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進山!(1 / 1)

一行人行進在蜿蜒的山道上,山風呼嘯,帶著幾分寒意。

方知寒帶頭走在最前,身形矯健,步伐穩健,時不時回頭確認隊伍的進展。

昨夜,他剛剛重塑了竅穴,雖然身體略感疲憊,但依舊精神抖擻。

“阮姑娘,你慢點。”

方知寒一邊提醒,一邊回頭看了看那三個外鄉人。

陳對步伐穩健,顯然是個武道高手。

劉灞橋雖是劍修,但體魄強健,泥濘山路也走得。

阮秀則跟在方知寒身旁,神情更是輕鬆,仿佛真的是來郊遊的。

唯獨陳鬆風,此刻已是汗如雨下,氣喘如牛,顯然有些力不從心。

陳鬆風雖是練氣士,但是境界不算高,比起其他四人,他的體力和耐力實在相形見絀。

山路難行,尤其是春雨過後,泥濘的地麵加上時不時需要跨越的溪澗石崖,讓他倍感吃力。

即便劉灞橋幫他背起了書箱,陳鬆風依然臉色發白,腳步虛浮。

“跟得上嗎?”

陳鬆風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沒事,我儘量。”

陳鬆風深吸一口氣,加快了腳步,雖然有些吃力,但他知道自己不能拖後腿。

隨著隊伍的繼續前行,山道變得更加險峻,樹木愈加高大,腳下的青石板上長滿了青苔,濕滑難行。

又走了一段路,方知寒停下腳步,抬頭望了望前方的陡峭山路,又回頭看一眼陳鬆風。

他正要說些什麼,陳對幾乎同時開口。

“你隻管帶路就是,越快越好。”

方知寒皺了皺眉,但並未多言。

一行人繼續前行,山路愈發陡峭。

在一處溪澗前,陳鬆風踩在一塊長滿青苔的石頭上,腳下一滑,整個人摔入溪水中,瞬間成了落湯雞。

他狼狽地爬起身,衣服濕透,頭發淩亂,臉上滿是尷尬。

陳對停下腳步,轉身望向陳鬆風,臉色陰沉,雖未說話,但眼神中的不耐已顯而易見。

劉灞橋趕忙回身,將陳鬆風從溪水中拉了起來。

“沒事吧?”

陳鬆風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歉意道:“我沒事,不用管我,我能跟上。”

方知寒見狀,乾脆摘下背簍,放在石崖凹陷處,提議道:“休息一刻鐘吧,大家都緩口氣。”

阮秀無所謂地點了點頭,蹲在方知寒附近,掏出兩塊米糕,遞給方知寒一塊。

“繼續趕路!”陳對沉聲道。

方知寒搖頭解釋道:“進山不要一口氣用掉所有力氣,緩一下再繼續。”

“他隻是走太快,氣息亂了,等他適應了,其實是可以跟上我們的。”

然而,陳對根本不聽方知寒的解釋,直接對陳鬆風說道:“你回小鎮便是。”

陳鬆風聞言,滿臉苦澀,轉過頭對劉灞橋低聲道:“那接下來就勞煩你背書箱了。”

劉灞橋見狀,心中怒火中燒。

他實在看不下去,陳鬆風性子雖軟綿,但好歹是龍尾郡陳氏的未來家主。

無論陳對是什麼來曆背景,至少也該給予必要的尊重。

他沉聲道:“陳對,我沒有眼瞎的話,看得出陳鬆風現在是給你幫忙,你不覺得自己過分了嗎?”

陳對冷冷道:“我沒有逼著他來。”

劉灞橋大怒,一把抓起書箱,狠狠摔向陳對。

“老子還就不伺候了!”

陳對側身避開書箱,目光依舊平靜。

劉灞橋氣得臉色鐵青,拉起陳鬆風的手腕。

“走,咱們回去!這破地方,不待也罷!”

陳鬆風滿臉歉意,低聲道:“灞橋,彆這樣……”

劉灞橋卻不管不顧,拽著陳鬆風就往回走。

方知寒有些不放心,衝著劉灞橋的背影喊道:“知道回去的路嗎?”

劉灞橋頭也不回,揮了揮手。

“記得的,放心吧!”

方知寒點了點頭,背起竹簍,看向陳對:“那我們繼續走吧。”

陳對沒有多言,轉身繼續前行。

三人繼續向深山進發。

山路愈發崎嶇,四周的樹木也愈發茂密,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潮濕的氣息。

陳對的步伐依舊穩健,仿佛這山路對她而言不過是平地。

“不好意思啊。”阮秀忽然開口。

“陳姐姐隻是有點著急,她人其實還是很好的。”

方知寒笑著搖搖頭,“沒關係,我們隻負責幫她找到祖墳,其他的事情,與我們無關。”

阮秀沒有再說什麼,乖巧地點了點頭。

山風呼嘯,帶著幾分寒意,吹得山間的樹木沙沙作響。

陳對站在山腰處,目光如炬,掃視著四周的景色。她的神情中帶著幾分激動與篤定,仿佛已經找到了尋覓已久的目標。

“就是這裡了。”陳對低聲喃喃,心情複雜。

遊子還鄉,心有所感。

她緩緩閉上眼睛,似乎在感受著什麼。

片刻後,她蹲下身,用手指在地麵上寫下一長串複雜的字符。

起身後,她繞過符文銷毀的地方,率先向山頂走去,甚至不需要方知寒指路。

方知寒和阮秀對視一眼,默默跟上。

三人來到半山腰某處,方知寒指向不遠處的一座小土包。

土包上生長著一棵小樹,主乾筆直如劍,竟比青竹還要挺拔。

“你們去山下等我。”陳對沉聲道。

方知寒點了點頭,轉身與阮秀一同離開。

陳對放下書箱,小心翼翼地從裡麵取出精心準備的祭品。

她將祭品一一擺放在小土包前,眼中熱淚盈眶,口中不斷喃喃。

“果然如此,果然如此......”

她的聲音中帶著幾分哽咽,無比虔誠地對著那座小土包,行三叩九拜的大禮。

“潁陰陳氏,叩謝始祖庇護!”

另一邊,劉灞橋和陳鬆風沿著原路返回小鎮。

當他們遠遠望見廊橋的輪廓時,天色已近黃昏。

劉灞橋一邊走,一邊忍不住抱怨:“那陳對真是不識好歹,真以為自己多了不起似的。”

陳鬆風聞言,笑著擺了擺手,語氣輕鬆:“算不得什麼,我沒放在心上。她性子冷,你彆跟她計較。”

劉灞橋哼了一聲,顯然還有些不滿,但見陳鬆風如此豁達,也不好再說什麼。

陳鬆風轉頭看向他,忽然笑道:“你好像跟那泥瓶巷的少年很投緣啊。”

劉灞橋愣了一下,隨即笑道:“確實是個不錯的小家夥,心思細膩,待人真誠。”

“萍水相逢,聚散不定,天曉得以後還能不能再見到。”

劉灞橋忽然想起什麼,抬頭看向陳鬆風。

“不過話說回來,那小家夥居然知道大驪,而且他還跟我說,與大驪交好絕對沒錯,讓我回去風雷園後,和宗門長輩說說。”

陳鬆風聽到這話,眉頭微微一皺,若有所思,想起了那位大驪藩王和身邊的少年。

他沉吟片刻,低聲道:“大驪確實正在凝聚一種大勢,這趟回去後,我得好好跟家族長輩說說。”

“陳氏雖然根基深厚,但若是能趁早押注大驪,或許是個不錯的選擇。”

“即便不是孤注一擲,至少也該讓族中子弟儘早融入大驪廟堂。”

劉灞橋聞言,認可地點了點頭。

“大驪王朝如今風頭正盛,若是能搭上這趟順風車,陳氏的未來不可限量。”

“希望如此吧。不過,家族裡那些老頑固可不好說服。”陳鬆風苦笑道。

劉灞橋哈哈一笑,拍了拍陳鬆風的肩膀。

“怕什麼?有你陳大公子出馬,還有什麼搞不定的?”

兩人相視一笑,繼續朝著小鎮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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