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四萬千米的魔障
短暫的等待後，白光逐漸消散，原本透明的金屬外殼也再次回到了原先的模樣。
“壹？剛才那是什麼情況？”
看著這個從未見過的神奇景象，陳梵終於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為什麼這台計算機金屬外殼突然變透明了？”
“粒子級掃描過程中的正常現象。”
壹給出了解答：“和基礎掃描不同，粒子級掃描的功率和精度更高，粒子被掃描光束穿透的過程中會出現一種可逆轉的變化，從宏觀角度觀察，就是物體變透明了。”
陳梵恍然大悟，但隨即意識到了一個問題：“粒子級掃描？”
“四萬千米？”
既然無法抗住那未知的攻擊，那我們就逃出它的攻擊範圍！
該死的，我們已經在火箭外層加上了最先進的護甲裝置，這次發射絕對不會失敗！
本次發射的依然是一顆深空觀測衛星。
僅僅隻是一瞬間，它表麵就被撕開了一道巨大的口子。
“所以，為什麼這些火箭會無法穿越靜止同步軌道？”陳梵沉吟片刻，發出了詢問。
“靜止同步軌道。”
研究似乎進入了屏障。
“本機不清楚。”壹的聲音中也透出了幾分困惑，“理論上來說，將衛星送上同步軌道對於這個文明而言算不上難事。”
火箭外部加裝反應裝甲和防彈鋼板？
減重措施竟然是縮減火箭內部其他零部件和衛星的重量？
接連兩次失敗對研究人員的士氣造成了極大的打擊。
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我在海安深空觀測站外呆坐了一整晚。
在無數次失敗經驗上建造出的【希望號】正如它的名字一樣，充滿著希望！
……
壹的聲音從一旁傳來：“本機先前大致測算過這顆星球的各項參數，四萬千米，正好是瓦瑞拉星靜止同步軌道的高度。”
這又是什麼船新版本理解？
還有日記中提到的過去二十年內發生的事件，那又是什麼意思？
抱著無數困惑，陳梵繼續看向身前的發射日誌。
……
陳梵愣愣地看著全息投影中的信息。
【希望號】爆炸了。
“你還有這個功能？先前怎麼沒見你用過？”
繼續加固火箭的外殼，總有一天，我們可以衝破四萬千米的枷鎖！
……
看著天空中一成不變的星空，我的心中生出了無儘的悲哀。
每個人臉上都帶著淡淡的笑容，除了粱副站長。
……
觀測站內出現了爭執，一部分研究員想要追求彆的突破方案——比如提升火箭飛行的速度。
儘可能減輕火箭的負重，以最快的速度突破四萬千米魔障，聽起來這似乎是一個不錯的方案。
上頭的通知發下來了。
1719年。
很明顯，這名為【希望號】的火箭發射已經失敗了。
1725年。
兩萬千米！
好在運氣不錯，前段時間我們的推進技術取得了關鍵的突破。
……
聽著壹報出的一連串後遺症，陳梵輕輕咂了咂嘴。
“一個整數？”陳梵愣了愣神，“這麼巧？”
“確實挺巧的，但泛宇宙中巧合的事情多了去了，不過是一個同步軌道的高度而已，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夜長夢多，我沒有繼續等待，在完成發射前的最後一項檢查後，我直接下達了【希望號】的發射命令。
刺耳的警報聲驟然響起，控製室前方的屏幕中也出現了幾個大字。
一萬千米。
我們甚至沒有看到攻擊物的身影！
1729年。
既然無法攀登天空，那就將目光投向地麵和地下。
倒計時歸零的那一刻，【希望號】尾部噴出一道絢麗的尾焰，噴薄而出的化學燃料將這架搭載了重型裝甲【希望號】成功送上了天空！
這是化學燃料的勝利！
真該讓那些研究霍爾推進裝置的科研人員看看這壯觀的場景，這才是化學燃料的魅力！
隨著時間推移，【希望號】的高度不斷上升，它的飛行姿態十分穩定，所有指標都相當完美。
縱然我們采用了最新的材料製作火箭的外殼，但依然無法抵來自四萬千米的未知攻擊。
在火箭發射之前說出這種動搖軍心的話語，我看梁副站長是昏頭了！
我狠狠批評了梁副站長。
我們為其安裝的反應裝甲和防彈鋼板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但……它依然沒有衝破四萬千米的魔障。
所有研究員都離開了海安深空觀測站，上頭甚至派人將控製室內的各種設備都搬走了。
雖然我讓人把梁副站長送到了醫療室內，但他的這番舉動還是給控製室內的氣氛潑了盆冷水。
第二次試飛行實驗。
“已成功恢複目標硬盤數據。”
他們說我瘋了。
【希望三號】依然沒有衝破四萬千米。
第四次試飛實驗，失敗。
“和實驗室內的環境不同，外界存在各種不可預知的乾擾，目前有記載的粒子掃描後遺症主要有數據丟失、碳基細胞癌變壞死、部分高精度裝置內部結構損壞……”
在一團火光中，它步入了相同的結局。
強如人聯，也無法徹底消除高端科技的負麵效果。
【信號丟失】
我不走！！
為了將這枚重裝火箭送上宇宙，我們花了很多時間和精力在火箭的推進係統上。
在發射之前，梁副站長找到我，申請取消這次發射任務。
未來的人類，難道要像老鼠一樣在地下打洞生存嗎？！
到時候我倒要看看他們會有多後悔！
……
這一次的失敗對研究員的打擊格外劇烈，梁如淵副站長和不少研究員都選擇了離開海安深空觀測站。
得，科技是一把雙刃劍，這話還真沒說錯。
看到這邊，陳梵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不僅僅是海安深空觀測站，所有深空觀測站都被取締了。
但研究還要繼續，四萬千米的魔障，也必將被我們攻克！
取消海安深空觀測站。
“意外？”
運載火箭成功分離！
1713年9月14日。
在消耗了無數的資源後，高層領導已經徹底絕望了。
這一次，我在海安深空觀測站的外麵，眼睜睜看著黯淡的天空中出現了一團細小的火光。
不僅僅是希望號，看字裡行間透露的意思，過去二十年內發射的火箭似乎都沒有成功突破四萬千米的高度。
……
……
第三次試飛實驗，失敗。
今天天氣不錯，是個發射火箭的好日子，深空觀測站的所有研究人員都來到了一層控製室。
“那份權限升級文檔，你不會隻看了武器方麵的信息吧？”壹的聲音中透著幾分古怪，“單兵粒子級掃描是正式調查員才能使用的功能。”
不知道為什麼，梁副站長並沒有在意我的批評，他神色呆滯，就像是受到了什麼打擊，嘴裡還低聲呢喃著一些旁人聽不懂的話語。
不僅如此，他們甚至還想把我趕出海安深空觀測站！
1711年1月26日，海安深空觀測站，第一次試射記錄。
好！走得好！！
忽然，指針最後跳動了一下，成功觸碰到了四萬千米大關！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象征著高度的指針也越來越靠近那被標成鮮紅色的四萬千米。
感歎之際，電子合成聲再次響起，陳梵的目光也被身前的全息界麵吸引了過去。
“一方麵是伱權限不夠，另一方麵，理論上來說，粒子級掃描對微觀粒子的影響是可以逆轉的，但考慮到其存在一定的意外因素，這種超高功率的粒子級掃描通常不會對生物體和重要物體使用。”
這是一份關於火箭發射實驗的日誌信息，其中還夾帶著不少主觀性的記錄。
成功了？
看著高度數字仍在緩緩向上攀升，控製室內出現了隱隱約約的議論聲。
他們決定換一個視角——
說實話，在製造這枚火箭的時候，我一度以為我們在造一台重裝坦克。
考慮到過去二十年內發生的那些事，我們特地對這枚火箭進行了全方位的改造——火箭外部全麵加裝反應裝甲和防彈鋼板。
“至於為什麼先前不用……”
但就在下一秒。
失敗的原因是觸碰到了所謂的四萬千米大關。
1730年。
失敗。
極致輕量化的【希望四號】擁有著有史以來最高的飛行速度。
雖然心中有些詫異，但聽到壹這麼說，陳梵也就不再關注這個問題了。
就像過去二十年間的嘗試穿越同步軌道的火箭一樣，【希望號】在成功穿越四萬千米高度的那一刻，受到了某種未知力量的打擊。
……
我是海安深空觀測站的站長，海安深空觀測站還在，我就不能走！
原因竟然是他昨晚夢到發射失敗了？！
三萬千米！！
眼看著希望號距離那該死的四萬千米越來越近，控製室內也徹底陷入了沉默。
推進技術的成熟讓這架名為【希望號】的火箭有了起飛的希望。
該死的，我就說梁副站長的名字不吉利！
梁如淵，如淵，入淵……
這名字明擺就是要失敗的！
高清攝像機傳回的影像資料被播放了出來。
第五次試飛，失敗。
……
即便我們大幅度縮減了深空觀測衛星和其他零部件的重量，一整套反應裝甲和防彈鋼板的重量還是原先的推進係統無法承載的。
下一次，下一次我們一定能成功！
我知道，【希望二號】也爆炸了。
我知道，我沒瘋。
我隻是想看看這顆星球之外的世界！
沒有研究人員又如何？
就算隻剩下我一個人，我也要造出能夠穿越四萬千米魔障的火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