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雪蛾眉緊蹙,美目之中寒霜凝結,清冷如冰泉流淌的聲音驟然響起:“你們為何擾我清修?”
她那仿若能洞悉一切的目光如凜冽寒風般掃過在場的所有人,最後在陳長生那兒稍稍多停留了片刻。
周果果率先起身,從亭子小跑而出,宛如一隻受驚的小兔緊挨在秦壽的身旁。
仙子散發的威壓實在是太過強大,仿若一座巍峨高山,壓得她幾近窒息。
似乎隻有這般挨著秦壽,才能讓那滿心的惶恐稍稍減輕些許,
秦壽倒也絲毫不慌,嘴角微微上揚,含著一抹淡定從容的笑意,不緊不慢地解釋道:“我剛才在教導弟子。不知道你在這裡修煉,還請仙子莫怪罪我!”
“徒弟?”宋知雪再次將目光投向那位又憨又黑的陳長生,未經她的允許,一個陌生之人竟來到她的寒月居,她眼中的寒意愈發濃重了幾分,“他是你徒弟?”
“正是!他叫阿牛。”秦壽鄭重地點了點頭,“昨日收徒大典,他天賦卓絕,乃是極品金靈根,我一時心動,便將他收入門下。”
言罷,秦壽伸手自懷中取出昨日的大典記錄玉簡。
宋知雪輕輕一抬手,那玉簡便如有靈般飛至她的掌心。
她微微眯起雙眸,簡單查閱一番,隻見上麵確有記錄這名叫阿牛的諸多信息,以及其他凡人拜入各門下的相關記錄。
收好玉簡,宋知雪蛾眉輕皺,著實有些看不懂秦壽的此番所作所為,收這個徒弟究竟所為何事?
但她並不願過多乾涉秦壽之事,隻是微微頷首,輕聲道:“此次收徒大典多謝你幫我看著了。”
“隻是一句感謝的話嗎?沒有什麼獎勵嗎?”秦壽臉上掛著輕浮的笑,那目光放肆地盯著宋知雪的臉,這如花似玉的漂亮臉蛋,真是越看越令人心生歡喜,恨不得當即親上一口。
“那你今晚來我房間一趟。”宋知雪竟反常地應下了秦壽的這番戲言。
秦壽聞言,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居然讓他晚上去房間給獎勵?
難道是那種獎勵?
想到此處,秦壽心頭一陣火熱,忙不迭道:“好好好!這可是你說的,晚上我一定到!”
生怕宋知雪反悔似的,那急切的模樣,仿佛生怕這難得的好事從指縫間溜走。
陳長生在一旁聽著兩人的對話,整個人都傻眼了,這還是他印象裡那個清冷高潔的知雪姐嗎?
而且,這秦壽不是知雪姐的徒弟嗎?
怎的兩人說的話竟如此曖昧?
並且知雪姐還說約秦壽,晚上去房間裡還要給獎勵!
他一時沒忍住,向前疾走了幾步,湊到宋知雪的身邊,急於現在就解釋清楚自己乃是陳長生。
宋知雪見這陌生人突然靠近自己,防備之心瞬間油然而生,她向來最厭不相識之人靠近自己。
刹那間,周圍的溫度驟降許多,陳長生的眉目竟迅速掛滿了白霜。
如今他這凡人的體質,根本無力抵抗這刺骨寒意,凍得他渾身直哆嗦,連話都說得哆哆嗦嗦不利索了。
秦壽見狀,差點笑出聲來,心中暗道:活該!
讓你隱藏修為,改變容貌,而且還改得這般徹底,現在就連仙子都認不出你了。
秦壽也有些暗自慶幸,幸好自己有靈瞳,說不定還真讓陳長生得逞了。
他趕忙伸手拽住陳長生的肩膀,將他拉遠了一些,厲聲道:“阿牛啊!你乾啥呢!竟敢冒犯你師祖?”
“我...我...”陳長生即便已快凍成冰疙瘩,嘴唇呈現暗紫色,身體瑟瑟發抖,可眼睛仍死死地盯著宋知雪。
眼神之中那股強烈的迷戀和渴望,猶如熊熊烈火,幾乎要將宋知雪整個吞噬。
宋知雪感受到這種眼神,對阿牛的印象愈發糟糕,下意識地將此人與那些無恥登徒子歸為一類。
再加之,最近閉關的幾日始終無法解決心魔的問題,身心俱疲。
她嬌軀一轉,旋即化作一道風雪,瞬間消散於原地。
“彆...走!”
陳長生奮力伸出手,想要抓住宋知雪,可手裡抓到的唯有一縷冰冷的風雪。
腳下一個踉蹌,他狼狽摔倒在地上,身上本就有秦壽打的傷,再加上剛才所受到的凍傷,雙重傷痛侵襲之下,一下子便暈了過去。
“師弟!”周果果驚呼一聲,作勢就要去攙扶起陳長生,可秦壽卻伸手一拉,緊緊抓住周果果的手。
“乾嘛呢,這麼關心他?”秦壽輕輕一拽,將她拉到身邊。
周果果有些不明秦壽話中之意,伸手指了指地上的陳長生,“阿牛不是主人您收的徒弟嗎?主人的徒弟,我自然應當關心他的呀!”
“他不需要你關心。”
“為什麼呀?”
周果果滿心疑惑,從一開始秦壽收阿牛為徒時,她就未曾讀懂秦壽的心思。
下意識以為秦壽是真心想找一個徒弟繼承衣缽。
“這裡不宜說,我們回房說!”
秦壽瞥了一眼地上的陳長生,而後手向下一挽,將周果果輕柔地公主抱起。
“主人這樣不好吧,仙子還在呢。”
周果果滿臉緋紅,含羞帶怯地靠在秦壽的肩頭,小聲說道。
“在就在唄,她又不是第一次看!”
秦壽邊壞笑著,邊抱著周果果快步走向房間,腳下生風,步伐匆匆。
“不是第一次?這是什麼意思?”周果果愈發疑惑,美眸中滿是不解。
“彆急,回房,我們說個夠!”
秦壽嘴角上揚,笑容中透著幾分神秘,抱著周果果的手臂又緊了緊,加快腳步向著房間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