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彆了南宮婉，秦壽微微蹙起眉頭，心中湧起一絲頭疼之感，著實犯起了難，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向宋知雪解釋自己與南宮婉之間的那檔子事兒。
到底是直接開門見山地說呢？還是委婉含蓄一點比較好？
在這般思索糾結之際，秦壽渾然不覺間，已然信步來到了寒月居。
寒月居，這裡不僅是宋知雪日常居住的府邸，更是她潛心修煉的重要場所。
秦壽輕車熟路地走了進去，沿著那條他早已熟悉無比的路徑，徑直來到了後院。
在後院之中，一方寒池映入眼簾，有一位女子正靜靜地浸泡在池水中。
隻見她那白皙如玉的脖頸露在水麵之上，烏黑的青絲如瀑布般垂落，散落在肩頭。
這汪寒池，對於宋知雪而言，可是極為重要的修煉之地。
它更是整個仙雲宗內，獨一無二的，能夠為冰係靈根提供大量充沛靈力的小型洞天福地。
“娘子——”秦壽一邊緩緩靠近寒池，一邊輕聲輕語地呼喚了一聲。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水中的美人緩緩回過頭來。刹那間，池水泛起層層漣漪，氤氳的霧氣嫋嫋升騰而起。
“夫君，怎麼突然來了？可是有什麼事嗎？”宋知雪望著突然到訪的秦壽，眼中滿是疑惑，輕聲問道。
“娘子，我有事跟你商量，你先出來一下。”秦壽目光中帶著一絲鄭重，開口說道。
宋知雪輕輕點了點頭，沒有絲毫的羞澀之意，從容地從池水中走了出來。那曼妙的身姿，在水汽的氤氳下，將滿身的春光毫無保留地展現在秦壽眼前。
秦壽不禁看得有些癡了，由衷地感歎道：“娘子，你真美！”
“哪裡美？”
宋知雪輕啟朱唇，語帶笑意。
說著，她輕輕一揮手，放置在地上疊得整整齊齊的衣服，飛了過來，恰到好處地套在她的身上，瞬間遮住了那令人血脈僨張的春光乍現的場麵。
秦壽自然而然地走上前去，滿臉陶醉地連連稱讚：“都美，娘子的每一處都堪稱是完美的傑作，無可挑剔。”
“你特意來找我，隻是又想要了？”
宋知雪察覺到秦壽情緒的波動，他身上那熾熱的氣息撲麵而來，輕聲問道。
“當然不隻是這件事。”秦壽連忙搖頭，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
“還有何事？”
宋知雪美眸中閃過疑惑，她對秦壽的性子頗為了解，平日裡甚少見他這般猶豫不決，不由得追問道。
“為夫還沒想好該怎麼跟你說。”
秦壽撓了撓頭，一時之間真有些難以啟齒。
畢竟，總不能直接對著自家娘子說：“我看上你師父了，想和你師父在一起”吧……
“哦？夫君，你該不會是又看上哪個小姑娘了？”
宋知雪微微歪著頭，帶著猜測的口吻說道。
秦壽見宋知雪似乎已經隱隱猜到了自己的心思，心中也稍微放鬆了一些，便打算旁敲側擊地試探一下宋知雪的想法。
“娘子真是冰雪聰明，確實如此。”秦壽乾笑兩聲，點頭承認。
“誰呀？”
宋知雪並沒有表現出絲毫的反感，反而眼中閃爍著好奇的光芒，很想知道到底是哪位女子能讓秦壽這個“大色蟲”為之傾心。
“此女位高權重，而且長得極為漂亮。”
秦壽又透露了一些信息，但還是沒有點明到底是誰。
宋知雪微微皺眉，腦海中迅速浮現出宗門裡的諸位女子。
要說位高權重的，好像也就隻有兩位吧。
一位是若水峰的大長老宇文柔，另一位便是烈火峰的大長老瑤月。
“你該不會是和瑤月在一起了吧？”
宋知雪對瑤月和秦壽之間的事情了解得並不是很多，隻是心中隱隱有一些猜測，便試探著問道。
這話正好戳中秦壽的心思，他本就想借著瑤月的事情，旁敲側擊地看看宋知雪對師徒戀這類事情究竟持怎樣的看法。
“對。”秦壽倒也大方，直接承認了下來。
宋知雪聽到秦壽親口證實了自己的猜想，一時間竟愣在原地，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
秦壽見宋知雪情緒有些不太對勁，心中一緊，小心翼翼地問道：“娘子，你不會是生氣了吧？”
宋知雪輕輕點了點頭，直言道：“對，我有點生氣。”
“好吧……”秦壽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心裡犯起了嘀咕，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可宋知雪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秦壽驚喜得差點跳起來。
隻聽她說道：“我氣的是你為何不早點說出來。要是早點說，瑤月長老也可以一並拜堂成親的。以後的話，還得重新再舉辦一次，怪麻煩的。”
秦壽不禁輕呼了一聲，驚訝道：“娘子，你！”
“我什麼我？你以為我是那般小肚雞腸之人？”宋知雪露出一抹淺笑。
秦壽心中那叫一個欣喜若狂，與瑤月的那段地下情，終於是不用再瞞著宋知雪了。
“娘子，你真好。”秦壽滿心歡喜地說道。
“覺得我好的話，光靠一張嘴可不夠。”
宋知雪雙頰微微泛紅，略帶羞澀地說出了這句帶著調戲意味的話。
這些話，可都是陸綺羅暗地裡教她的，說男人就喜歡女人說些帶點曖昧色彩的話。
秦壽一聽這話，頓時感覺一股熱血從下半身猛地湧上頭頂。自家的知雪寶貝，什麼時候居然也會說這種話了？
他一下子緊緊抱住宋知雪，笑著說道：“娘子，你這是在誘惑我犯罪啊！”
“我與你是夫妻，就算你把我弄暈了，也沒罪。”
宋知雪毫不怯場，繼續說著那令人麵紅耳赤的羞人話語。
秦壽忍不住在她那紅潤的臉蛋上親了好幾口，可激情過後，他還是克製住了自己，沒有再進一步。
因為他心裡始終還堵著一件事，放不下。
宋知雪也敏銳地察覺到秦壽的熱情逐漸消退，關切地問道：“怎麼了？夫君。你還有心事？”
“嗯。”秦壽重重地點了點頭，下定決心要跟宋知雪坦白，“娘子，其實呢，你師尊南宮婉她……看上我了。”
宋知雪聽聞此言，整個人猛地一僵，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嚴肅，神情冰冷得如同當年秦壽第一次見到她時那般拒人於千裡之外。
她冷冷地開口：“你再說一遍？”
秦壽心裡一緊，像是一個犯了錯的小孩子，有些心虛，不太敢直視宋知雪那如鷹隼般犀利的目光，囁嚅著說道：“你師尊……跟我好上了。”
“嗯？你們好到哪種地步了？”
宋知雪往前逼近一步，目光緊緊地盯著秦壽，逼問道。
秦壽咽了口唾沫，硬著頭皮說道：“該做的都做了，就差最後一步底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