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親械派
無論是陳梵還是洪程東和其他幸存的打撈人，在看到眼前這一幕無比血腥驚悚的場景時，心中都生出了同樣的念頭。
瘋子！
這些來自機械教派的半機械人，都是徹頭徹尾的瘋子！
為了保守一個秘密，就在大腦內植入一枚微型炸彈。
相對於這些半機械人的誇張改造方案，腦內炸彈這一行為本身並不瘋狂。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甚至契合了機械教派組織的定位——反派嘛，行事不極端點又怎麼能稱作反派？
但從豪斯死亡時的反應來看，他明顯知道這枚腦內炸彈的存在。
他甚至還為炸彈的爆炸而感到榮耀！
搞不好洪程東還會因此背上不小的麻煩……
他伸手指了指躺在麻布床單下的半機械人：“你一個人乾翻了三個怪物，我向你興師問罪？”
“柴淵，庫坎地下城的城主。”洪程東撇過頭，壓低聲音朝陳梵解釋起來，“他是標準的親械派，要不是庫坎地下城裡有很多反械派，估計他早就和機械教派接觸了。”
湛藍色的單兵防護力場緩緩消散，被其約束在空中的紅白混合物在重力的作用下重新淋回了豪斯的身上。
正當陳梵在壹的幫助下對豪斯那些“遺言”逐字逐句進行分析的時候，一道大大咧咧的吼聲從鐵皮棚戶房外傳來。
“這他媽的還能怎麼辦？！”
陳梵並沒有看到洪程東的微表情，他抬起手輕輕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眼中流露出些許困惑之色，低聲呢喃著：“祂已經來了……”
“叫我陳梵就好，你……”
看著從遠處緩緩走來的執法隊成員，洪程東低聲咒罵了一句，然後在臉上擠出了一點難看的笑容。
為首的那名執法隊成員滿臉橫肉，他瞪了一眼洪程東，惡狠狠地說道：“聽說你們和機械教派的人發生了一點衝突，你們這些垃圾佬又在搞什麼幺蛾子？”
伱管這叫一點衝突？
“咳！”
全息投影自動展開，在華一陽和其他執法隊成員眼前播放起了前不久的錄像信息。
外界的無人機還沒解決，城裡又出了這檔子事。
一時間，陳梵有些難以想象機械教派內部的“企業文化”。
洪程東：“……”
麵對華一陽的目光，洪程東輕輕吸了一口涼氣，齜牙咧嘴地說道：“人倒是還在，隻不過……”
“……人呢？！人都去什麼鬼地方了？！”
洪程東默默點了點頭，伸手指了指身邊的陳梵：“準確地來說，是他一個人做的。”
伊莎和高遠也是如此。
“他們現在應該沒法跟你去找柴城主了。”
“至於機械教派的偏見……”
得。
看著宛若發生在自己眼前的超高清全息攝影，華一陽在驚訝之餘還是勉強接受了這個事實。
看著陳梵的動作，一旁的洪程東欲言又止——如果他沒看錯的話，那床單可是他的！
“現在最重要的問題還是在於他死前說的那些話。”
“他們準備對庫坎地下城實施滅絕計劃。”
不得不承認，人的潛力是無窮的。
在他的正前方，一張帶著些許血跡的麻布床單靜靜地蓋在地麵上，從麻布床單凸起的形狀來看，其下方應該躺著一個身材相當魁梧的人。
“先說好，我隻負責守衛地下城，地麵上那些無人機我可不負責。”
說著，他伸手推開洪程東，直接朝棚戶房大門內走去：“看你們鬼鬼祟祟的樣子，機械教派的人是不是在裡麵……”
“你準備怎麼辦？”洪程東斜眼看著身前的華一陽和其餘執法隊員，“除了柴淵那貨，內城應該還有不少親械派吧？”
華一陽臉上的橫肉用力抖了抖，用最凶狠的表情說出了最慫的話語：
在經曆了大量類似的事件後，陳梵感覺自己的神經大條了許多——他甚至可以麵不改色地打量被微型炸彈炸碎的頭顱以及安插在其內部的各種管線。
【警告！】
看著他們同樣懵逼的模樣，洪程東聳了聳肩，兩眼一翻開始神遊外物起來。
“……？”
“此外……”陳梵聲音微微一頓，“機械教派好像對地下城的居民有相當深的偏見，這又是什麼原因導致的？”
哐當！
“我可把話撂在前頭了，是柴城主派我來的，你小子最好彆給我搞什麼花招。”
洪程東臉色有些僵硬。
華一陽用看傻子的目光看著陳梵：“興師問罪？”
看著華一陽和其他執法隊成員僵在原地的背影，陳梵忍不住抬起手糊在了自己的額頭上。
鐵皮大門被洪程東一把拉開，發出了一聲響亮的聲音。
“陽哥……”
“機械教派和智械聯手了。”
他用複雜的眼神看了一眼洪程東，放輕了自己說話的音量：“你們乾的？”
“偷偷摸摸地嘀咕什麼呢？！”滿臉橫肉的華一陽雙眼一瞪，說話的聲音再次洪亮了些許，“東子，機械教派的人在哪兒呢？”
華一陽臉上的表情明顯柔和了許多：“……不是說有三個機械教派的人嗎，還有兩個呢？”
這就有點離大譜了。
“我從來沒聽過這樣的事！”
看到那被微型炸彈炸的稀巴爛的頭顱，他的臉色頓時變得蒼白起來。
“這些憊懶貨，這邊事情都結束了他們才象征性地跑過來……”
鐵皮大門被推開的那一刻，華一陽的聲音戛然而止。
從瓦瑞拉城到現在，兩人不僅對人聯有了一些基礎的了解，同時還練出了一副粗大的神經。
這陣腳步聲和尋常打撈人的腳步聲有著明顯的區彆——通常情況下，打撈人基本都穿著布鞋，踩在水泥地麵上並不會發出多大的響聲，但棚戶房外傳來的明顯是硬底皮鞋才會發出的噠噠聲。
……
……
“感謝您為庫坎地下城的安全做出的卓越貢獻！”
陳梵嘴角一抽，也陷入了沉默：“……”
華一陽神色肅然：“梵哥！”
“搞快點的，我還等著把人帶回去和柴城主複命呢。”
陳梵眼神一動，向洪程東投去了問詢的目光。
緊接著，便是一陣相對急促的腳步聲。
華一陽愣了愣神：“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陳梵：“……？”
“你當我傻子呢？”
“差不多？”執法隊成員一臉狐疑地瞥了一眼洪程東，“你小子我清楚，整個外城，數你對機械教派的偏見最重！”
聽到這話，華一陽倒吸一口涼氣，他扭頭看向陳梵，滿臉橫肉的臉上艱難地擠出了一絲笑容：“請問……怎麼稱呼？”
洪程東眼角抽了抽。
“我猜的沒錯的話，祂應該指的是智械，難道除了那些無人機之外，【源】還向這個地下城派了其他的智械？”
短暫的沉默後，陳梵的呢喃聲繼續傳來：“他提到了原料……看來星雲應該是某種合成物或者提取物。”
剛剛解決機械教派的洪程東怎麼看起來跟犯人似的？
“為什麼機械教派要用如此嚴苛的手段來保密？”
“乾就完事了！”
“誰是你陽哥？”
“……也死了，在礦車站台那邊。”
“估計那柴淵以為這是一個和機械教派接觸的好機會呢！”
此時的洪程東已經回過神來，他臉上滿是無奈：“估計是執法隊的人。”
幾分鐘後。
說著，洪程東轉身朝身後的鐵皮大門走去。
“誰不知道機械教派的人個個都是怪物？”
陳梵：“……”
這下麻煩了。
華一陽快步上前，伸手將麻布床單扯了下來。
陳梵隨手從旁邊的床上扯過一條由粗麻布製作的床單，麵不改色地輕輕蓋在了豪斯的屍體上。
華一陽愣了愣神，下意識搖了搖頭：“這，這不可能！”
“內城那些高層是親械派，勞資可不是親械派！”
洪程東一臉尷尬地咳嗽了一聲，有些含糊地應了下來：“差不多吧。”
這劇本似乎有點不對勁啊！
“你……”陳梵神色古怪地看著身前的華一陽，終究還是沒忍住心中的困惑，低聲詢問道，“機械教派的人死了，你不應該向我們興師問罪嗎？”
“我就是一個拿工資的員工，沒必要為了這個拚上自己的性命吧？”
他麵色變換數次，最終從腰間拔出了自己的配槍：“機械教派的雜碎都打上門來了，你還問我怎麼辦？”
按照他前世看電影和小說的經驗，如果他沒猜錯的話，估計這些替地下城高層辦事的執法隊馬上就要向他們興師問罪了。
洪程東一臉茫然扭頭看了看一旁的隊友，又看了看高遠和伊莎。
“星雲又是什麼東西？”
從鐵皮棚戶房內跟出來的陳梵有些詫異地看了一眼洪程東，一時間有些沒搞懂眼前的場景。
就在陳梵思考著解決方案的時候，華一陽已經放輕腳步，默默地回到了洪程東和陳梵身旁。
“算了，你小子嘴裡沒一句實話，我還是自己去看看吧！”
這聲音迅速吸引了執法隊的注意。
話音尚未落下，陳梵眼前的全息投影中已然亮起了一道橙黃色的警示信息。
洪程東從腰間摸出自己的煙鬥，將其點燃後輕輕抽了一口，向眼前的執法隊成員解釋起來：“智械盯上了庫坎地下城。”
他朝身前一臉凶相的執法隊成員努了努嘴：“這位是華一陽，負責外城區治安的，算是地下城執法隊裡的一個小領導。”
【偵測到地表無人機群出現異常行為！】
ps：還有一章估計要下午才能寫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