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左就在族內到處走,逮誰就罵,不管不顧,甚至跑到命古能聽到的方位在那罵,讓命古神色逐漸沉了下去。
“族長,這個命左太過分了,就算輩分再高也不能這麼乾,不僅丟我們族的臉,還喝罵同族。”
“該管管了。”
“說得容易,怎麼管?它輩分太高了,來自主宰給予的權利,而且它也隻是罵,並未動手,沒做什麼觸碰底線的事。”
“難道就這麼算了?”
“它指著你鼻子罵了嗎?”
“你什麼意思?護著它?”
“當然不是,隻是找不到整治它的借口。”
命古聽著同族議論,一陣頭疼,怎麼族內會冒出這麼個玩意?著實惡心到它了。偏偏做事還有底線,既不動手,也不違反族規,罵怎麼了?隻要沒指著鼻子罵就不算違反族規。
“它有目的。”一個生靈開口,發出低沉的聲音。
其它同族靜聲看過去。
“什麼目的?”命古也想到了,隻是想不通這命左能有什麼目的。
那個生靈看向命古:“把它喊來問一問就是了。”
命古點點頭,並未讓一眾同族退出,就這麼喊來命左。
命左來了,根本不在乎這些同族生靈,哪怕其中有三道規律強者,它很清楚隻要自己不違反族規,在太白命境就是無敵的。
“命左。”有同族開口,還沒等說話就被命左嗬斥:“沒大沒小,命左這個名字也是你能叫的?喊老祖。”
那個生靈瞳孔閃爍,憤怒的情緒幾乎壓不住。
它可是契合兩道宇宙規律巔峰強者,輩分也不低,隻差一步就達到三道規律了,算得上是太白命境地位較高的存在,竟然被這般嗬斥。
命左冷哼,盯向它:“沒聽見?叫老祖。”
命古沉聲插言:“行了,命左老祖,你有什麼要求?說出來。”
命左看向命古,故作疑惑:“族長是什麼意思?袒護這種不尊老的後輩嗎?”
那個生靈怒急,卻被旁邊的同族壓下,讓它不要說話。
命古盯著命左:“你很聰明,應該明白我的意思,說出你的目的,不然,族內將無視你。”
命左與命古對視,沉默片刻,開口:“我要找起絨文明。”
命古驚訝,其它同族彼此對視,望向命左:“你要找起絨文明?做什麼?”
命左深呼吸口氣,目光帶著前所未有的凝重,“修煉,活性力量。”
命古明白了。
其它同族也都明白了,深深望著命左。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這家夥心思還挺深。
命古笑了:“你從什麼時候打算這麼做的?”
命左疑惑:“我不明白族長的意思。”
命古道:“第一次返回族內?還是突破永生後?從始至終,你的目的都是起絨文明,因為你能修煉靠的是活性力量,而你很清楚,想要真正立足宇宙,立足這主一道,唯有自身實力夠強,你想要變強,唯有借助活性力量,我沒說錯吧。”
命左道:“族長言重了,我隻是在大封庭鬨了笑話後才想到的,我承認,在族內是故意的,但在此之前真沒想那麼遠。”
“那你為何去看族史?”有一個生靈問了,命左看去,那個生靈赫然是守護族史的那個,它們相處過一些時間。
命左看向它:“可那時我沒有問起絨文明的事。”
那個生靈笑道:“我明確感覺到你在尋找什麼。但最終沒找到,想必就是起絨文明方位吧。”
命左收回目光:“不是。”
它越不承認,其它同族越認為猜對了。
如此看,一切就順理成章,命左想要增強自身實力,尋找起絨文明是它唯一的路,為此不管做什麼都很正常,也都應該去做,換做它們也會這麼做。
一眾主宰一族生靈彼此對視,現在問題來了,該不該告訴它起絨文明方位。
起絨文明關乎主一道對付死亡主一道,極其重要。
自九壘戰後後,它們就借助起絨文明重創死主,死亡主一道流落那片混亂的方寸之距,它們也一直在扶持起絨文明,起絨文明能有今日的實力,與所有主一道幫忙分不開。
甚至就連某些戰技,都是它們推演而出交給起絨文明的。
如今死主雖強勢歸來,但很多該拿的東西沒能拿走,就因為起絨文明在側,那是它們壓製死亡主一道的利刃,不能有半分差錯。
命古看著命左:“你既然沒有明著問起絨文明所在,反而想通過族史尋找,代表你清楚起絨文明的重要性。代表你更清楚,我們不會告訴你。”
命左語氣低沉:“不找到起絨文明,我誓不罷休。”
“不要太過分。”有同族低喝。
命左冷笑:“反正隻要不違反族規,我想怎麼玩就怎麼玩。”說著,環顧一圈,轉身就走:“既然諸位不待見我,我就走。”
“等等。”命古頭疼,就怕命左在族內瞎鬨,更怕它再丟臉。
看向一眾同族,沒有同族能給命古答案。
命古無奈,“告訴你起絨文明方位也可以,但你進不進得去就看你自己的了。”
命左大喜,“多謝族長。”
命古嚴肅:“此間事態有多嚴重,你應該清楚,方寸,自己把握,一旦出了事,彆怪我保不住你。”
…
主宰一族向來擁有外界生靈無法企及的資源,這些資源不僅僅是物質,或者修煉上的,更是對宇宙的認知,對自身潛力的挖掘,對一切能讓自己變強的途徑。
而這其中,還包括了能保護自己得途徑,比如護道者,很多主宰一族生靈就會從依附於族內的強大生物中選擇,還可以從流營內選擇。
每一個主宰一族生靈誕生,都可以從流營內選擇一個地域的種族跟隨,這個種族生死完全由它掌控。
命左同樣如此。
命凡將本應給予命左的資源都還給了它,其中就包括對種族的選擇。
命左一直沒用這個權利,而今要去起絨文明,那可不在內外天,需要一定的守護力量,所以它開始選擇了。
要選擇也是在上九庭選,唯有上九庭對應的流營內種族實力強悍。
說實話,陸隱都想直接把劊族選出來,但那是不可能的。
主宰一族生靈選擇守護的種族也有限製。何況就算選了劊族,劊族也不理它。
命左與陸隱在真我界彙合,然後前往上九庭之一的白庭,要在這裡選擇種族。
陸隱不可能去太白命境,防止被看出問題,他隻能留在真我界。倒是王辰辰可以跟隨了去。
對於陸隱的身份,命左並未懷疑過什麼,畢竟陸隱這具分身真的還未到永生境,一眼就能看出來,不可能是幫它修煉的那個生靈。
而陸隱不跟著去太白命境的行為確實引起命左疑惑,但對於王辰辰與陸隱,它是什麼都不想。也不敢想。
白庭,是聖滅邀請諸多高手之地。
當初陸隱被帶去內外天與雲庭交界處,就被那個死亡生物甩掉了,以至於沒去白庭,直接被相思雨仍去了流營,所以他還是第一次到白庭。
即便過去那麼多年,白庭依舊流傳當初聖滅的事跡。
白庭對應的流營有天星穹蟻,更有很多其它物種生靈。
每一個種族都不算弱,有能被主一道看上的優點。
白庭守護者將其對應流營內所有種族都浮現在光幕上供命左挑選。
命左一邊挑選,陸隱也在一邊聽著遠處的議論。
那是幾個來自七十二界生靈,聲音雖小,卻還是能被他聽到。
“真的?連動都沒動就殺了血行?”
“是啊,就在那個位置,血行爆發了血裂之法,那可是能媲美三道規律存在的力量,想一擊格殺聖滅宰下,但聖滅宰下動都沒動就讓那個血行死了。”
“傳說血裂之法相當厲害,隻要得到對方的血就能得到對方的力量。”
陸隱目光一閃,得到對方的血?他陡然想到嗬嗬老家夥,這老家夥就一直索要彆人的血。
“是這樣沒錯,血行依靠血裂之法屠戮百族,將自信追殺它的聖目宰下都反殺了,正因為此事,它才躲在流營不敢露頭。”
“嘶,這個血行真是個狠角色。”
“沒用,還是被聖滅宰下秒殺了。”
“不過聖滅宰下也敗給了那個晨。”
“是啊,一山還有一山高,誰能想到初戰連永生境都不是的晨竟然擊殺了聖滅宰下,殺穿坨國,流營黑冊白字留名,據說因果主宰一族在它離開的時候圍殺也失敗了,現在它們在想儘辦法找晨的下落,隻要找到,其族內最恐怖的老祖就會親自出手。”
“誒,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們也能名揚內外天。”
“這你就彆想了,也不看看…”
陸隱不再聽,腦中儘是血裂之法。
嗬嗬老家夥索要血液,不會就是修煉了這個什麼血裂之法吧,他問了王辰辰是否了解此功法。
王辰辰詫異:“你怎麼突然問這個?”
他們是獨自交流,沒被外界聽到。
命左一門心思選擇種族,也沒在意他們。
“就是好奇,聽說此功法修煉沒有上限,得到的血液越多就越強。是不是這樣?”
“是這樣的,不過此功法被禁止了。”
“因為殺戮過多?”
“當然不是,對於主宰一族來說,何來的殺戮過多?宇宙有無儘文明,流營也有太多太多的文明,能殺多少?主要是因為九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