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爺,何以顯得如此吃力?”陸仁瞥見蒼風的神色,帶著幾分揶揄之意笑道:“反觀顧兄,卻是輕鬆的很呐。”
蒼風橫了他一眼,無語道:“要不你來試試?”
“試試又何妨?”陸仁嘿嘿一笑,長身而起,信步走到蒼風身旁,伸手接過那柄黑纓長槍。
槍身一入手,陸仁隻覺手臂一沉,不由得倒吸一口氣,麵色漲紅。
“嘶~”
竟如此之重?
他側過頭看向顧川,臉上露出了與蒼風相似的驚愕之色。
“得了,彆讓它閃了你的腰。”蒼風疾步上前,雙手穩穩接過長槍,轉而交還於顧川。
“怎麼,不拿去玩了嗎?”顧川接過長槍,帶著幾分笑意問道。
蒼風擺了擺手道:“還是算了吧,這槍太沉了,不是我能駕馭的。”
槍確實沉,即便是顧川拿著,也感覺有些吃力,隻是相較於蒼風和陸仁,倒是要從容許多。
“不愧是武帝昔日所用之槍,果真是神兵利器。”顧川將長槍平放在地,坐了下來,伸手輕撫槍身,感慨著說道。
正當他手指輕掃過槍尖的時候,忽然感覺一股淩厲至極的鋒銳之氣劃過指尖。
“嗯?”
顧川眉梢輕挑,抬手一看,卻見指尖已經出現了一道細細的血痕。
“少爺!”
一旁的小橘瞧得真切,頓時花容失色,立馬就要上前查看,卻被顧川輕輕抬手製止。
“破了點皮而已,沒事的。。”他淡然說道,雙眼凝視著兩杆長槍,目光愈發熾熱。
巳蛇在旁輕聲說道:“傳聞這兩杆神兵,皆是由天外隕鐵鍛造而成,自出世之日起便鋒芒畢露,即便是宗師的金身也可輕易破之,你還是當心點吧。”
顧川側首望向她,嘴角輕揚:“我可以當成你這是在關心我嗎?”
巳蛇白眼一翻:“我隻是怕你死了,到時候誰來給我解藥?”
顧川聞言,隻是輕輕一笑,不以為意。
驀地,他似有所感,低頭看向方才指尖的傷口。
剛才受傷的第一時間,體內那股紫氣便如狼嗅血腥,迅速竄到了傷口處。
此刻傷口之上,籠罩著一層淡淡的氤氳紫氣,顧川隻覺的傷口處微微發癢。
片刻之後,那傷口竟在他的注視之下,緩緩愈合了。
“這……”即便是沉穩如顧川,此刻也不由得瞪大了雙眼。
這是怎麼回事?他體內的紫氣,竟然還可以用來治愈傷勢?
“姐夫,怎麼了?”蒼風見他神情有些不太對,好奇的問道。
顧川回過神來,搖了搖頭道:“沒事,喝酒吧!”
這地方不太方便研究,還是等徹底散場之後,回到家裡再慢慢試驗。
王爺已經先行離去,他此行原本就隻為聆聽佳曲,更何況其尊貴身份,不宜在外過久流連。
雲良閣內繁華依舊,餘留的賓客們推杯換盞,談笑風生,各自說著奇聞軼事。
顧川他們也喝的儘興,痛飲至酣暢淋漓。
期間,盛賢和盧璞玉聯袂而來,特意過來向師兄道彆,他們已經玩的差不多了,而且明天還尚需赴學堂勤學苦讀。
他們和顧川境遇迥異,這位師兄素來灑脫不羈慣了,入學之時無定法,老師也對他多有包容。
他們二人就不一樣了,盧璞玉就有一次因為醉心試驗而誤了時辰,當日便受到了老師的責罰。
那天下午,小璞玉抄經義抄到快哭了。
待兩人離去之後,先前曾邀請過顧川的那名丫鬟再度現身。
“奴婢見過諸位公子。”丫鬟款款行禮,舉止得體。
“咦?莫非莊行首仍不死心,還想邀請顧兄過去?”陸仁打趣道。
顧川無奈搖頭,對丫鬟溫和言道:“請代為轉告莊行首,我酒力不勝,已經醉的不成樣了,難以再飲。”
丫鬟卻輕輕搖頭,解釋道:“公子誤會了,這次並非小姐相邀,乃是屈大家有意與公子一會,說是有要事相商。”
屈大家?顧川聞言微愣,隨即詢問道:“他可曾說明所為何事?”
丫鬟螓首微搖:“這奴婢就不知道了。”
“這還有什麼好問的?”巳蛇快人快語:“屈靜白作為樂家大賢,肯定是看上了你那首曲子。”
顧川側首而視,眉梢輕挑:“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巳蛇聞言頗感意外,定定看著他:“你這話倒是說到點子上了,確是如此。”
顧川沉吟片刻,做出選擇,起身對那小丫鬟道:“有勞前方引路。”
丫鬟頷首應道:“公子請隨我來。”
“你們先喝著,我去去就回。”顧川回頭對蒼風等人囑咐一句,又轉向慕仙兒:“你跟我一起去。”
慕仙兒頗為不樂意:“為什麼要我去?”
“讓你去便去,何需多言?”顧川言辭犀利,不容置疑。
“……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嗎?!”慕仙兒氣得牙癢癢,好沒氣的抱著瑤琴起身,跟了上去。
幾人穿廊過道,拾級而上,須臾間便來到三樓一間雅室門前。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公子,大家已在室內靜候,您請進。”小丫鬟駐足門前,畢恭畢敬地說道。
顧川微一點頭,舉步踏入室內。
三樓雅間的室內陳設比二樓更為考究,空間也更為寬敞。
顧川入室後,目光所及,便見那道身披銀白鬥篷的身影,雖未見其容,卻已感受到其不凡的氣質。
屈靜白遠遠施禮,示意道:“顧公子,請坐。”
顧川回以微禮,在其對麵落座,慕仙兒則靜靜侍立於身後。
坐定之後,顧川開門見山道:“不知屈大家此次相邀,所為何事?”
屈靜白並未急於回答,而是先為顧川斟上一杯酒,方才緩緩開口:“實不相瞞,此番確有一事相求於顧公子。”
“屈大家但說無妨。”顧川應道。
屈靜白似有些難以啟齒,稍作猶豫後方道:“顧公子,那十麵埋伏的原本,是否在你手中?”
顧川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反問道:“在回答您的問題之前,我想請教一下,您要這原本究竟何用?”
屈靜白坦誠相告:“顧公子有所不知,我已困於宗師境多年,始終未能尋得突破之機。”
“一年前,我偶然得知昔日樂聖之突破法門,乃是融彙百家之長,集於一身,這才終至大宗師之境。”
聞言,顧川已了然於心,“屈大家是想效仿昔日樂聖,博采眾長,以求突破至大宗師之境?”
屈靜白頷首道:“正是如此,因此想借顧公子的曲子原本一觀,公子儘管放心,我隻需三日,三日後必定歸還。”
“作為答謝,顧公子可以要求我出手一次,隻要不是傷天害理、違背道德之事,我皆會竭儘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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