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傾歌又想去握住南星的手，卻被睡夢中的慕白握得更緊。

南星主動握了握她的手，柔聲道：“傾寶，媽媽會保護自己，媽媽隻是擔心你。”

“你和小漓子……”

她淺歎，很少會有無奈的時候，但此時，竟有一種無力感。

“小漓子的身份不簡單，當年媽媽和風家所謂的恩怨，或許也是因為這點。”

“彆的媽媽不想多說，傾寶，你比媽媽想象的還要更聰明，媽媽隻是想說，你和小漓子……不適合。”

“我早就不對他抱任何希望。”

楚傾歌覺得自己此時應該是在笑的，至少，她嘴角一直在上揚。

“媽媽，我跟他早就緣儘，真的。”

南星豈會不知道女兒的心思？

不過，她的女兒，比她還要堅強。

“他其實……也挺可憐的。”

隻怪，造物弄人。

既然注定了有緣無份，那就不如，不要再去抱有幻想。

楚傾歌沒有說話。

誰可憐誰不可憐，在這種亂世，已經不值一提。

“你的人生還很漫長，其實有時候，愛情真不算什麼事兒，人活著，不僅僅隻為了愛。”

“你還有小白和穆淵，莫要負了這兩個對你死心塌地的孩子。”

“就如你現在，也不想負了鳳九卿，是嗎？”

其實傾歌真的很心酸，因為鳳九卿，因為媽媽，也因為，那個丟失了過去的記憶，就注定沒資格再擁有最愛的九皇叔。

爸爸……

“你真的不再去找九皇叔了嗎？”

“不知道。”南星站了起來，低頭衝她一笑：“我的人生也還很漫長，誰知道呢？也許等這一切結束之後，我也會去……追尋一下自己的夢想。”

如果，有那麼一天。

“傾寶，皇城見。”

她走了，始終沒有說出自己和風家當年到底有什麼恩怨情仇，也沒有說出風漓夜到底還有什麼複雜的身份。

可有些事，就算她不說，傾歌也開始在懷疑。

南星說的，她的傾寶，比她想象的還要聰明。

南星隻是不想，再增加她和風漓夜之間的縫隙。

也許有緣無份，但至少，心裡不要留著恨。

媽媽不想讓她一輩子痛苦。

“傾兒……”慕白握著她的手，還在不斷收緊。

哪怕是在睡夢中，依舊不願意鬆開一絲一毫。

剛走到山洞口的男人，腳步一頓，目光落在兩人握在一起的手上。

薄唇，緊抿，眸色，透著幾許冷寂的黯淡。

“我送師父上去。”他轉身，原本打算轉身就走，可腳步愣是沒辦法邁出去。

兩條腿仿佛有千斤重。

真的很沉重，沉重到，邁一步都困難。

死女人到底在想什麼？

他背對著她，看不到她這一刻是什麼動作，什麼表情，更不知道，她是什麼心思。

她還有沒有話要跟他說？

如果有話說，他可以……勉為其難，為她多留片刻。

若是無話可說，他就真的走了！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身後的女子，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風漓夜的大掌緊了又緊，孤寂的背影，說不出的冷沉僵硬。

死女人，難道，真的一句話都不願意跟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