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守衛!
“城裡出事了?”
青年守衛怔怔地看著身前的貝利,眼中透出了幾分茫然。
正如貝利先前所言,先前在城內擔任守衛、剛被調來歎息之牆的他,對歎息之牆的守衛工作並不熟悉。
在短暫的茫然後,青年守衛迅速意識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你的意思是……有人闖入歎息之森了?”
說著,青年守衛眼中流露出些許興奮之色。
歎息之牆的守衛工作實在太過無聊,再加上那斷斷續續、擾人精神的嗡鳴聲,僅僅隻是兩三天,他就產生了一種度日如年的感覺。
有人闖入歎息之森,就意味著他可以短暫地離開歎息之牆,並前往歎息之森追捕闖入者。
這對他來說,是一個罕見的放鬆機會。
“不。”
貝利神色肅然,全然沒有青年守衛臉上的輕鬆和激動:“這是教皇親自拉響的警報。”
“內城,準確地來說,是教會出現了危機。”
果不其然。
在短暫的等待後,一名同樣身披亮銀色盔甲的守衛腳步匆忙地從一旁跑來,口中還大聲高呼著:“叛亂!內城發生叛亂!”
“教皇有令,所有守衛立即前往主教堂鎮壓叛亂!”
貝利有些渾濁的眼神中滿是驚詫,忍不住低聲重複念叨了一遍:“叛亂?”
今天不應該是神選儀式嗎?
難以想象,內城竟然會在這個時間點發生叛亂!
這……到底發生什麼?
經曆各種大風大浪的貝利尚且如此,更彆說一旁的青年守衛了。
“霍爾特!”貝利看著依然在發愣的青年守衛,沉聲喝道,“快,帶上武器!”
說著,貝利已然攥緊手中的長矛,然後邁開腳步朝不遠處的集結點跑去。
……
東教堂。
主教堂周圍的水泥地麵上,橫七豎八地躺著大量信徒和神職人員的屍體。
毫無疑問,信徒的屍體占了大多數。
汩汩鮮血在水泥地上流淌,緩緩滲入水泥地麵的些許縫隙之內,空氣中也散發著濃鬱的血腥味。
儼然一副人間地獄的場景。
但如此慘象並沒有打消信徒們心中的狂熱,此時此刻,他們已然將主教堂重重包圍起來!
在主教堂大廳內隻剩下了寥寥數名身披紫袍的主教和身穿黑袍的祭司。
執事?
幾乎所有執事都倒在了狂熱信徒發起的衝擊之下!
“該死……”
一名主教用力推了推紋絲不動的側殿大門,發出了一聲沙啞的咒罵聲:“為什麼會這樣?”
在升起主教堂進行防守的計劃宣告失敗後,這些主教便將心思打到了主教堂內的各種房間上。
雖然教堂的四麵牆壁已然沉入地底,但教堂內部還是有著不少獨立設計的密閉房間的。
隻要躲入這些房間,他們依然可以憑借著厚重的金屬牆壁和結實的大門苟延殘喘片刻。
但……
誰都沒有想到,有朝一日,主教堂竟然會成為那些暴徒的幫凶——在所有人都沒注意到的時候,主教堂內的所有大門紛紛自動關閉並上了鎖!!
和全息神像基座一樣,這些被鎖上的大門根本無法被神職人員開啟!
“主啊……難道您要放棄您最虔誠的信徒了嗎?”
僅剩的幾名主教忍不住看向堆疊著大量執事和祭司屍體的全息神像基座,高強度激光燒灼屍體的嗤嗤聲連綿不絕,一種血肉被燒糊的焦糊味不斷彌散。
主教的哀歎沒有得到任何形式的回應。
但周圍那些狂熱的信徒卻在哀歎聲中停下了前進的步伐。
就在主教和祭司心中升起些許希望之際,一眾信徒紛紛讓開,為身穿一襲白衣的許槐讓出了一條道路。
白衣上沾染了點點血跡,但這並不影響它在一眾信徒眼中的聖潔意味。
“該死的異教徒!!”
看到罪魁禍首出現在自己的麵前,幾名主教紛紛發出了咬牙切齒的咆哮聲。
他們下意識想要上前對許槐出手,但看著她手中那支泛著淡淡金屬反光的電磁手槍,這幾名主教的氣勢便瞬間回落下去。
俗話說得好。
七步之外,槍快。
七步之內,槍又快又準。
更何況,此時許槐和他們之間還有大量將生死置之度外的狂熱信徒!
主教們毫不懷疑,隻要自己動手,這些狂熱的信徒就能用自己的身軀為許槐擋下致命的攻擊,並為她爭取到開槍的時間!
“異教徒?”
許槐清冷的眼神微微一動,沒有多說任何廢話,直接將槍口對準了最近的一名主教:“你口中的異教徒,不過是一名再普通不過的瓦瑞拉城居民罷了。”
“教會肆無忌憚的行為觸怒了主,這才會導致這樣的結果。”
“看看那邊。”
許槐指了指堆滿屍體的全息神像基座:“你們用鮮血和屍體玷汙了主的神像,到底誰才是異教徒,難道伱們心裡還不清楚嗎?”
她並沒有開槍——隻有她自己清楚,一番激戰之後,她手中的電磁手槍內隻剩下了最後三顆子彈。
如果可以的話,許槐並不想浪費這寶貴的子彈。
許槐的話語讓祭司們陷入了沉默——畢竟神像基座上倒著的是他們的同伴!
“我可以給你們一個機會。”
槍口仍然遙遙指向最靠近自己的那名主教:“放棄反抗,卸掉你們的四肢,你們可以繼續活下去!”
“否則……”
許槐眯起眼睛,輕輕扣動扳機。
嘭!
轟鳴聲再次響起,一名主教的機械腿瞬間被電磁子彈強大的衝擊力擊穿外殼,其內精密的機械部件也被撕成了無數碎屑。
痛呼聲擊潰了一眾神職人員心中的最後一道防線。
一名祭司主動抬起手,將自己完好無損的機械腿拆卸了下來。
有一就有二。
在槍口的“死亡凝視”下,一名名祭司紛紛卸掉了自己的機械義肢。
祭司的行為,再加上周圍狂熱信徒不斷逼近帶來的壓迫感,讓幾名主教也低下了頭顱——沒有人願意死亡,尤其是這些位高權重的主教。
他們互相對視一眼,然後紛紛主動卸掉自己的機械義肢。
看著幾名信徒將這些機械義肢帶走,許槐緊繃的神經得到了些許放鬆。
似乎……大勢已去?
下一秒。
一陣低沉、有力的腳步聲從遠處的街道傳來,讓許槐的神經再次緊繃起來!
“守衛!”
一名主教發出了興奮的呼聲:“是歎息之牆的守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