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傾歌一愣，這話題，怎麼就扯到自己身上了？

“公主，我想問你，你有沒有想過，自己想要什麼樣的生活？”

傾歌眉心皺了起來，看著南明月，這個問題，一時間無法回答。

“也許……”她想了想，才道：“征戰沙場，保家衛國。”

這是媽媽從小給她灌輸的觀念，人活一輩子，若不能保家衛國，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南明月淺吐了一口氣，無聲歎息。

這九公主，與一般人的想法，還真是不一樣。

不過，倒是很像南晉皇族的女子。

比如，女皇陛下，比如，母親，再比如……當年的南星。

愛上如此女子的男人，恐怕，不輕易能得到所謂的幸福。

要讓九公主懂得什麼是情什麼是愛，怕是，不如讓她到戰場上去打一架，來的痛快。

“這樣的生活，我以前也很想要，可我現在……”

“不就是因為喜歡上一個男人？”

但是傾歌真的不認為，那個男人有什麼好的。

“若他也喜歡你，對你嗬護備至，或許，你為他放棄這一切，還算是值得，可他連見你一麵都不願意。”

這話，讓南明月臉色微沉，眼底掠過一抹晦暗。

怨啊！

可是，她有什麼辦法？

“若是一個多月之前，或許我也如此認為，可現在……”

她又低頭，這次隻是看著自己的手，目光根本不敢到處亂放。

“現在，不行了呀，真的不行了，我不能讓他……有任何危險。”

但是這話，傾歌根本聽不懂。

她所說的他，是南博閔？為何聽起來又不像？

“不管怎麼樣，先將七巧還給我！”雖然她說七巧沒事。

但，人不在自己身邊，不親眼看到她完好無缺，總會是不安心。

“九公主，我現在確實沒辦法將人還給你。”

至少，得要等她安全離開晉城。

甚至，離開南晉。

“明月公主，我不覺得你是如此怕死的人，是不是還有彆的苦衷？”

楚傾歌雖然不確定自己看人的目光有多準，但此時南明月提起七巧，眉宇間果真是沒有一點點的殺氣。

不像是假的。

南明月捏緊了掌心，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但最後，卻是所有的話，都咽了回去。

“在這樣的宮殿裡，我不能相信任何人，抱歉。”

她轉身，背對著她：“公主，我將她藏在非常隱秘的地方，你找不到的。”

“隻要我安全離開晉城，我就會想辦法通知你她的所在，所以，請你相信我，我不會害她。”

“好，我信你。”傾歌往後一退，“今夜我就當沒見過你，七巧在你手裡，我也不敢將你們的秘密亂說出去。”

“但，請務必保證七巧的安全，否則，我有上百種方式，讓你和南博閔生不如死。”

死，並非最可怕的，活著毫無尊嚴，或許，更讓他們這些公主皇子難受。

南明月心頭一震，再看楚傾歌，莫名有些畏懼。

這看起來不過十六歲的小丫頭，好狠！

那份狠戾的勁兒，連南陽都未必能有她的十分之一。

她頷首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