授業教授,那麻煩就大了。”
“如果是太子操縱,那肯定會把他提升為授業教授,他不是負責監督我們跑步嗎?”
獨孤懷恩歎口氣道:“我們趕緊去找到那個主管,賠禮道歉,然後給他一筆錢,到時他指證的時候,就會給我們說幾句好話的。”
“我聽你的,我可以拿出兩百貫!”
“我能拿出三百貫,先賠給他五百貫,態度再誠懇一點,其實也差不多了。”
兩人商量片刻,便各自回家拿錢了。
.........
於孝嚴失魂落魄回到府中,來到祖父住的院子,赤著上身跪下,
侍女看見了,連忙跑去找太老爺,不多時,祖父於仲文快步走出來。
於仲文是隋朝老臣,也是隋朝的開國名將,他原本也要去江都,但出發那幾天他正好受了風寒,天子便準他在家養病。
於仲文既是祖父,也是家主,他有九個兒子和十五個孫子,於孝嚴是他的六孫。
他見孫子這麼冷的天居然赤著上身跪在院子裡,著實心疼。
“乖孫兒,你這是怎麼了?”
於孝嚴泣道:“孫兒犯下大錯,害了父親,特來請罪!”
“你犯了什麼錯?先穿上衣服,到房裡來說。”
侍女給於孝嚴穿上袍子,把他扶起來,於孝嚴抽抽噎噎跟隨祖父來到房間。
房間裡有火盆,果然溫暖了很多,但於孝嚴依舊跪下。
於仲文坐在軟榻上道:“你說吧!犯了什麼錯。”
於孝嚴不敢隱瞞,把他們五人去收拾蕭夏的事情詳細說了一遍,最後泣道:“那人武藝高強,搶走了孫兒的千裡飛雪,但那是父親的馬匹,馬袋裡還有一份虢縣縣令的考核記錄,被他拿到了,他要價四千貫錢,把馬匹和文書還給我們!”
於仲文大怒,一拍桌子道:“狂妄小賊竟然敢敲詐我於家!”
於孝嚴磕頭道:“祖父,他不不是一般人,他有縣公的印章,而且他說我們去年毆打國子學主管是欺師滅祖,太子一定會用這件事來收拾竇家。”
&n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