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焉的身世自被曝光之後就炸開了鍋,原因無他,隻因這個名字和盛世財團緊緊掛鉤,誰都知道她是被葉家資助大的“被拐賣孤兒”,結果這個孤兒其實是人販子之女,甚至參與過拐賣兒童,引起的公憤可想而知。
不少網友已經在線@s市公安廳官微,要求他們去抓李焉,這樣的罪犯必須嚴懲,不能任由她逍遙法外。110都被打爆了,那些曾經因人販子丟失過兒女的家長們強烈指責他們失職,讓他們趕緊去抓人。
李焉在短短幾個小時內就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她躲在家裡不敢出門,也不敢上網去看那些辱罵她的言論,甚至都不敢拉窗簾,她縮在沙發上捂著耳朵,好像出現了幻聽,耳邊全是罵聲。
“我沒有,我不是,我也是被逼的。”
“我也不想要一個人販子爸爸。”
“這不是我能選擇的。”
李焉捂著耳朵自言自語,害怕的全身發抖,一幕幕過往就像幻燈片一樣從她眼前閃過。
“啊……”李焉哭喊起來,痛苦的倒在沙發上抽泣。
命運為什麼對她如此不公?如果她能選擇,她也不會選擇當人販子的女兒,可她能選擇嗎?為什麼都要罵她,她又何錯之有?
李焉的眼睛紅的嚇人,她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她要自救,不能讓這些年的努力付諸東流。
可是吳輝已經坐牢了,誰還能救她?
李焉無助的想著,忽然想到了一個人,她蹭的一下坐起來,胡亂的摸了一把眼淚,從地上撿起手機撥打電話。
“對不起,您撥打的號碼暫時無法接通。”
“shit!”李焉打不通電話,憤怒的咒罵一聲。
她不死心,想起對方給她發過郵件,於是立刻登錄郵箱,找到那封郵件,飛快的編輯了一段話發送出去。
片刻後,她的手機就響了。
李焉眼底滑過一抹冷笑,接通了電話。
“你是怎麼知道的?”話筒裡傳來老婆婆的聲音。“因為我不傻,像你這個歲數還跟葉家有仇的人屈指可數。安聽暖,你這次要是袖手旁觀,我就去告訴葉家,是你一直在背後搞鬼對付他們。反正我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倒是你,應該還有事情沒有做完吧。”李焉聲音冷冷的威脅道。
話筒裡沉默了下去,隻剩下彼此的呼吸聲,李焉緊緊握著手機,等著對方的回答。
“你在家等著,哪裡都不要去。”半響之後,對方掛斷了電話。
李焉放下胳膊,虛脫般的跌回沙發上,手機也從她手裡滑落出去,咚的一聲砸在地毯上,她勾起了一抹勝利的冷笑。
她猜對了,她贏了,她有救了。
……
李焉的事情還在持續發酵,在一群罵聲中,連盛世財團都不免跟著遭殃,有一小撮聲音在罵盛世財團和葉家,罵他們有眼無珠,這些年竟資助了一個人販子之女,更過分的還有罵“為富不仁”、“欺世盜名”、“好心辦惡事”等等的。
真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盛世財團和葉家躺著也中槍。
公關部跑上來請示葉瀾成要不要回應,發一個澄清聲明,聲明在此之前他們也不知道李焉的身世,他們才是又被騙錢又被騙感情的受害者。
“不用理會。”葉瀾成四個字就把急的冒火的公關部負責人給打發了。
得了指示的公關部負責人回到辦公室後安靜如雞,左思右想也搞不懂董事長的心思。這種醜聞要是不處理好,可是會引發公關危機的。他作為一名資深的公關人,深刻的明白一個道理,醜聞積少成多,終會有滴水穿石的那一天,一個企業,不能輕視任何一件醜聞。
但是董事長說不用理會,他心裡再著急也隻能“袖手旁觀”當個看客了。
李焉的新聞整整掛了一天,熱搜全是她,鋪天蓋地都是有關她的身世的報道,連以前的舊案子都被翻了出來。
葉慕安一天都沒有再關注這件事,傍晚去劇組接了趟紀雲起,兩人在外麵吃了一頓晚餐,而後才回了彆墅。
莊元已等在了彆墅裡,他們一回來,就聽到了一個消息。
李焉不見了。
“她怎麼不見的?”紀雲起啊了聲。“她和一個送外賣的女人調換了身份,等我們的人察覺不對的時候,李焉和送外賣的女人都已經不見了蹤跡。”莊元懊惱的說道。
葉慕安並沒有責備他的失職,淡淡的道“她不會就這樣躲著不出來的。”說著叮囑紀雲起“這幾天小心些,在劇組不要離開保鏢的視線。”
“好。”紀雲起乖乖的點頭。
葉慕安就讓莊元回去了,他和紀雲起一日不見都如隔三秋,實在不喜歡被多餘的人和事打攪。
……
瀾庭居。
晚飯後,葉慕逸趟在沙發上刷新聞,李焉的名字依舊堅挺的掛在熱搜榜上,以一己之力霸占了好幾個新聞版塊的熱搜,也是怪有實力的。
安之素塞了塊蘋果給他“一天能看十八回,來來回回都是這點事,還有什麼好看的?”
她剛得知李焉的身世時也很震驚,作為一名設計師,她的想象力是很豐富的,可饒是她想象力再豐富,也想不到李焉的身世竟是這樣,多少有點匪夷所思。
不過匪夷所思之後就生出了原來如此的恍然大悟,她一直想不通李焉為什麼會是這種性格,如今得知了她的身世之後,也算找到了答案。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話用在李焉身上,合適的不能再合適了。
“解氣啊,這次她是死的不能再透徹了,看她還怎麼再蹦躂。”葉慕逸咀嚼著蘋果開心的道。還不忘誇讚他的寶貝妹妹“心心真是料事如神,她昨晚剛說過李焉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多久了,結果一晚上沒過李焉就涼涼了。”
“心心是這麼說的?”葉瀾成抓住了重點問道。
“是啊。”葉慕逸說道“我都懷疑這丫頭消失了這麼久,是不是去學算命了,怎麼算的這麼準。”
葉瀾成沒接話,垂眸若有所思。
他的女兒他了解,也許李焉的身世,就是心心曝出去的。包括上次給吳輝定罪的證據,說不定也是心心的手筆。
螳螂撲蟬黃雀在後,他的寶貝心心這會還不知道躲在哪裡看熱鬨呢。
思及此,葉瀾成的唇角就勾起了一抹與有榮焉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