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中,在那陰曹地府的幽僻之處,有一關隘,乃是陰世與陽間的交界之所。
名曰鬼門關!
此刻,這鬼門關緩緩開啟,仿若一張猙獰巨口,無儘的黑暗從中湧出,數不清的魂魄如同被狂風席卷的落葉,紛紛被無情地吸入其中。
入了鬼門關,下一個便是黃泉路。
這是一條蜿蜒無儘的道路,路旁開滿了如烈火般燃燒的紅色彼岸花,花瓣隨風搖曳,似是在低語著無儘的哀怨。
這花的海洋蔓延至視線的儘頭,其長度無人知曉。
僅僅能看到無數的魂魄,或人或動物,都在這條路上緩緩前行。
他們毫無生氣,眼神呆滯,如同被無形的絲線操控的提線木偶,機械地朝著前方挪動著腳步。
此時,這條路上有一個人形靈魂突然之間立正了。
那原本無神、渾濁的眼神,刹那之間亮如繁星。
“陳長生,你日尼瑪!”
秦壽怒罵一句,下意識地摸了摸胸口,發現不對勁,自己的手竟然毫無阻礙地穿透了胸膛。
在胸口上正是陳長生刺穿的洞口。
而且他驚覺自己身無片縷,隻有上半身勉強凝實,下半身還是虛幻的,飄飄忽忽,仿若一縷輕煙。
“我這是死了!”秦壽腦海裡浮現出生前的畫麵,自己是被陳長生那淩厲的一劍貫穿了心臟。
體內的器官也被無數淩厲的劍意攪了個稀巴爛,生機瞬間消散,毫無疑問,自己百分百是死了的。
“難道這裡就是傳說中的地府嗎?”
看著周圍這陌生且陰森的環境,數不清的人或各種動物皆在緩緩前行。
這些人和動物與自己的情形相仿,皆是呈現出有些虛幻的形態,並非那般凝實。
秦壽望著這詭譎的場景,心頭不禁湧起些許失落,暗自思忖:隻剩下魂魄之軀,怕是再也不能玩女人了。總不能說,讓我玩女鬼吧!
也不知係統還在不在了。
秦壽嘗試性地高呼一聲:“係統,你還活著嗎?”
然而,結果卻是係統毫無反應。
“哎,連係統都沒了嗎?”秦壽長歎一口氣,喃喃自語道。
就在此時,係統卻出聲回複道:“我在!”
“你在,剛才怎麼不說話?”秦壽滿心疑惑。
係統緩緩說道:“宿主,你剛才問的是本係統是否活著,可本係統已然跟隨宿主死亡,如今屬於是死係統。”
聽著係統那帶著幾分自嘲的話語,秦壽苦笑著搖了搖頭,問道:
“係統,現在這個情況,我還能複活嗎?”
係統沒有任何的答複。
秦壽此刻心態還算平和,反正都已身死,倒也看開了些。聽聞地府裡有鬼差之類的存在。
他便想著看看能否混上個鬼差的職務。
又或者是投個好胎重新開始也行。
不過現今,秦壽心頭存有一個疑問,那就是此刻身處之地究竟是何處。
他望著那些行色匆匆的鬼魂和遍地如血般豔麗的紅花,腦海中根本沒有任何的印象。
關於地府的些許記憶,皆是他前世在電視劇裡所看到的。
如今置身於這真正的地府,他著實茫然無措,不知該如何是好。
這個時候,昏暗的天上驀地飛來十幾道黑漆漆的鬼魂。
這些鬼魂皆具人形,但長相卻是千奇百怪。有的是女人,肌膚如雪,容貌甚美,可卻吐出一條猩紅的長舌頭,直叫人心驚膽戰。
還有的鬼麵獠牙,猙獰恐怖至極,仿佛能將人的魂魄瞬間吞噬。
更有整張臉都是青色的,兩眼泛著死魚般的白色,陰森可怖。
甚至有一些人竟長著動物的特征,或生鹿角,或具鷹眼。
但不同於地上那些緩緩行走的鬼魂,這些從天而降的鬼魂身軀更加的凝實,而且皆身著衣物,下半身也有著完整的腿腳。
這群鬼魂聚在一起嘰嘰喳喳地談論了片刻,秦壽隔得有點遠,聽不清他們在說些什麼。
隻見這些鬼各自開始尋覓目標。
那青麵鬼目光鎖定了一個中年男人的魂魄,隻見他吐出舌頭舔了舔乾裂的嘴唇,眼中閃過一抹貪婪與凶殘,猛地一口下去,竟將那中年男人的腦袋生生咬了下來,而後狼吞虎咽地大快朵頤起來。
中年男人瞬間便隻剩下半個身軀在原地,那殘軀微微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