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柔眸光驚閃,於那瞬息之間,竟瞧見無為道人又悄然掏出一枚血靈丹。
這一瞬,她的心仿若墜入萬丈深淵,整個人幾近崩潰。
“朕就命該如此嗎?祖宗為何不庇護朕!朕可是大秦帝國唯二的血脈了!莫非隻因朕是開國以來唯一的女帝?”
她仰天悲呼,聲嘶力竭,那悲憤的嗓音在這空曠的天地間回蕩,透著無儘的淒涼與絕望。
不由地,她思緒飄回一年多以前。彼時,她的妹妹趙靈兒竟逃婚而去,大漢國借此蒙羞之名,悍然向大秦帝國開戰。
起初,她的父皇尤為興奮,隻因大秦地域廣袤無垠,實力雄渾無比。
倘若與大漢國開戰,勝負之數至少有七成把握!
“這一戰若勝,至少能吞並大漢國三分之一的領土。
屆時,大秦帝國必將成為中州最強盛的凡人國度!
大秦帝國至少能再續千秋萬代之輝煌!”
父皇的豪言壯語仿佛猶在耳畔回響。
然而,幻想終歸是夢幻泡影,美好卻脆弱。現實總是那般殘酷無情!
開戰不過數個月,大秦帝國的將士們幾乎是以碾壓之態大肆屠殺大漢國的士兵,勢如破竹,銳不可當。
可在那一夜,月黑風高,陰森可怖。秦皇竟莫名暴斃,驟然駕崩!
由於秦皇未曾設立太子,偌大的大秦帝國瞬間群龍無首。
底下的皇子們為了那至高無上的皇位,開始明爭暗鬥,無所不用其極。
前線的戰事也因此被迫停止,大漢國這才得以喘息,得以苟延殘喘。
當初的趙柔尚沉浸在為父皇逝去的悲痛之中,傷心欲絕,終日守在靈柩之前,淚未曾乾,心未曾安。
且她身為公主,無權參與那皇位繼承的激烈爭奪。
又過了悠悠數個月,數位皇子在那明爭暗鬥的旋渦之中,竟接連離奇死亡。
直至最後,僅餘大皇子一人尚存於世。
在大皇子登基那日,本應是榮耀輝煌之刻,可他竟也莫名暴斃!
至此,整個皇室直係血脈,除卻那逃婚而後不知所蹤的趙靈兒,便僅剩下長公主趙柔一人,形單影隻,孤立於這風雲變幻的宮廷之中。
朝中各大臣聚於朝堂之上,紛紛商議著去請一位嫡係前來繼承皇位!
然無為道人極力反對,力排眾議,言辭激烈。
並且在一個深夜,他與趙柔密談。那夜,月隱於雲後,風悄然無聲,氣氛凝重而神秘。
最終,趙柔登上了皇位,成為了大秦帝國開國以來第一名女帝!
那時的趙柔剛剛登基,周身華彩四溢,風光無限!
終於是領悟到了,為何自己的那些皇兄皇弟們拚死也要奪得皇位!
這萬人之上的感覺,實是令人心醉神迷。
隻可惜,如今這一切都化為烏有。那曾經風光無限的女帝,到頭來不過是修士掌控的傀儡!
凡人之力,終究是無法與修士相提並論!
這世間的法則,殘酷而又無情。
如今,真正大難臨頭,生死懸於一線之際,趙柔終是怕了。
她驚覺,那所謂的狗屁列祖列宗,與自己這小命相較,簡直屁都不是!
這女帝之位,她再也不想坐了!此刻,她滿心隻盼能尋得一處僻靜之所隱居,苟且偷生便好!
她一改先前強硬應對之態,淚眼婆娑,苦苦哀求道:“秦仙師,妾身願將一切皆交由您,不論是妾身自身,還是這整個帝國!隻求您能救妾身一命!”
聞得這向來堅強的女帝向自己這般求饒,秦壽心中暗喜,他的目的已然達成。
這一回,他不僅要將這女帝玩弄於股掌之間,就連這整個國家,他也要收入囊中!
如此,也算是為未來埋下一條後路。
倘若,某一日自己在仙雲宗無法立足,還能回到這大秦帝國。以這整個帝國當作基礎資源,來打造屬於自己的宗門,亦是可行之策。
想到此處,秦壽嘴角的笑意隨著心中的設想愈發肆意,再也壓製不住。“好,陛下既然如此說了,那秦某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語罷,秦壽眼神一凜,竟主動解除靈盾的防護。
無為道人見狀,本欲召回趙柔令其服用血靈丹的動作驟然停滯。
旋即,控製著趙柔揮拳攻向秦壽,欲速戰速決,拿下秦壽,而後開啟後續的計劃!
“秦仙師,您這是作甚?”趙柔瞬間傻眼,她全然看不懂秦壽為何主動撤去防禦,要知道,自己此刻一秒便能打出數百拳,秦壽若挨上這數百拳,定然是半死不活的!
那可真是要隨了無為的心願了!
隻見趙柔嬌喝一聲,右拳裹挾著淩厲勁風呼嘯而來,秦壽反應迅速,抬手如鷹爪般猛地一抓,死死扣住趙柔的拳頭。
瞬間,一股巨力衝擊而至,秦壽隻覺手臂一陣發麻,如遭重錘轟擊,胸口沉悶異常,氣血翻湧,差點就噴出一口老血。
未及喘息,趙柔的左拳又疾風驟雨般襲來。秦壽再次重複先前動作,拚儘全力抓住了她的雙拳。
此刻,兩人僵持對峙,四目相對,死死盯著對方的臉。
“秦仙師,你這要如何救我!”
趙柔神情憂傷至極,美眸中滿是驚恐與無助,全然不知所措。
“莫慌嘛,我的陛下!”
秦壽嘴角溢出一絲猩紅的鮮血,那血跡在他蒼白的臉上顯得格外刺目,然而他臉上的笑意卻是沒有消失,依舊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仿若一切皆在掌控之中。
趙柔秀眉緊蹙,滿心的疑惑如亂麻般交織。
她實在想不明白,秦壽為何能這般自信滿滿?
倘若真有救她的法子,又怎會被自己揍得口吐鮮血?
難道剛才他那些信誓旦旦的話語,都隻是吹牛而已?
秦壽敏銳地感應到趙柔的修為已然跌至築基初期,他心中頓時了然,知曉自己的機會已然來臨!
“騷石頭!出來,幫我把她強行收進玄天寶戒裡!”
秦壽緊盯著右手無名指上那枚古樸神秘的戒指,壓低聲音怒喝道。
趙柔瞬間懵了,一臉茫然。
騷石頭?
這究竟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