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反抗軍總部

為什麼反抗軍所有戰區會同時爆發智械潮？又為什麼這些智械的目的會如此的一致？

這麼簡單的問題還用得著問嗎？

麵對徐宏明複雜的眼神，有自知之明的陳梵滿臉尷尬地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放心，我會儘快解決掉【源】的。”

陳梵的語氣十分真誠：“這是我的任務。”

徐宏明聞言連連擺手。

“倒也不必這麼說，對抗智械也是我們反抗軍的最高行動綱領。”

說到這邊，徐宏明挺直自己的腰板，臉上的表情徹底嚴肅起來。

“截至目前，除了智械之外，我們在各地都觀察到了機械教派的身影。”

“跟我來吧。”

“就是一群混吃等死的鹹魚，他們隻進行了極小限度的機械化改造，通常混跡在一些大型地下城內。”徐宏明笑著給出了回答，“雙方相處的還算融洽。”

他凝視著陳梵的雙眼，似乎是在警告，又或許是在宣示著那微不足道的主權：“這顆星球是我們的，我們自然要親手將其奪回來。”

徐宏明自然也是如此。

“瓦瑞拉……”徐宏明輕輕點了點頭，眼底深處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光，“好名字，這場危機之後，我們也確實該換一個嶄新的名稱了。”

話音落下的那一刻，麵若死灰的反抗軍戰士眼中瞬間升起了幾分希望的光芒。

陳梵輕描淡寫地笑了笑：“你就算是整個身體都長滿了癌細胞，醫療艙也能給伱造一副適合你的身體出來。”

徐宏明停下腳步，伸手指向隧道旁的一扇厚重的鋼鐵大門。

陳梵思索片刻，最終給出了一個謹慎的回答：“我隻能以個人名義與反抗軍結成戰略同盟。”

短暫的等待後，伴隨著熙熙攘攘的嘈雜聲音，一名名身纏繃帶、尚且還有行動能力的反抗軍成員紛紛起身，用擔架抬著血肉模糊、隻剩半口氣的傷員朝敞開的金屬大門走去。

徐宏明的聲音十分急切：“快！先把重傷傷員送上去！”

徐宏明拍了拍手，將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過來後，他臉上的表情也嚴肅起來：“這位是陳梵，是我們反抗軍的盟友。”

“你們能造出這種規模的隧道，為什麼武器方麵還……”

他不是傻子，自然聽出了徐宏明話語中的潛在含義。

徐宏明愣了愣神，心中生出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念頭：“梵哥，你的意思是……”

陳梵咽下了到嘴邊的銳評。

“等這裡的工作完成，你也去醫療艙裡躺一會兒。”

陳梵的神色有些尷尬：“目前這個名稱已經被錄入了人聯數據庫，短時間內應該是無法改名了。”

“但對於我們來說，這是唯一且不可替代的星球。”

肺癌晚期，癌細胞已擴散至全身重要器官。

看著徐宏明愈發蒼白的臉色，陳梵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瓦瑞拉文明並不會滅亡，相反，經曆這場災難之後，他們或許會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崛起，並成為人聯的中流砥柱。】

“聽起來很好笑吧？”徐宏明挺直的腰板一鬆，略顯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絲苦笑，“對於你來說，這隻不過是茫茫宇宙中一顆小小的、毫不起眼的星球而已。”

“那是自然。”陳梵下意識鬆了口氣，“雖然這個宇宙已經被劃入人聯的疆域，但你大可放心，在絕大多數情況下，人聯並不會乾涉文明的內部事務。”

就像是一隻微不足道的螞蟻張開自己鋒利的口器，向宇宙中浩渺的星際艦隊宣示自己的地盤一樣可笑——雖然陳梵至今沒有感受過人聯的浩瀚，但在他看來，瓦瑞拉文明和人聯的差距可能比螞蟻與艦隊的差距還要大。

如果有生存的希望，沒有一個生命體會選擇死亡。

和先前不同，這一次的感謝和敬意，是發自他們內心的。

在極短的反應時間後，他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彆說是陳梵了，就連壹也感到了幾分驚詫：【沒想到他竟然能硬扛著這種程度的癌症完成所有指揮工作……】

“肺癌晚期而已，不是什麼大病。”

他上前半步，伸手按動了鋼鐵大門旁的鮮紅色按鍵。

短暫的沉默後，孟誌新的聲音中透出了幾分古怪：“你也不知道【源】的本體坐標？”

短暫的等待後，伴隨著一陣嗤嗤的電流聲，一道沉穩的聲音從無線電裝置的喇叭中傳了出來。

“而且，這個戰略同盟隻針對智械和【源】。”

“由於一直沒有找到你們文明的官方稱呼，所以我直接沿用了這個詞語。”

“……瓦瑞拉？”

“攻打海安智械生產基地時，就是他提供的支援。”

先入為主的刻板印象害死人啊！

這哪是什麼地道，這簡直就是超大規模的地下隧道集群！

按照他前世看過的那些電影套路，這種身患絕症的患者往往是被心中的執念吊著最後一口氣的。

徐宏明深深地吸了口氣，壓下眼中的疲憊後伸手接過了林輝遞過來的簡易麥克風。

隧道內排列著兩條鐵軌，鐵軌上還停著幾輛酷似礦車的裝置，不難判斷，這就是反抗軍在地下的交通手段。

如果說地下城的隧道隻是工業時代初期的產物，那眼前的隧道就是真正的現代化造物！

看著徐宏明臉上的困惑神色，陳梵簡單解釋了一番這個名字的來曆。

產生誤會的那一刻，陳梵毫不懷疑這位身體瘦弱的指揮官會扣動電磁手槍的扳機！

即便那無法對自己造成絲毫傷害，甚至有可能給他們帶來滅頂之災！

正如徐宏明所言，這顆星球已經是他們最後的生存希望了！

兔子尚能博鷹，任何生命在瀕死之際都會爆發出所有的潛能。

統計結果以全息投影的形式，在陳梵眼前自動彈出。

正因如此，瓦瑞拉文明才能在智械危機下建造出如此宏大的地下城和隧道集群。

那智械潮似乎也沒什麼可怕的？

一名名反抗軍戰士神色疲憊地坐在這個地下室的地麵上。

一貫淡然的眼神在短短幾分鐘內接連出現了兩次劇烈的波動。

在經過陳梵身邊的時候，這些反抗軍成員再次向陳梵表示了感謝。

不對勁。

大門剛剛開啟，陳梵就聽到了一聲聲尊崇的呼喊聲從門內傳來。

“在接下來的戰爭中，陳梵將全程提供支援。”

看起來，徐宏明在這片地區的威望相當不錯。

他用力咳嗽兩聲，蒼白的臉上瞬間浮現出一抹異樣的紅暈：“所有人，帶上無行動能力的重傷傷員，立刻去地表治傷！”

‘壹，聯係星艦，派一台空閒的醫療機器人下來。’

於是，陳梵笑著解釋起來：“放心，人聯不至於……”

察覺到陳梵心中的驚詫，電子合成音再次響：【災難永遠是文明的試金石，任何一個能從足以傾覆文明的災難中重新站起來的種族，都擁有著前所未有的強大潛力。】

在進入地道之前，陳梵一度認為反抗軍口中的地道是那種狹窄逼仄、需要人佝僂著前進的地下通道。

幾分鐘後。

整整一分鐘後。

將所有傷員送走後，陳梵跟在徐宏明的身後朝設立在地下室深處的臨時指揮所走去。

“我？”徐宏明恢複了往常淡然的神色，他擺了擺手，“我的身體我知道，已經……”

在看到這份診斷書的時候，陳梵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一次，總部的回應來得格外迅速。

“我是徐宏明，現在開始向總部彙報情況……”

“反抗軍東部和西部戰區已經開始構築全麵防線，北部戰區正在嘗試追擊智械潮。”

輸電線纜是使用常溫超導材料製造的，隧道表麵噴塗的黑褐色物質有著遠超混凝土的強度……

一個陌生的男聲從無線電裝置中傳來：“我是孟誌新。”

【如果所有的反抗軍都和這位指揮官一樣，那本機收回先前對瓦瑞拉文明的潛力值評定結果。】

隧道表麵噴塗了一層黑褐色酷似混凝土的堅硬物質。

“目前，反抗軍的工業體係還算完整，隻不過尖端科技基本都遺失了。”

【收到。】

“這裡是南部戰區海安分區，呼叫總部。”

“林輝，幫我接通反抗軍總部。”

徐宏明有些疲憊地坐在一張木椅上，向跟在身邊的林輝發出了一道指令：“用最高優先級的戰時無線電通訊頻段。”

在徐宏明的詫異目光中，陳梵直接向壹發出了詢問。

“主地道附近有無線電信號轉接天線，因此可以使用效率相對高一點的無線電通訊。”徐宏明低聲向陳梵解釋，“但無線電信號會被【源】定位，因此，通常情況下我們都會選擇用有線電報進行信息交流。”

“我們到了。”

他想到了自己剛離開星艦時這些反抗軍的表現。

陳梵用不可拒絕的堅定語氣說道。

徐宏明臉上露出苦笑：“截至目前，反抗軍手裡掌握的尖端科技基本都和挖地道有關。”

日光燈在隧道頂部散發著明晃晃的光芒，燈光照射在鐵軌上，反射出點點寒芒。

嘈雜的電流聲從無線電裝置中傳出，總部那邊還沒有傳來任何回應。

陳梵心中頓時生出了一個糟糕的預感。

“這可能會暴露我們和總部的位置……”

“嗤……”

“趕快給人帶路！”

“謝……謝謝。”

【理論上來說，發展到這種程度的癌症已經足以致人死亡了。】

說著，他扭頭向身後幾名愣在原地的反抗軍戰士低聲喝道：“還踏馬的愣著乾嘛？！”

正如海安深空觀測站內，莫文星站長留下的那本日記中描述的，失去了向上的希望後，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腳下。

陳梵低聲反問：“保守派？”

雖然地下室內有著相當不錯的新風係統，但陳梵還是可以聞到空氣中帶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毋庸置疑，反抗軍耗時百年建造的地道將是這顆星球上最宏偉的人造建築！

什麼地下城之類的，在這貫穿瓦瑞拉星地表的大型隧道集群前都隻能算是個小玩意兒！

隻不過……

孟誌新沉默片刻：“我們堅持不了太長時間。”

親眼目睹星艦威能的他自然不會懷疑陳梵的話語。

如果核彈管夠的話……

毫無疑問，和那些自甘墮落蜷縮在地底的地下城居民相比，反抗軍才是瓦瑞拉文明的真正繼承者！

如果反抗軍所有的地道都是眼前這番模樣，那……

……

這是一個相當寬敞的地下空間，從內部結構和外觀看起來，有點像是前世起防空作用的大型地下室。

徐宏明頓時愣住了。

在地下室的深處，一小部分身受重傷的反抗軍戰士正悄無聲息地躺在地上。

“人聯的戰略同盟關係……”陳梵斟酌了一番言辭，“要求比較苛刻，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

“等等……什麼叫也？”

“徐指揮！”

“指揮……”

“簡單介紹一下。”

片刻後，孟誌新的聲音中透著幾分無奈：“我明白了。”

陳梵笑著點了點頭。

陳梵掃了一眼反抗軍手中的拿著的步槍，欲言又止。

陳梵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在心裡向壹下達了命令：‘不管用什麼手段，先給我吊住他的性命。’

“我在瓦瑞拉城的藏書館裡看到過這個詞語的詮釋，它象征著希望和曙光。”

徐宏明歎了口氣，給出了答案：“繁榮時代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腳下的土地中，所以在這方麵有著相當頂尖的技術。”

孟誌新的聲音再次傳來：“陳梵同誌，我以反抗軍的榮耀向您保證，反抗軍會儘全力阻攔智械潮和機械教派的腳步。”

“把人都帶去星艦那邊吧，放心，人聯的醫療手段很強的。”

一直保持著冷靜姿態的徐宏明第一次露出了激動之色。

在先前的戰爭中，那一枚宛若神兵天降的“核彈”給他們留下了相當深刻的印象。

陳梵臉上的笑容逐漸凝固。

徐宏明不置可否地轉過身，邁步朝森林深處走去。

如此拉胯？

他沉吟片刻，最後說出了一句極其簡短的話語：“我是陳梵。”

但……

“如果不能儘快解決【源】的話，智械潮會直接摧毀反抗軍的防線，最終淹沒整個海安區域。”

陳梵跟著徐宏明的腳步進入了大門內部。

“科研人才的缺失和科研環境的匱乏也讓研究工作停滯不前。”

“是首長。”徐宏明的聲音從一旁傳來，向陳梵介紹著說話之人的身份，“他是反抗軍總司令。”

瑩白色的掃描光束在隧道中一閃而過，陳梵眼前迅速浮現出大量細節信息。

剛跟著徐宏明的腳步鑽入地底，陳梵就被眼前的場景徹底震住了。

林輝愣了愣神：“無線電？”

印象裡，這似乎是壹給出的最高評價了。

陳梵啞然。

“海安地下城裡那些保守派的半機械人可不會和智械同流合汙。”

“……”

聽到這邊，陳梵恍然大悟。

徐宏明輕輕地放下了手中的麥克風，再次將身體靠在了椅背上。

一旦這口氣散了，這些患者也會在極短的時間內步入死亡。

【總計2189人，輕傷1962人，重傷227人。】

“壹，有適用於大規模人群的治療方案嗎？”

話還沒說完，林輝猛地回過神來。

忽然，他看著投射在自己眼前的全息投影皺起了眉頭。

在壹提供的診斷書旁，徐宏明的虛擬人像上密密麻麻地分布著或輕或重的紅點——就在剛才，他讓壹對徐宏明的身體進行了簡單的掃描，投影上的每一個紅點都是癌細胞聚集區域。

大不了就核彈洗地嘛！

意識到這一點後，傷勢不算嚴重的反抗軍成員紛紛起身，向陳梵表達著尊敬和感謝。

“效率雖然低一點，但勝在安全。”

徐宏明聲音頓了頓，再次補充了一句：“放心，核彈管夠。”

“但……”

地下室內的氣氛相當壓抑——拋開嚴重的戰損不談，總部傳來的那則消息也給這些反抗軍戰士帶來了不小的打擊。

看著前方有些瘦弱的背影，陳梵心中不由生出幾分感慨：‘或許，這就是文明將傾之際才會出現的最後一點希望光芒。’

“該死的機械教派！”聽到這邊，林輝已經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怒罵，“我當時就說那些機械教派的雜碎不可信任，他們遲早會和智械混在一起的！”

“現在與你方共享一下戰況。”

……

壹的電子合成音久違的在陳梵腦海中響起：【領土完整是一個文明不可退讓的底線。】

他微微垂下眼簾，以此來掩飾著內心的洶湧情緒，低聲向陳梵表示了感謝。

就現在這個情況，暴露具體坐標已經算不上什麼大事了——再過一段時間，整顆星球的智械都會趕到海安區域，到時候，就算是藏在地下百米的地下城也會被翻個底朝天！

他快步上前，將幾根細長的電線連在了一台布滿灰塵的無線電裝置上。

“當然。”身前的徐宏明用力抿了抿嘴唇，蒼白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聽你先前的描述，你背後的人聯應該不至於看上我們這顆小小的行星。”

看著徐宏明和林輝朝自己投來的目光，陳梵上前一步，伸手接過了麥克風。

陳梵眼底閃過一絲外人難以察覺的驚訝。

他們穿著有些殘破的軍裝，火藥、血漬以及泥土灰塵混雜在一起，在這些反抗軍的身上形成了一條條汙濁的黑痕。

粗壯、筆直的線纜在隧道頂端無限延伸，為整條隧道提供著必要的能源。

“陳梵同誌，我代表全體反抗軍，願意與您……和您背後的勢力結成戰略同盟。”

在視線的儘頭，隧道戛然而止，大量的泥土從破碎的隧道壁外湧入，將整段隧道都封堵了起來。

陳梵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做出了回答：“放心，這個問題交給我來解決。”

在陳梵看來，徐宏明的這一行為卻帶著幾分可笑。

液壓係統和齒輪運作的聲音在安靜的地道內響起，沉重的鋼鐵大門也隨著底部的導軌緩緩滑開。

“糾正一下。”徐宏明神色淡然，“應該是機械教派的極端激進派成員。”

陳梵恍然。

“另外……我需要【源】的本體坐標。”

隧道整體呈圓形，平均內徑超過了十米，甚至比一些小型的地鐵隧道還要寬敞！

要不是他們的胸口還有些許起伏，陳梵甚至以為那是一具具屍體。

地下室，臨時指揮所。

常溫超導材料都整出來了，不說各種高端武器，一些基礎的電磁武器總是能拿出來吧？

怎麼會淪落到用火藥武器的地步？

電子合成音在地下室內回蕩：“輕傷傷員可以交給星艦內配備的基礎醫療機器人，重傷傷員需要動用醫療艙。”

放眼望去，幾乎所有人身上都帶著傷口。

說著，徐宏明眼底閃過一道精光：

“憋了這麼久，【源】既然發動了如此規模的智械潮，我想總部那邊肯定也做好了相應的準備。”

“起初，反抗軍內有著相當多的工程學高端人才，但……持續的戰亂讓知識傳承出現了斷檔。”

“……彙報完畢。”

【被人工智能奪去的領土，自然也該親手奪回來。】

完成一係列調試工作後，林輝的聲音在臨時指揮所內響了起來。

在智械手下苟且偷生，並發展出如此規模地下城和地道的瓦瑞拉人自然也是如此！

【本機很欣賞這名反抗軍的做法。】

“這裡是反抗軍總部，海安分區，立刻彙報你方情況。”

和陳梵先前見過的地下城入口類似，反抗軍地道的入口也隱藏在森林內部厚實的枯葉層下方。

但……

沉穩的聲音再次響起：“徐宏明同誌，你剛才提到的陳梵……他現在在什麼地方？方便說話嗎？”

在日光燈旁，一條條細長的通風管道正在持續不斷地向隧道內鼓入新風。

陳梵忍不住挑了挑眉毛，看來機械教派並不像他先前所認知的那樣無惡不赦。

“不用謝。”陳梵一臉輕鬆地笑了笑，“我很看好你，如果反抗軍裡都是你這樣的人，那瓦瑞拉文明應該會繼續發展下去。”

孟誌新連連苦笑：“事實上，我們也不清楚【源】現在的本體在什麼地方。”

ps：本章6000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