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薑離的悲哀
“有妖氣。”
薑離突得心有所感,行到室外,遙望西方。
先前那雨勢滂沱之處眼下已是停了降雨,但愁雲依舊慘淡,甚至在翻滾間,隱隱浮現出幾絲暗紅之色。
這便是妖氣。
此處所說之妖氣,非是妖怪之氣,而是反常之氣。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異常之氣皆為妖氣。當然,要細分下去,還可分為邪氣、煞氣等氣。
不過眼下這妖氣出現在先前暴雨降臨之地,那就真的是妖氣了。
“氣顯暗紅之色,當有血孽之行。”
公孫青玥隨後走出來,眼見此景,分析道:“此等景象,一般唯有殺人盈野之處才會出現。”
她亦是術士道果的容納者,論望氣術造詣是及不上薑離,可她的術士道果早已圓滿,加上從師天璿,在這方麵的造詣也絕對不會差,立時判斷出異象原因。
但薑離等人先前所殺之人,不超過三十,說多算多,但要說殺人盈野,還真算不上。
“所以,”薑離接道,“當有某物將血氣怨氣給催化了。”
而這物,二人在當下隻想到一種可能——妖氣。
妖氣的劇盛,催化了血氣怨氣,或者說二者混合在一起,進而讓烏雲出現了異常。
“化蛇進食了,並且血食的質量還不低,以致於妖氣劇盛,難以自抑,”薑離說道,“他們是不打算走了。”
所謂三軍未動,糧草先行,吃飽了才好打戰,反過來,也可以說是吃飽了,就要打戰。
薑離二人的先發製人打中了對方的七寸,對方也是不願就此認栽,現在要完全撕破臉了。
那還能怎麼辦呢?
隻能硬刀硬槍乾一戰了。
“江懷民。”
公孫青玥凜然發聲,“賊寇欲要負隅頑抗,罪官任子和也當在其中。任子和為官多年,在本地當有其他禱告之物······”
“小吏立馬帶人搗毀所有的神像、畫像、信物。”江懷民殺氣騰騰地道。
他作為任子和的師爺,任子和的信標他基本清楚,如今要拔除任子和的耳目,江懷民率眾出擊,那是最佳的選擇。
江懷民自身也是打定主意,以此立功。
這很不講義氣,但沒辦法,為了自家老小,隻能苦一苦老上司了。
“這是罷官的令書,你拿此去出示,讓衙役、縣中大戶協助搗毀任子和信標,不得有誤。”公孫青玥將加蓋玉印的令書遞給江懷民,吩咐道。
有此令書在,任子和的神域便壓製不了他人,也讓江懷民有了大義。
江懷民雙手接過令書,立刻跑到縣衙前堂,開始叫齊人手出動。
而公孫青玥則是又取出玉印,麵露一絲糾結之色。
“任子和在此印之前毫無抵抗之力,他一定會想方設法讓你我分開,由他來對付你。”公孫青玥說道。
“所以······”薑離試探著問道。
公孫青玥臉上的糾結之意更甚,甚至出現了一抹淡淡的紅霞。她反複思量,一咬牙,一跺腳,道:“所以我會提前注入神元,並讓伱來模擬出我之真氣,以此來驅動玉印。”
這確實是一個好辦法,但有一個關隘難以繞開,那就是薑離如何模擬公孫青玥的真氣。
他的先天一炁確實有著極強的可塑性,但想要驅動這種明顯是專屬於她的法器,就不能隻是模擬,需要完全的轉化。
當初薑離是奪取了薑逐雲的功力,徹底拿走了他的一切,才能使用薑逐雲的儲物法器,現在薑離當然不可能奪取公孫青玥的功力,所以就隻有一個方法了——渡氣交融。
這是一種需要考驗信任的方法,因為真氣所行之處,其主亦會有所感應,行氣一周天,體內情況大概也被對方知道個七七八八了。
並且,這種方法的進階版還有一個很著名的名號——雙修。
所以公孫師姐現在是害羞了。
那麼薑離是否要答應呢?他體內的秘密可不少,比如平衡的三元。
“那便開始吧。”薑離想都不想就應下。
人家一女子都說到這種程度了,薑離要是還拒絕,他還想不想進公孫家的門了?
不就是暴露點秘密嗎?
無所謂。
這是薑離的一小步,卻是贅婿的一大步,為了軟飯,衝。
二人互相對視一眼,公孫青玥俏臉正色,肉眼可見的緊張,薑離則是一派平靜,好似不知道這渡氣交融的進階版是什麼。
隻是不知為何,公孫青玥這時候看他,突然沒了往日的警惕感。
‘他也在緊張啊。’
公孫青玥的心中突然出現這樣的念頭,直覺告訴她,眼前的師弟也在緊張。
往日裡施展起折花手來那是毫無顧忌,還寫春宮話本,曾經和公孫青玥互相折磨到差點昏厥,心裡頭全是吃軟飯的想法,可到了現在這關頭,隻是渡氣交融,薑離卻感到了緊張。
‘還挺可愛。’公孫青玥心中發笑,緊張感突然削弱大半。
這劇烈的反差,倒是讓她突然有種期待之感。
至於薑離······
【心靈已經完全是老色批的形狀了,身體卻是意外的純潔,還會不自覺的緊張。】
【這就是處男嗎?】
【真是悲哀啊。】
······
因果集在不斷刷新著文字,那是薑離對自己的恨其不爭。
兩個人並肩進入屋內,在空曠處席地坐下,全程毫無交流,像是兩個機關人,隻遵循著定好的程式。
四掌相抵,真氣流通,精純的先天一炁和一股無比灼熱的氣機接觸。
‘嗯?如此焦灼,甚至比薑逐雲那心口中丹田的炎屬真氣還要猛烈、霸道。’薑離心中冒出這個念頭。
而公孫青玥,則是突然瞪圓一雙鳳目,“這符籙種子是怎麼回事?你這一身功法又是怎麼回事?”
似乎,薑離忘記了要對公孫青玥隱瞞自己修煉應龍變來著······
“好啊,她竟然偷偷教了你應龍變!”
“當真是我的好師父啊,這是巴不得我輸?”
察覺到薑離體內已經成形的幾枚符籙種子,公孫青玥心中殘餘的緊張是徹底一掃而空,隻留一種咬牙切齒之意。
‘給我等著!’
魚飄零半生,隻恨未逢明主,公若投月票,魚願拜公為義父。
簡而言之,月初求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