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漓夜用力閉了閉眼。

終於，從楚傾歌的身上起來。

楚傾歌狠狠鬆了一口氣，正要起來的時候，沒想到，這家夥的大掌竟忽然落下。

就落在她的胸口……

“啊！”

簡直，不可原諒！

……半柱香之後，風漓夜從山洞裡步出。

披著他衣袍的傾歌跟在身後。

不遠處，燕琉月回頭，掌心一緊，快步向楚傾歌走去：“妖女！”

風漓夜卻長臂一伸，攔在她的跟前：“娘，夠了！”

他的聲音不重，卻也不輕。

但熟知他的人都能聽的清楚，這一刻，他異常憤怒。

“臭小子！你以為你在跟誰說話！”燕琉月氣得抬起手，就要打。

風漓夜不躲不閃，冷漠的眸，盯著她的臉。

“我可以挨你一巴掌，但，這巴掌之後，我不會再叫你一聲娘。”

“你說什麼？”燕琉月睜大一雙眼睛，手高高抬起來，舉在半空，卻不敢落下去。

他是認真的！

她的兒子，為了一個剛娶回來沒多久的女人，竟然說，再也不認她這個娘！

那女人甚至還是他們仇人的女兒！

“你……你再說一次試試！”她的聲音在顫抖，她的手也在顫抖！

她的兒子！她養出來的好兒子！怎能如此大逆不道？

“我說過，傾兒就是我的底線，你卻一而再再而三，傷害她！”

風漓夜這次，是真的怒了。

那一身修羅般的寒氣，第一次落在自己的親娘身上。

“我可以敬你愛你，卻不能允許你傷害我的娘子！娘，這是最後一次警告，你好自為之。”

他說罷，不再看燕琉月半眼，牽著楚傾歌的手，走到岩石邊。

楚傾歌回頭，瞅了燕琉月一眼。

沒想到在這種人人緊張得大氣不敢透一口的時刻，九公主竟然衝將軍夫人笑嘻嘻道：“活該！”

風漓夜一愣。

這女人……死女人還真是囂張。

可他，喜歡！

長臂往她腰上一攬，他足下輕點，修長的一躍而起。

一高一矮兩道身影，轉眼消失在蒼茫夜色之下。

燕琉月整個人都像是被下了蠱一樣，手還高高舉起，愣愣看著他們消失的方向，久久回不過神來。

“夫人。”藍籌走到她的身後，想要勸兩句，卻又不知道從何勸起。

他早提醒過她，不要繼續傷害九公主，否則終有一日，她會後悔。

可她不聽。

最後，藍籌隻能無聲歎息，溫言道：“夫人，我們……先回去吧。”

“為什麼？”燕琉月依舊看著空蕩蕩的半空，整個人，猶如陷入了魔障。

“我辛辛苦苦養了他二十多年，為什麼到頭來，他卻成了彆人家的？”

她看著藍籌，迷茫，痛苦，絕望！

“他不再是我的兒子，他不再是我的……”

“夫人！”藍籌遲疑了下，終於歎了一口氣，心情有些沉重。

“夫人，他是個人，不是一件東西，他不屬於誰家的，他屬於他自己。”

“他是我兒子！”

“他也是九公主的夫君！”藍籌沉聲道。

“藍籌，你……你也幫著那妖女。”

燕琉月不敢置信，她要瘋了！

“你也幫著她，你們都幫著她，你們都想讓我死！都想讓我死！”

“夫人……”

“彆過來！你們這些魔鬼！”

燕琉月喘著氣，分明呼吸不過來了：“妖女，魔鬼，你們都是魔鬼，魔鬼……”

她忽然眼前一黑，一頭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