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又寬又長,如同拖了一間小房子走在路上。
沒辦法,王爺說要在路上更衣,管家隻能臨時換了府上最大的馬車。
龍淺站在楚東陵身後,看著他寬厚的背有些失神。
“王爺,我不知道這禮服該如何穿。”她將手中的衣裳撐開,眉頭皺得更深。
“你從未成婚?”楚東陵淡淡問了句。
“沒有。”龍淺無意識搖搖頭,“要不還是讓其他人上來伺候吧?”
“聽說這裡過去路程不遠,我擔心處理不好。”
她是真的沒結過婚,魂穿過來的那一刻已經在床上了,哪知道這麼多?
“無妨。”楚東陵微微勾唇,站起。
龍淺粉唇微努,歎了一口氣,將禮服放在桌子上,踮起腳尖給他寬衣。
“王爺,你們今天去哪了?大家都在找你。”
哪怕是自己曾經的丈夫,龍淺還是不太習慣脫彆人的衣服。
為了避免尷尬,她隻能找點話題。
“尋人去了。”楚東陵隨意回應道。
“尋什麼人?”龍淺問得也十分隨意。
“一個不聽話的小家夥。”楚東陵垂眸看著眼前的女子,薄唇微勾。
龍淺一愣,抬頭看著他。
卻不想自己也被盯著,她立即收回目光,繼續給他寬衣。
這口氣,怎麼這麼像在說她?
他找她乾嘛?而且他今天都結婚了好不好?
說他不是前任嘛,他曾經又欺負過她,也拚命保護過她。
算是前任吧,前任結婚,她不僅不能有意見還要給他換衣服,這……
關係有點複雜,龍淺拒絕再想。
舍與不舍都沒什麼意義,她不屬於他,更不屬於這個地方。
脫掉外衣,龍淺轉身過去取來大紅禮服。
“王爺,時間不夠,裡衣和褲子就不換了,行嗎?”
龍淺蹬起腳尖,將大紅外衣披在高大的身軀上。
“禮服這麼長,看不見裡頭的衣裳,這樣也挺好,不是?”
楚東陵看著小腦袋瓜,頷首道:“是挺好!”
龍淺實在要感恩戴德,她可不想給他換褲子,太尷尬了!
過去接親的路真的不長,馬車很快就停下來了。
“糟糕,還沒梳頭!”龍淺急忙轉身,差點就撞到桌角。
“不必了。”楚東陵長臂一勾,扶了她一眼。
龍淺沒太在意自己的手臂還在彆人掌中,她事情沒完成,著急啊!
“不必是什麼意思?對了,我不會梳頭。”
她一手推開楚東陵,舉步往外:“我去找人來,你彆急哈!”
“回來。”在龍淺即將下馬車的時候,楚東陵曲腿坐在長椅上。
龍淺回頭看了他一眼,噠噠噠往回跑。
“怎麼了?”她話剛出口,就發現了不對勁。
“王爺,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是哪裡不舒服?”
剛才還好端端的一個人,突然連唇色都變了。
龍淺在楚東陵身旁跪下,一把牽過他的手臂,長指落在他的脈門上。
“你中毒了?怎麼回事?”
她站起,熟練地脫掉他的麵具,摸了摸他的額頭。
“王爺,你現在感覺如何?剛才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中毒了?”
“不好了!來人,王爺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