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戈壁之前(1 / 1)

鑒寶撿漏從1988開始 易宿 1069 字 11小時前

小分隊短小精悍,隻有三輛車。

一輛吉斯118,一輛軍用吉普,還有一輛物資補給車。

分隊成員也都是精英,張震帶隊,齊老、柳教授加上柳沁雅三位專家,還有上官野和了塵兩位高手,最後是三名最忠實的螺絲國特種部隊退役的司機。

他們裝備精良,物資充沛,手中還有起輦穀的確切位置,完全可以找到並且發掘成吉思汗墓。

另外張震也通過衛星電話,聯係了國內,讓那邊再派一隻小隊從內蒙過境接應,這樣就能做到萬無一失。

跋山涉水遠行上千公裡,終於分隊來到了大戈壁的邊緣地區。

放眼望去,廣袤無垠的戈壁灘像是一片凝固的石海,粗糲的礫石在驕陽下泛著冷峻的光,目力所及之處,地勢平緩卻又暗藏起伏,一道道被風蝕出的淺溝,像是歲月鐫刻的紋路,向遠方蔓延。

這裡氣候乾燥,天空湛藍得近乎純粹,不見一絲雲彩的遮擋,日光毫無保留地傾灑而下,炙烤著大地,空氣裡彌漫著燥熱與荒蕪的氣息。

戈壁邊緣,偶有幾叢稀疏的灌木頑強地紮根生長,葉片上蒙著一層厚厚的沙塵,那是與風沙常年抗爭留下的痕跡。

紅砂、珍珠豬毛菜等旱生植物,身形矮小卻有著極為發達的根係,深深紮入地下,汲取著那微薄的水分。

偶爾能瞧見幾隻蜥蜴,在礫石間靈活穿梭,它們的體表與戈壁的顏色相近,稍不留意便會隱匿於環境之中,這是戈壁動物獨有的生存智慧。

遠處,有牧人趕著羊群緩緩前行,羊群像是流動的白雲,點綴在這單調的戈壁畫卷裡。

牧人們裹著厚實的長袍,頭戴氈帽,即便相隔甚遠,也能感受到他們身上那股曆經風沙打磨的堅韌。

他們的身影與這片戈壁融為一體,仿佛是從古至今就一直延續著這樣的遊牧生活。

沿著蜿蜒的小道前行,一座毗鄰戈壁的小村鎮映入眼簾。

小分隊的武器彈藥油料藥品倒還充足,隻是食物和飲水不多了。

上官野提議在這個小村鎮補充一些給養,順便招募一兩名當地人作為向導,還可以買一些這裡的牲口馱物資。

張震明白兵馬未動糧草先行的道理,即將進入戈壁灘,也必須將吃喝預備好,要不然在茫茫戈壁裡麵除了沙子就是石頭,還真難找到吃喝。

於是他立刻就同意了這個建議,讓上官野自行安排。

村鎮規模不大,房屋錯落有致地分布著,大多是用石塊和木頭搭建而成,屋頂鋪著茅草,質樸而簡陋。

村口有幾個孩子在玩耍,見到車隊駛來,紛紛停下手中動作,睜著好奇的眼睛張望著。

上官野一行人將車停在村鎮中央的空地上。

此時,村民們陸陸續續從家中走出,他們的眼神裡既有對外來人的好奇,又帶著一絲戒備。

村長是個身形魁梧的中年漢子,滿臉的風霜見證著歲月的磨礪,他走上前來,用不太流利的俄語與張震的司機米爾交流著。

張震表明了車隊需要在此補給的來意,並且答應可以用彈藥和藥品換,村長微微點頭,隨後用蒙語大聲吆喝了幾句。

不一會兒,村民們便忙碌起來,有的回家拿來了清水,裝在破舊的水桶裡;有的牽來了自家的駱駝,駝背上馱著裝滿草料的麻袋,準備供給車隊的車輛和牲畜。

還有婦女們從家中端出了奶製品,一塊塊色澤微黃的奶酪,散發著獨特的奶香,放在簡易的木盤裡遞向車隊眾人。

在村鎮的集市上,擺放著各種貨物。

有手工編織的毛毯,色彩斑斕,圖案充滿了濃鬱的民族風情;還有用獸皮製作的皮具,結實耐用。

張震安排隊員們去采購物資,同時也與村民們交流起來,試圖從他們口中獲取一些關於起輦穀的線索。

然而,當提及起輦穀時,村民們的神色變得有些凝重,紛紛搖頭,言語間透露出一絲敬畏,仿佛那是一個禁忌的話題。

張震指尖的煙蒂簌簌落灰,像一截被風乾的往事。

他望著村民們四散的背影,靴底碾過沙礫的聲響在空蕩的村道上格外清晰,仿佛誰在戈壁畫布上拉響了破鑼。

方才還像圍爐烤火般相談甚歡的村民們,此刻如被狂風撕扯的沙蓬,連拴在木樁上的駱駝都垂下長睫——當他提出用高價聘請向導深入戈壁時,那些剛剛還掛著笑容的麵孔瞬間凝霜。

他們搖頭的動作裡透著近乎敬畏的惶恐,仿佛穿越戈壁的話題會驚醒沉睡的沙暴之神。

暮色如墨汁般浸染過來時,張震在土坯牆根找到了老村長。

老人正用指腹摩挲著鼻煙壺,銅壺表麵的駝隊浮雕在殘陽下泛著幽光,像一幅被歲月揉皺的古畫。

他將一卷盧布塞進村長掌心,卻見紙幣如枯葉般被輕輕推回,指尖觸到老人掌心的老繭——那是無數次攥緊套馬杆磨出的鐵痂。

直到瞥見村長喉間那串嵌著戈壁玉的黃金項鏈,張震才突然想起什麼,從貼身口袋裡掏出一根足有百克重的自製小黃魚。

金條撞上掌心的刹那,老人渾濁的眼瞳突然點燃燭火。

足赤的金屬在夕陽下流淌著熔金般的光,恰好映出項鏈上每顆刻著半枚駝掌印的珠子,像被時光按下的暫停鍵。

"三天前有個牧羊人逃回,說黑沙暴卷出了帶磁石的怪岩,跟鐵山似的鋥亮,這是咱們的老祖宗說的詛咒,現在沒人敢去啊。

村長用蒙古刀挑起金條,刀刃如磨花的銅鏡,映出張震擰緊的眉峰,"不過向導可以找‘沙鼠幫’的巴圖,他爺爺是給蘇聯人牽駝隊的老把式,閉著眼都能摸透戈壁的脾氣。

這小子也不在乎什麼詛咒!

就在這時,村口突然炸開一串急驟的駝鈴。

上官野帶著隊員們趕著十幾峰駱駝踏碎紫葡萄般的暮色走來,駝隊脖頸的銅鈴竟串著半片甲骨文殘片,每步搖晃都撞出不成調的《詩經》韻律,像遠古的詩人在風沙裡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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