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沒有感應錯吧?”
柳墨質疑道。
“你自己看看吧。”
崔遊將通行證還給對方。
柳墨接過後釋放靈識查探,的確沒有發現地城氣息。
“怎麼會這樣?氣息怎麼會消失呢?”
他愣在原地,喃喃自語。
明明昨晚檢查的時候,氣息還是存在的,僅僅隔了一天就消失不見,這未免太過湊巧了吧?
崔遊直言道:“看來是你們的盟友單方麵解除了盟約。”
“不可能,我們的盟友乃是風岩地城,他們與我宗交好千年,又怎麼可能會擅自解約?”
柳墨當即否定。
崔遊攤手道:“除此之外沒有其餘的解釋,你們接下來打算怎麼辦呢?”
怎麼辦?
想要入城的話肯定得與其他地城簽約。
若是不簽,他們就此離去,恐怕會有人傳出去,雲瀾宗來參加慶功宴,連城門都進不去,簡直太可笑了。
在場的修士們意識到這一點,不少人臉上都露出揶揄之色。
能夠看見雲瀾宗出醜,對他們來說可是一件相當愉悅的事情。
“雲瀾宗的諸位道友,吾乃井梁地城城主,爾等若是急需入城,我可以代表井梁地城與你們簽約,條件嘛,隻要每年繳納一百萬元石就行。”
“吾乃龍宇地城城主,與我們簽約不需要元石,隻需一部天階武技。”
“武技和元石,我們浩澤地城都不需要,隻需每年送二十名優秀的女弟子來當陪侍便可。”
一時間,許多地城城主站出來開口,提出的條件一個比一個離譜。
對此,雲瀾宗眾人的臉色沉了下去。
這些城主當他們是大冤種嗎?
這種代價也會答應?
比起正常的盟約條件來說,這些城主索要的酬金無疑是高了好幾倍。
“欺人太甚!知道我們今日必須得入城,所以漫天要價!這分明趁火打劫呀!”
“這些條件太離譜了,我們絕不能答應!”
“大不了這慶功宴我們不參加了,反正聯盟一開始就不懷好意!”
眾弟子義憤填膺,紛紛出言。
柳墨沒有出聲。
他也知道這些人圖謀不軌,但若是此刻退去,宗門的臉麵該往哪擱呀?
人群中,一名青衣少女看不下去,想要上前為雲瀾宗說話。
然而,卻被她身旁的青裙美婦攔了下來。
“殿下,雲瀾宗如今已是眾矢之的,我們青雲閣還是彆踩這灘渾水的好。”
聽聞美婦之言,少女張了張嘴,最終還是閉上了唇。
場麵嘈雜之際,林淵開口道:“各位師兄弟都先靜靜,且聽我一言。”
說罷,他看向崔遊:“崔長老,風岩地城與我們解約的事情,你應該早就清楚了吧?”
崔遊心尖微顫,表麵卻若無其事:“公子這是何意?你們雲瀾宗和風岩地城的事情,我一個外人又豈會知曉?”
林淵笑了笑:“墨老昨夜出行前還特地檢查過通行證,當時上麵仍有氣息保留,為何隔天就消失了?”
崔遊皺了皺眉頭:“多半是巧合吧?”
“巧合?行,這事是巧合,那今日那麼多位地城城主到場,難道也是巧合嗎?”
林淵此話,讓眾人無言以對。
的確,地城城主作為原住民,身懷守城要務,一般不會擅離職守。
此刻卻集結於蒼玄地城,明顯是被人提前通知,才會帶著目的趕來。
而通知他們的人,不用猜都知道是正道聯盟內部的修士。
這些家夥都指望著雲瀾宗難堪呢。
麵具被揭穿,崔遊臉色疾速變幻,一時不知該如何反駁。
人群中忽有紫衣青年邁步而出,倨傲道:“不錯,各位城主都是我邀請來的,你們今日想入城就必須答應他們其中一人的條件,否則便從哪來回哪去,莫要在這裡丟人現眼了。”
林淵眼光掃向對方:“你是何人?”
“棲霞穀穀主親傳,呂誠。”
“穀主親傳……嗬嗬,長的倒是像個人,行為卻和狗一樣惡心,你師尊竟會收你這樣的畜生為徒,他可真是瞎了眼呀。”
麵對棲霞穀的門人,林淵沒留任何情麵,直接就口吐芬芳。
聞言,眾人表情都有些精彩,想不到這林淵不僅長的帥,嘴上功夫同樣了得。
也不知道呂誠受了這般侮辱,會有何等反應。
一時間,眾人的眼光聚焦在青年身上,隻見他眼中閃過一絲怒意,旋即恢複平靜,譏笑道:
“小子,你再怎麼牙尖嘴利也改變不了現狀,今日爾等若是不入城,不僅會遭天下人恥笑,而且沒了地城盟約,雲瀾宗氣運也會衰減,屆時再評選東域十宗,必將沒有你們的一席之位!”
他的話並非危言聳聽,地城的地脈之氣,效果遠勝人城,解除了盟約後,弟子將失去地脈能量加持,致使修煉速度大減。
不僅如此,這對雲瀾宗的名聲更是巨大打擊。
堂堂東域十宗,連一座地城盟友都沒有,還能稱得上十宗嗎?
還能讓天下人信服嗎?
雲瀾宗眾人神色壓抑,林淵則是轉身道:“沒了盟約我們難道還活不下去嗎?而且地城足有八十座,我就不相信其他的城池的條件也會那麼高。”
呂誠悠然道:“去吧去吧,看看有哪座地城願意接納你們。”
他說的風輕雲淡,絲毫不覺得對方能夠如願。
林淵沒有回話,徑直離去,柳墨和弟子們都跟在他的身後。
見狀,眾人都不禁暗暗搖頭。
連地城的門都進不了,看來雲瀾宗是真的沒落了啊。
就在大家準備散場時,一名白光從遠處飛來,落至林淵身旁,化作一名女子身影。
隻見她身著白裙,麵戴輕紗,隻露出一雙明亮的杏眸,看起來年紀不大。
“林公子,我代表幽涼地城,邀您締結盟約。”
少女空靈的聲音響起,讓眾人麵色一滯。
“幽涼地城?沒記錯的話,這應該八十座地城中排名末尾的那個吧?”
“他們為何要與雲瀾宗締結盟約?難道不清楚雲瀾宗如今的處境嗎?”
群眾們紛紛感到不解。
呂誠臉色陰沉,質問道:“你是什麼人?憑何能代表幽涼地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