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以後布局(1 / 1)

街邊的燈籠在風中搖晃,昏黃的光暈下,眾人的影子被拉得老長,隨著激烈的動作不斷扭曲變形。

屋簷上棲息的烏鴉被驚起,發出嘶啞的叫聲,盤旋在戰場上空,更添幾分肅殺。

老者單膝跪地,指縫間滲出的血珠滴落在泛著冷光的青石板上,暈開朵朵紅梅。

三息過後,他猛地一撐地麵,鯉魚打挺般彈起,腰間短刀出鞘時帶起半道寒芒。

刀刃映著血色殘陽,將他瞳孔染成猩紅:“還不來幫忙!”

喝聲驚飛了梁上的麻雀,撲棱棱的振翅聲與刀鞘撞擊聲混作一團。

喝聲未落,老者已如離弦之箭衝向了塵,短刀劃破空氣發出銳嘯,驚起地麵浮塵。

刀鋒未至,了塵後頸突然泛起涼意——一道黑影自二樓飛撲而下,另一柄淬毒短刀直取後心。

此時,天邊最後一抹晚霞徹底消散,黑暗如同潮水般迅速吞噬了整個街道,唯有打鬥處爆出的火花,短暫地照亮眾人緊繃的臉龐。

千鈞一發之際,張震擔心了塵二對一吃虧,暗扣的銀圓即將脫手,卻聽身後傳來清脆嬌喝。

上官俏足尖點地掠出,黑綢勁裝在夜風中獵獵作響。

她手中柳葉刀挽出七朵刀花,月光般的刀光與偷襲者的毒刃相撞,火星四濺中傳來金鐵交鳴。

迸濺的火花落在街邊的枯草上,燃起幾簇轉瞬即逝的小火苗。

那消瘦漢子連退三步,虎口震裂,短刀“當啷”墜地。

再看他握刀的手,皮肉翻卷間白骨森然,竟是被上官俏以巧勁削去整片皮肉。

慘叫聲撕破夜空,驚得遠處江麵的漁船燈火一陣搖晃。

老者脊背發涼,招式頓時一滯。

了塵趁機欺身而上,鐵砂掌帶起破空聲擊中他後心。

老者像斷線風箏般倒飛出去,重重砸在八仙桌上,杯盤碎裂聲中,飛濺的瓷片在朦朧的月色下泛著冷光。

他掙紮著吐出一口血沫,短刀脫手滑出三丈開外,刀柄上的紅纓在風中無力地晃動。

四周陷入短暫的寂靜,唯有遠處傳來江水波濤聲,在這血腥的夜晚顯得格外蒼涼。

上官俏刀鋒寒光一閃,正要上前補上致命一擊。

張震見狀,立刻大聲喝道:“彆下狠手!咱們沒吃虧,見好就收,準備走人!”

聽到命令,上官俏雖滿臉不甘,仍將短刀收入刀鞘。

張震望著她微微顫抖的肩膀,心中暗歎了口氣——這女人跟著自己走南闖北,見慣了生死,骨子裡的血性比男人還烈,此刻定是懊惱沒能徹底教訓這群挑釁者。

但他更清楚,在這魚龍混雜的地界,一旦下重手鬨出人命,怕是會惹來更多麻煩。

而那些原本氣焰囂張的黑衣人,早嚇得四散奔逃,躲進街道昏暗的角落裡,不見蹤影。

車隊眾人整理行裝,剛走到酒店門口,一個清脆的女聲突然響起。

“張震,張總!是我,趙雪晴啊!”

張震聞聲抬頭,隻見一抹窈窕身影從拐角處轉出。

趙雪晴身著棗紅色高開叉旗袍,勾勒出曼妙身姿,耳垂上的珍珠耳墜隨著步伐輕輕晃動,渾身散發著柔媚風情。

她身旁,趙學強穿著筆挺的西裝,正一臉尷尬地笑著。

看著這兩人突然出現,張震表麵不動聲色,心裡卻快速盤算起來。

上次在薑紹誌家宴上匆匆一麵,這兄妹倆看似熱情,實則眼神中藏著算計。

此刻在這偏僻之地偶遇,怕是沒那麼簡單。

但念在對方是薑紹誌的客人,也不能失了禮數。

他立刻堆起笑容:“原來是趙小姐、趙先生!真是巧了,這場誤會實在對不住,傷者的事我會處理,二位千萬彆往心裡去!”

趙學強摸了摸鼻子,苦笑道:“早知道那魚是張總的,我們直接上來蹭飯多好,也不會鬨成這樣。”

張震爽朗大笑,心裡卻暗自警惕:這借口未免太過牽強,看來得小心應對。

“二位是去藍京吧?等安頓好,我做東賠罪!”

他嘴上客套著,腦子裡卻回想起林詩瑤的提醒,對這兄妹倆的來意越發懷疑。

趙雪晴眼波流轉,抿嘴笑道:“這也是緣分。

上次見麵匆忙,都沒留聯係方式,不如今天互留個號碼?”

張震想起林詩瑤的提醒,心裡警鈴大作,表麵卻不動聲色,隻和趙學強交換了衛星電話號碼,又接過兄妹倆的名片,客氣寒暄幾句後便告辭離去。

待車隊徹底消失在暮色中,趙雪晴望著遠去的車影,無奈道:“大哥,這人精得很,咱們怕是撈不到好處。”

趙學強推了推眼鏡,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事在人為,有了這層接觸,往後機會多的是。”

說罷,兩人對視一眼,轉身消失在漸濃的夜色裡。而此時的張震坐在車內,摩挲著剛拿到的名片,目光深沉——這看似偶然的相遇,背後究竟藏著什麼盤算,他得儘早摸清才行。

夜霧如紗,籠罩著藍京城的霓虹燈火。

車隊緩緩駛入金陵飯店的旋轉門時,大理石地麵映出張震緊繃的下頜線。

他拎著牛皮公文包走向總統套房,皮鞋踏在波斯地毯上悄無聲息,掌心卻沁出薄汗——竹下集團的陰影始終懸在心頭,而趙家兄妹的意外出現,更讓局勢變得撲朔迷離。

浴室蒸騰的熱氣模糊了鏡麵,張震將冷水潑在臉上,鏡中倒影被水珠割裂成碎片。

他扯過毛巾粗暴地擦著頭發,抓起衛星電話的動作帶著幾分煩躁。

路易斯的聲音裹挾著異國街頭的喧囂傳來時,他突然瞥見窗外江麵上閃爍的貨輪燈光,那些明滅不定的光點,像極了諜戰片中的摩斯密碼。

“分成兩隊,一隊在島國潛伏下來,二隊找竹下株式會社搞破壞,讓他們疲於奔命無暇他顧。”

張震的指節叩擊著窗台,玻璃隨之震顫。

他想象著路易斯接到命令後眼中燃起的狼性,就像他們初在螺絲國時對那些土匪痛下殺手。

掛斷電話前,他特意補上一句:“彆戀戰,留後手。”

這話既是警告對方,也是提醒自己——竹下集團絕非等閒之輩,而他這是為了以後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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