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3章 無為之見,申侯再出馬(1 / 1)

太一道果 銜雨 2113 字 1個月前

第723章無為之見,申侯再出馬

神光掠空,橫跨了大半個雍州之後,與佛國僧眾會合。

此時,佛國的僧眾已是漸漸遠離了昆虛山脈,從此處望去,連東昆虛玉虛峰都成了小小的影子,更彆說是西昆虛了。

昆虛山脈橫縱數千裡,西昆虛更是一年四季皆處於冰天雪地,地勢險峻,佛國所挑選的行進路線與其相差極遠。但文殊卻始終將對於西昆虛仙宮的警惕放在玉虛觀之上。

因為仙後意在觀世音,現在定然是時刻關注佛國僧眾,若有機會,她定然是不吝於出手。

玉虛觀的廣乘道人雖是劍修,但行事不能如其劍一般來回無忌,畢竟還有宗門基業在,仙後就不一樣了。這個女人已經出手過一次,打破了僵持,可不似廣乘道人那般還要顧忌基業。

也正是因此,才會有觀世音和談無為前去襲擊的安排。談無為預知局勢,是必然要去的,而觀世音論鬥戰之力,實際上要低於文殊的。

之所以讓她們二人去,還是因為要是換成實力更強的文殊與談無為同去,留下觀世音一人坐鎮,待到仙後察覺情況之後,是定然要出手的。

觀世音和談無為同去,就算仙後發現了她們二人的行跡,也會因為兩位三品而按捺住出手的心思。

隻是這樣一來,似乎也讓行動變得有些不利起來。

“失敗了嗎?”

見到離合神光落下,文殊已經猜到了結果。

若是成功斬了那薑離,眾人的神色可不會這般凝重。

“失敗了。”

談無為將那短暫又激烈的大戰細細訴說了,然後總結道:“那位搖光破軍的實力在這一年裡精進匪淺,我等雖是占到了先機,卻還是難以殺他,甚至於······”

她想了想,一絲神念自眉心飄出,在前方擬化出一輪大日。

“薑離似乎並未出全力。若繼續纏鬥下去,薑離將化身金烏,突破攔阻,和墨玄空會合,兩人聯手之下,有可能將局勢反轉。是以,我便先一步選擇了撤走。”

談無為說出自己果斷撤走的原因。

事不可為,繼續下去不光殺不了薑離,還可能落入下風,此時不撤,再想撤就沒那麼容易了。

“金烏······”文殊目綻金光,麵色一沉,“這叛逆果真是已經掌握了神農鼎。”

在知曉薑離斬殺張指玄時,文殊就猜測薑離怕是已經將神農之相開發完全,有了真正掌握赭鞭和神農鼎的能耐。彼時的他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真正得到驗證之後,還是忍不住聲色冷沉。

而經此一戰,薑離已是被證實了堪比三品,再有墨門矩子相助,還有玉虛觀乃至昆虛仙宮······

佛國明明是三位三品,本該是占據上風,此刻卻有種己方才是挑戰者的感覺。

雖然三品亦有差距,數量並不代表一切,但是很可惜,此時佛國這邊還真無法無視數量的差距。

文殊對於當下的情況看得分明,卻並無著急之色,而是從容說道:“前路艱難,但若是跨過這一關,便是一馬平川。無生佛友,接下來就有勞你了。”

“義不容辭。”談無為應下。

“申侯,你來協助無生佛友,聽她指揮。”

“是。”申侯一臉正色,滿心赤誠地回道。

接下來,則是有關四品的布置。

“薑離交給本神。”無支祁叫道。

這隻猴子肩扛著金箍棒,身上氤氳出淡淡的水氣,身上的白甲上多出了金色的紋路,氣勢狂烈異常,一雙眸子中浮現出燦金色的光輝。

自從用了一根救命毫毛之後,無支祁的氣機就越發純粹,不再似先前一般有種雜糅的感覺,一身道果竟是有整合的跡象。

“阿彌陀佛,貧僧和廣力佛友相助,當可與那位薑司空相持一二。”

韋陀菩薩與文殊對視著,平穩的語氣不見對三品的敬重,“貧僧三人,也隻會負責拖住薑司空。”

言下之意,便是其餘的,他們不願參與了。

顯然,這位佛國護法神將之首不想過度參與文殊等人的計劃。

不過這種反應也在文殊的預料之中,他微微一笑,道:“好,就交予三位佛友了。”

有這三位願意拖住薑離,那是好事。並且,他們不願意乾涉其他,也順了文殊的心意。如此一來,對韋陀以及無支祁的些許顧慮也可暫時放下了。

做好安排之後,文殊就將指揮權完全交給談無為,而他本人則是飛到後方一座被數個金剛力士抬著的法壇上,盤膝而坐,似是進入了調息靜修。

申侯很想仔細看文殊一眼,看看這位出身薑氏的老家夥在打什麼主意,但想了想談無為那匪夷所思的能耐,還是忍下了。

這個時候,少做少錯,儘好本職吧。

談無為則是當仁不讓地接過指揮權,那一縷神念從大日化作了地形圖,她指著地形圖的一端,道:“薑離駕馭飛島而來,乃是強者先行,朝廷後續兵馬則是還在路上,即便是有墨門相助運輸,也非是短時間就能抵達的。”

“而雍州因為曆史因素,還有昆虛山脈橫斷西北,使得朝廷駐軍僅在數處要城,並不足以對佛國造成威脅。我之意,便是搶在朝廷兵馬抵達之前,拿下雍州首府——”

她的手指在地形圖上劃動,點在一處,“大興!”

“由我等率領僧兵拿下大興,其餘僧眾則是化整為零,在雍州各處傳教。此前一年,我等已經在雍州擴散香火,如今遍地開花,足以讓對方顧此失彼。”

化整為零,遍地開花,又是拿下雍州首府。

雖然雍州這地界盛產反賊,本身土地又早就被毀了大半,淪為半塊廢地,但州府位置依舊關鍵。一旦被拿下,又有遍地開花的信仰進行呼應,則能一舉控製大半雍州。

很顯然,談無為這一年來的時間可不是虛度的,她早就做好了準備。

但是現在還有一個關鍵點。

——對方三品過多。

薑離那一邊確實沒兵,但將可是多得很。玉虛觀的兩位,昆虛仙宮的一位,墨門矩子,還有薑離這個不是三品的三品戰力,甚至神都那邊還可能有三品進行支援。高端戰力太多了,多到就算用人海戰術,聚僧兵僧眾信徒之力,化一地為淨土,也難擋三品。

不過談無為既然這麼提了,自然不會沒有應對之策。

“仙後!”

她提到了這個冰冷如神魔般的女人,“仙後此前之舉,已是表達出了其決意和魄力,為求晉升,她連天璿這位大敵都可聯手。同樣的,隻要有助於她晉升,仙後也未必是我們的敵人。”

“你是說要讓本座向仙後拜服?”觀世音凝眉。

“不光是大士,還有我,為徹底消除仙後的敵意,我也願拱手拜服,讓她登上女修之首的位置,”談無為淡淡說道,“如此的話,仙後的敵人未必是我等了。我不知天璿是否已經讓自身處於仙後之下,但為取仙後的信任,她絕對已經付出了代價。十有八九,還能最後製衡仙後的,就隻剩天璿了。”

如此一來,仙後的阻道之人,就隻剩天璿了。

接下來的發展就好推測了。

要麼,是天璿不願成全仙後,成為仙後的敵人。要麼,就是天璿成全了仙後,仙後晉升,然後引來天下三品,雍州大亂。

無論是哪一種,都能夠打消對方的戰力優勢。最不濟,也能讓仙後不再成為己方的敵人。

己方少一敵人,對方就少一強者,甚至還能牽製對方的三品戰力,此消彼長,可說是賺大了。

當然,佛國這邊也不是沒有付出的。

“你可知曉此舉對你我而言意味著什麼?”觀世音肅聲問道。

道果的晉升儀式,實際上就是為了讓容納者能夠順利地和因果交接,與道果相融。而道果的本質即是因果,道果神通的根本載體也是因果。

從道果的晉升儀式上,就可以看出這個道果的部分底細。

而在高品級的道果晉升儀式上,沒有任何一項要求是毫無意義的。

西王母道果的晉升儀式既然有成為女修之首,其道果中十有八九就有體現女仙之首、陰炁之源的神通,並且作用很有可能是壓製女修,或者說處於道果承載者之下的女修。

一旦仙後晉升成功,她們這些女修今後在仙後麵前就處於天然的弱勢了。

“晉升二品,天下共擊之,仙後就算是能完成晉升儀式,也未必能成。”

談無為麵色不變,解釋道:“隻要仙後失敗,就無需擔心受其鉗製。而且,此舉雖有弊,但以當下局勢來看,是絕對的利大於弊。”

利大於弊該如何選擇?

天璿已經做出了示範。

既然天璿可做,她們這兩位佛國的女菩薩為什麼不能?

觀世音凝眉思索,已是被談無為說動,但還是有些許擔憂地問道:“就算如此,仙後也未必會不與我等為敵,那位公孫家主向來是心機深沉,既是與仙後結盟,肯定有方法保證仙後履行盟友之責。”

“無論天璿是否有相關手段,仙後都會對我等敵意大消,而且······”談無為幽幽看向西昆虛的方向,“仙後可未必會因此而有所顧忌,對於她來說,能到手的才是最好的。此前她已經表示出了態度,也該我等給回應了。”

仙後的態度······

為求晉升,不惜代價?

是啊,仙後已經表現出態度了,她隻在乎晉升。

觀世音心中念頭急閃,倏然間感覺一道靈光閃過腦海,“仙後的決絕······她是故意做給我們看的?”

第一個出手打破僵局,隔空施展神通,與佛國的三位三品對峙,仙後已經表現出了十足的頭鐵。

像她這麼決絕又頭鐵的女人,可以對峙三位三品,自然也可以和天璿再度為敵。

這便是仙後的態度。

此前觀世音一直感慨仙後的決絕,現在經過這麼一提醒,突然感覺仙後這股決絕的背後,也未必隻是頭鐵。

薑離一方勢大,三品眾多,以致於佛國一方感到壓力,不得不想辦法進行應對。這個時候,仙後的決絕和毫無顧忌就成了一個方向牌,引領著佛國這邊找到解決之法。

同樣的,當仙後不再與佛國為敵,雙方的高端戰力就變得接近,佛國的威脅也能讓仙後從天璿那邊得到想要的。

仙後就這樣成為了影響兩方戰力平衡的關鍵性人物,讓她得到自己想要的。

想到這裡,不光是觀世音,還有知曉情況的申侯,他也暗驚於仙後的表現還有談無為的眼力。

“仙後是否故意,這不重要,”談無為搖頭道,“重要的是她確實能夠影響兩方局勢。”

反正彆管仙後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的,隻要看能否解決問題就行了。

談無為這一番話說完,無論是觀世音還是其餘人,都見識到了她的能力,願意認可她的指揮權,同時也確實找到了一條破局之路。

‘背叛墨門,暗中投入佛國還能晉升三品,果真非是凡人。’

申侯心中暗歎之餘,拱手道:“貧道的師兄薑彆鶴與仙宮打過交道,貧道也算是和仙宮有些許交情,便由貧道跑腿,向仙後傳達意向吧。”

“申侯道長願意走一趟,那自然是最好。”談無為聞言,含笑道。

申侯的【道友請留步】可謂是交際方麵的大神通,隻要他出馬,就算是其災星之名遠揚,也比其他人更有成功幾率。

觀世音見談無為同意,心知對方神通的她也是頷首,道:“有勞申侯道長了。”

“此乃貧道應儘之責。”申侯相當謙遜地道。

實際上,他又有點汗流浹背了。

先是請來廣力菩薩、韋陀菩薩,還有無支祁這隻強大的猴子,現在為了不暴露又是儘職儘責地去遊說仙後,總感覺自己這個諜細在坑自己人啊。

‘難不成貧道的天運沒能坑到佛國,反倒是坑到了真正的自己人?’

想到這種可能,申侯感覺自己的背被冷汗沾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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