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茵站在百樂門的門口。

攥著禮盒袋子的手緊了緊，又緊了緊，終於，還是站到了楚清婉的麵前。

“夫人，這件禮物，我很喜歡。請您代我向少帥說聲謝謝，謝謝他的抬愛。”楚清婉的麵色柔和，笑意溫婉，但看著沈思茵的目光，卻帶著一絲絲的同情和憐憫。

“您……還有事？”楚清婉問道。

她聲音極小：“我……楚姑娘，你……你能不能教我，教我唱戲？”

“是，”沈思茵咬牙：“宗翰說，想聽我唱戲，所以我想向你學習……”

她一張臉嫵媚動人，尤其是在燈光下，眼波流轉，魅惑橫生。偏又帶著驚訝、憐憫、

沈思茵手指微微顫抖。

“好，夫人學我就教，夫人想學什麼？”

夜，長長。

聲音自空曠處傳出，幽長幽長……

“細思往事心猶恨……去時陌上花如錦……今日樓頭柳……”

一聲重響，

“夫人！”她大驚。

她這痛，忍一忍，也就過去了。

不知過了多久，沈思茵的身體終於不再顫抖，臉色也稍微好了些。

沈思茵抬眸。

沈思茵唇齒苦澀，胃癌的治愈幾率幾乎為零……她點了點頭。楚清婉就著手將她攙扶起來，神色中透出複雜：“少帥他……知道嗎？”

楚清婉抿唇，想要說什麼，一時間又不知如何開口。昨日，蕭少帥對沈思茵的厭惡和不喜她自然看在眼裡，如果他知道沈思茵的身體……還會這麼對她麼？

畢竟，沈思茵作惡良多……

“……”

麵對著這樣一雙懇求的眼睛，楚清婉最終，居然點了點頭。

胃癌晚期的人痛起來有多痛苦，楚清婉親眼見過。也就是因為見過，她才不明白沈思茵為何執意堅持！

“他喜歡。”

他喜歡，就因為這樣一個可笑又可悲的理由，沈思茵撐著病重的身體，在寒冬夜裡、在這樣的地方，跟她學唱戲。

這個女人……

握住沈思茵的手緊了緊，楚清婉心中微微一歎：“不必了，夫人唱的，已經足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