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其實很混蛋，一劍重創了她的親娘，人現在甚至並沒有太多能好起來的可能。

但楚傾歌此刻的心情並不複雜。

“我從未恨過南晉。”恨的，由始至終，不過是南慶和南玄這兩個千古罪人。

楚傾歌這話，讓風漓夜拿著筷子的五指，一瞬間收緊。

滅族殺父之仇，如何能忘？

又是沉默。

但這個話題太沉重，根本沒有辦法一直暢所欲言說下去。

冤冤相報，幾時了？

他日，他是不是又要還給她一劍？

隻要仇恨還在，就永遠沒有終點，事情，永遠不會結束。

“你傷了媽媽，我不知道該不該恨，但在皇祖母跟我說了過去那一切之後，我發現我沒有恨你的資格。”

更何況，為了維持媽媽的生命，他連自己的命都不要。

風漓夜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忽然放下筷子，伸手將她攬了過來。

“我在聽著。”隻是，他忽然如此嚴肅地說話，會讓她心裡很不安。

“今日之後，過去的秘密，再沒有了，以後，我會儘量與你坦誠相待。”

但以後是不是真的可以完全沒有欺騙，他不敢保證。

“我，儘量。”這便是他對她，最大的承諾！

人生，不可能永遠沒有欺瞞，有的欺瞞，或許是善意的。

風漓夜握緊了她的手：“若是師父好不了了……”

就算是要等一輩子，她也執念相信，一定可以。

隻要相信，事情就一定能成真。

“辰默！”他忽然喚了聲。

外頭傳來風辰默的腳步聲，風漓夜低聲道：“陪我上馬車。”

風漓夜低聲道：“我已向風肆交代了一切，關於風玄國和風家的事情，他會告訴你，不要怕，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