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蘇瓷軟軟的嗯了一聲，輕聲道：“可能他現在不喜歡我，但我會讓他以後喜歡我的。”
但是一想到還有沒完成的數學作業。
忍不住小聲道：“統統，好難。”
係統：“這次爸爸不會幫你了！”
蘇瓷有些失望。
小臉露出略微苦惱的神色。
想了想。
覺得做人也是挺不容易的。
沈寒星的手掌帶著些許涼意，像是怎麼也捂不熱一樣。也像一條冰冷的蛇，柔若無骨。
黏膩，讓人無端的想到角落裡發潮的苔蘚。
蘇瓷吃著雪糕，冰冰涼涼又甜甜的味道。
她很喜歡。
蘇瓷以前在做錢罐子精的時候，沒有實體。她也好奇過，做人是什麼樣的感覺。就連那些妖怪，都比她自由自在得多。
妖精們也覺得很可惜：“小罐子，你要是個人就好了。”
那些妖精在人間，活得很自由自在。
蘇瓷那時並沒有生出羨慕的情緒，她隻是有些疑惑。直到現在，她大概能明白，那些精怪為什麼會喜歡人界了。
少年一隻手牽著她，突然轉過臉來。
微低下頭。
蘇瓷沒注意到，她小口吃著雪糕。
“姐姐。”
沈寒星伸出手指，觸碰了下少女的嘴唇，微歪著：“有那麼好吃嗎？”
蘇瓷軟聲道：“還好。”她想了想，遞了過去，認真說：“阿星要吃嗎？”
少年唇邊的笑容加深。
彎下腰。
手指還殘留著那觸覺，搖頭。
蘇瓷點點頭，眨眨眼眸：“我很快就吃完了。”
還沒等她低頭，就有一隻手伸了過來。
少年傾身湊了過來，溫熱的鼻息。
…………
【17】
夏晗沫等了很久。
她靠在牆上，在看到少年走過來的那一刻，直起了背。
卻看到，這人微蹙起的眉頭。
“你來做什麼？”
她忍住心下的酸澀，假裝關心道：“寒星，你是不是真的對她動了心？”
沈寒星停駐了腳步。
他玫瑰般的容貌，隱沒在沒有光線的地方。
夏晗沫掐著手心，她咬牙提醒著：“你彆忘了，當初你媽媽是怎麼死的，她是秦語嫣的女兒，你要愛上仇人的女兒嗎？”
少年抬手，抓住心臟的位置。
微偏過臉，唇角扯開一道弧度：“怎麼可能？”
聽到少女的名字。
下意識反應的心悸。
瘋狂的跳動。
沈寒星閉上眼睛，輕笑一聲：“不過是玩玩而已。”
“也隻有你會當真。”
少年睜開眼睛，毫無語氣的說出這種話。
然後越過對方的身旁。
夏晗沫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她想要的就是這句話。
唇邊的笑意加深。
抬頭望向少年離去的方向。
逐漸淡了下去。
沈寒星一步步朝前走去，周邊的世界好像全部暗下來，前方是萬丈深淵一般。
夏晗沫的心痛了起來。
那是屬於沈寒星的世界。
誰也走不進去。
她曾經花了幾年的時間，也沒有這個機會。
更何況蘇瓷。
*
“蘇..蘇瓷？”
邊上的男生本來在跟人說話，在看到坐下來的少女時，像是看到了什麼不可置信的東西，瞪大了眼眸。
“那是..蘇瓷嗎？”
其他人自然也注意到了，震驚，詫異，驚豔的神情。
少女臉上過敏紅紅的地方消除下去，皮膚白皙得看不出任何瑕疵，像是能掐出水般。
卷翹的睫毛掩蓋住黑白分明的眼睛。
巴掌大的小臉，殊麗漂亮。
“你去整容了嗎蘇瓷？”
一個口無遮掩的男生轉身，倒吸一口氣。
少女看過去，澄淨的目光倒映出他的身影，聲音軟軟道：“整容？”
語氣裡帶著點疑惑。
係統：“就是花錢做手術，在臉上動刀子。”
蘇瓷摸了摸自己臉，看著對方渴求的目光，明白了，想了想道：“如果我去整容了，那我一定告訴你在哪家醫院做的。”
幾個人憋笑。
男生卻是被看得臉一紅，嘟囔道：“我又不需要整容。”他沒忍住，回頭看了又看。
女生們卻是有點酸了。
她們之前一直踩蘇瓷的容貌，覺得對方成績好，卻人無完人。
心裡平衡了些。
誰知道，蘇瓷原來是長這樣的。
“勾＊人。”
坐在蘇瓷麵前的女生暗戀剛才那個男生，沒忍住，紅著眼眶，轉過頭，對著蘇瓷說出這麼一句話
蘇瓷眨眨眼眸。
勾引？
她不是狐狸精，她隻是一個錢罐子精。
“我沒有。”
蘇瓷忍不住反駁道。
你可以侮辱她的品格，但不能誤會她的品種。
女生注意到自己喜歡的人一直注意蘇瓷，更想哭了，大聲道：“你就有！”
蘇瓷抿抿唇，微抬起臉，黑白分明的眼眸，濕軟又乾淨。
她輕聲道：“那你就當我在勾引你好了。”
人類可真奇怪。
女生：“......”
看著少女軟綿的小臉，又甜又軟的嗓音。
她忍不住把頭轉了過去，氣急敗壞道：“我不是百合！你勾引我做什麼！”
蘇瓷卻是抓住了人的衣服，求知欲的問：“百合是什麼？”
女生又氣又羞：“不知道！”
蘇瓷歪著臉，用肯定的語氣道：“你知道！”
女生捂著耳朵：“我不知道！”
蘇瓷：“你知道。”
女生變得氣鼓鼓的。
旁人看著眼前這一幕。
有些目瞪口呆。
而男生們則是被萌得死去活來，有一個甚至當場流了鼻血。
蘇瓷最後也沒有聽到女生跟她解釋百合是什麼意思。
有些失落。
於是換了一個目標：“統統，百合是什麼？”
係統：“爸爸不會告訴你的！”
它就怕自家崽要是走了彎路可怎麼辦！
蘇瓷把求知欲按捺了下去。
她留著去問沈寒星了。
“阿星。”
少女從身後，直接抓上了少年的衣角。
因為對方比她高出大半個頭的緣故。
蘇瓷需要微微仰起小臉。
沈寒星回過頭，目光觸及到少女的臉時，瞳眸微縮了下。
“姐姐？”
楊明軒跟鄭文景隻覺得對方有點眼熟，但記不清在哪裡見過。
少女濕軟的眼眸，櫻色的嘴唇，白皙軟綿的小臉。
不行。
他們忍不住捏了捏鼻子，正想問沈寒星這是什麼時候招惹的桃花時，便看到少年轉過臉，語氣冰冷道：“把眼睛閉上。”
楊明軒兩人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照做了。
等他們回神。
眼前哪裡還有兩人的身影。
好一會兒，鄭文景才回過神：“那個..好像是蘇瓷。”
楊明軒一頓，有點不敢相信：“蘇瓷，她不是很醜嗎？”
可剛才那樣，哪點跟當初被拍到的照片一樣了。
完全跟醜沾不上邊。
鄭文景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蘇瓷被少年緊抓著，直到無人的角落。
沈寒星才把她給放開。
她不解的問：“阿星？”
“姐姐，你的臉..”沈寒星雖然知道這是過敏，也從來不在意少女的外貌。
但他沒想到，這樣的蘇瓷..
忍不住將人抱進懷裡，帶著些許委屈：“不想讓彆人看到你了。”
像是屬於自己一個人的寶貝。
突然被很多人都注意到了。
蘇瓷被抱得有點緊，她有點難以呼吸，嗓音帶著些許糯糯：“怎麼了？”
她有點不解。
沈寒星深呼吸了一口，帶著偏執的占有欲：“想把你藏起來。”
蘇瓷覺得有點奇怪。
為什麼想把她藏起來？
難道知道她是一個錢罐子精了嗎？
沈寒星微垂著眼眸，不舍得放開，帶著那點無人知曉的瘋狂占有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