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天上宗瞞著邊境戰場,沒讓其他人知道,但隨著戰爭蔓延,尤其夢桑屠殺第十院,消息漸漸走漏。
如今,邊境戰爭勝了,陸隱不希望其他人無謂猜測,便將發生的戰爭通告全宇宙。
儘管所有人震撼於其它宇宙的入侵,但隨著第一場戰勝的消息傳出,眾人同樣振奮,不管戰爭結果如何,他們都會打到底。
懼怕,肯定會有,但在無法避免的情況下,隻能死戰到底。
陸隱將戰舟內那些靈化宇宙精英天驕扔去了第五塔,成為傳承的一種,任何進入第五塔的人都可以去挑戰他們,熟悉靈化宇宙的修煉。
這些精英天驕也就這點價值了,從他們那裡不可能得到太多靈化宇宙的事。
陸隱壓根沒打算審問這些人,他還有更簡單的辦法,就是讓這些人修煉獨特的力量,然後搖骰子,融入,直接讀取記憶,就跟對毛球青仙一樣,這些記憶不會有假,遠比審問效率高得多。
瑤宮主就不同了,這個女人軟硬不吃,不怕死,也不會修煉任何力量。
相比她,原起老怪聽話的多,問什麼答什麼,用他的話說就是,天元宇宙肯定會敗,他希望能活到那個時候,至於這期間泄露的關於靈化宇宙的情報,會給靈化宇宙帶去多少麻煩,損失,不在他考慮範圍內。
靈化宇宙雖然有一統的修煉模式,但正因為這種模式太過固定,資源也早已固定,爭取資源比天元宇宙修煉者還難,相互之間的利益爭鬥也就比較激烈。
之前詹言為了得到桑天之位,直接放棄救原起老怪,那一刻陸隱就看清了靈化宇宙某些事。
正如王文說的,這是宇宙修煉文化屬性不同,要想取得戰爭的勝利,不僅僅在實力,修煉文化屬性也是必須要考慮的,往往可以有奇效,他稱之為--思略打擊。
逃走的靈化宇宙修煉者,天元宇宙不斷分出高手追捕,這些修煉者,陸隱不擔心他們濫殺無辜,他們之所以逃,就是為了等待增援,在此期間會儘可能隱藏,不想被圍殺。
而今陸隱他們要做的就是將這些人揪出來。
“很難呐,都是些高手,漫無目的的抓比大海撈針還難。”王文頭疼。
陸隱坐在石桌旁發笑:“我一直覺得沒什麼事能難倒你。”
王文翻白眼:“你太看得起我了,我連星使都不是,勉強突破啟蒙境,而現在要麵對的至少都是祖境,我哪有辦法。”
“你該去找維容,那家夥的陰險是出了名的,雖然實力不強,但在天上宗還真沒人敢得罪他,沒人知道這家夥什麼時候陰你一把。”
陸隱想起與靈化宇宙遭遇戰時,維容的布局,深以為然的點點頭。
說實話,他都不知道維容怎麼想到的,布局很簡單,非常簡單,難就難在為什麼要在那時候做這種布局,意義在哪?為誰準備?準備了有什麼用?
這些問題都得不到答案,但維容偏偏就做了,自導自演來了一場戲,這場戲或許永遠都沒人看到,但他做的很認真。
“維容最陰險的地方就在於他的布置,不是應對當前,而是應對未來。”王文看向湖麵:“一個人要釣魚,他隻會在想釣魚的時候釣魚,或是因為興趣,或是因為餓,維容什麼都不是,他對釣魚毫無興趣,也不餓,但就是去釣了,沒人看得懂他為什麼那麼做,直到有一天來了個無聊的人,許下承諾,可以用那個湖裡的魚換財寶。”
“事先沒人知道會發生那種事,也不可能想到會發生那種事,維容最終會成為財寶最多的人,幾乎將那個無聊的人財寶全部掏空,就因為他早就釣魚了,為了一個空白的未來。”
陸隱目光閃爍:“機會,是給有準備的人的,但機會太渺茫了,誰知道機會在哪?維容就像把一個個機會當成魚,廣撒網,總能釣到,付出的不過是無聊時間的無聊行為罷了。”
說到這裡,他看向王文:“那你呢?你會怎麼抓住機會?”
王文笑的燦爛:“我喜歡等機會找我,願者上鉤。”
陸隱失笑:“那就讓維容抓老鼠吧。”
抓老鼠,三個字突然出現在天元宇宙。
這是自天上宗傳出,以最快的速度傳遍天元宇宙各個平行時空,無數人振奮,老鼠,指的就是靈化宇宙那些逃跑的強者。
堂堂祖境,乃至祖境之上的序列規則,甚至桑天層次的高手,卻被稱為老鼠,天元宇宙無數人呐喊著陸主之名。
仿佛看到天元宇宙完全擊潰靈化宇宙的那一天。
…
深邃宇宙,漫天繁星,戈壁的沙漠中有一座座石屋不規律排列,看似不規律,但若仔細觀察,會發現這些石屋恰好對應夜空繁星,如同將那些繁星平移了下來。
以夜空與戈壁為兩個麵,從戈壁這邊看到的繁星是什麼樣,從繁星那邊看到的戈壁,也是什麼樣。
這裡是一顆處於古代文明的星球,位於不知名時空內,這裡的人信奉繁星,無論房屋布局還是戰爭陣法,都要與繁星對應。
石屋屋頂上,一個流轉著金色與暗紅色光芒的人影仰頭看著,不知道在想什麼。
忽然的,星空扭曲,有人降臨。
周圍好幾個石屋內都亮起,一道道目光看來。
“為什麼不幫忙?”來人開口,赫然是天賜。
他自天元宇宙邊境戰場逃離,輾轉找到了這裡,望著麵前的唯一真神。
唯一真神依然望著夜空:“我不是你們靈化宇宙的人。”
“可我們在合作。”天賜道。
唯一真神沒有說話。
天賜臉色陰沉:“戰爭潰敗,桑天都逃離,你可知道天上宗怎麼說的?他們說要抓老鼠,天大的笑話,我靈化宇宙的人竟然被稱作老鼠。”
唯一真神轉頭看向天賜:“難道不是嗎?”
天賜目光陡睜:“永恒,彆忘了,重啟天元宇宙不僅是我靈化宇宙的事,也是你的事,你要踏入永生境就必須重啟天元宇宙,為此,我靈化宇宙如何幫你的?原起桑天,詹言,黑白無神皆幫你對付這片宇宙的人,你永恒族自己對付不了陸隱的天上宗,那不是我靈化宇宙的事,如果邊境一戰,你能出手,結果不會是那樣。”
唯一真神淡淡開口:“你也說了,如果能出手的話。”
天賜這才發現唯一真神體表流轉的光華,皺眉:“這是?”
唯一真神淡笑:“太鴻給的禮物,如何?”
“這就是你失敗的原因?”
“太鴻不容易對付,她用自己的命給我下個這個封印,還不至於輕易被打破。”
天賜不太相信:“太鴻那個女人會願意犧牲自己?”
唯一真神語氣平淡:“你太小看太鴻了,也可以說,你太高看她了,她的執著遠比你想的更深。”
天賜無奈,唯一真神不能出手,這方宇宙沒有能對付始祖的強者。
“靈化宇宙半數實力在意識宇宙,即便支援這裡,來的高手也不會很多,那個陸隱以區區百多年修煉到當今境界,誰知道再給他一段時間能達到什麼層次,還有那些三界六道,三陽六主,隨時可能突破,更不用說天元宇宙比靈化宇宙最大的優勢,就是時間,這裡存在流速不同的時空,更有蜃域。”
“哪怕隻是數十年,給天元宇宙帶來的蛻變都將令靈化宇宙無可奈何,這種時候青草大師就應該出手了,他。”
忽然的,他頓住,不敢再說,唯一真神目光籠罩在他身上,看得天賜一陣發寒。
“有些話能說,有些話,不能說,你明白的吧。”唯一真神聲音在天賜耳邊響起。
天賜掃了眼四周,黑無神等人都不在,他與唯一真神的對話需要支開這些人。
“若無法破局,曾經的一切又有什麼意義?”天賜不甘。
唯一真神目光一冷:“靈化宇宙的損失並不大,至今為止也不過死了一些祖境與序列規則,桑天一個都未戰死,等你們的增援趕到,我解除太鴻的封印,不管天元宇宙實力如何增強都沒用,最好那位禦桑天能來。”
天賜牟定:“禦桑天一定會來。”
“哦?”唯一真神不解。
天賜冷笑:“陸隱聰明反被聰明誤,邊境一戰,他以瑤宮主威脅靈化宇宙修煉者送死,如今瑤宮主的命在他手上,是死是活也不知道,為了瑤宮主,禦桑天肯定會來。”
“那就好,禦桑天,我,再加上幾個桑天,還怕一個天元宇宙?”唯一真神道,說完,看向一個方向:“炎剛,青王,出來。”
天賜順著唯一真神目光看去,看到了兩個男子走出,一個平平無奇,修為跟沒有一樣,另一個卻讓天賜目光一凜。
他看著青王,這是永恒族屍王?但給他的感覺卻有些不同,怎麼說呢?比永恒族那些屍王多了一分飄逸,也多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傲氣,這種傲氣他從未在永恒族任何高手身上看過,包括三擎六昊,那是一種另類的傲氣,就像,就像他第一次來天元宇宙,以高高在上的姿態算計這方宇宙,在他眼裡,天元宇宙肯定會被重啟,這方宇宙的最強者也要被他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