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靜姝知曉，按照常規尿性，這種場合不出點事，根本不正常。

但是，沒想到是如此小眾的事情。

她隻聽說過女扮男裝參加科舉的，還第一回聽說男扮女裝想要參加女官選拔的。

就是說，他圖啥啊？

嫌科舉那邊太卷，直接換個賽道？

盧靜姝幾人下來時，底下已經吵嚷開來。

“簡直不可理喻，我們本來就沒有幾個名額，你還男扮女裝來和我們搶！”

“就是，你有這能力，去參加科舉唄”

“必須嚴懲，前麵的考核他是怎麼通過的！”

“滾出去！”

“滾回去！”

一個情緒激動的女子，直接拿起自己的包砸過去。

那位，男扮女裝的男子，一臉局促的站在那裡，因為身邊人的指責。

他整個人搖搖欲墜，臉色慘白。

“不……不是的……”

“我……我沒有”

難怪他能男扮女裝呢，這小模樣，比女子還像個女子。

一身粉色襦裙，頭發用同色絲帶綁成好看的發髻，白玉耳環如荔枝肉一般，襯得他粉麵桃腮，眼中含淚將落未落，真真是眸若秋水。

身量也與尋常女子一般，甚至比一般女子還要消瘦一些。

把周圍幾個女子都襯得豐腴起來。

盧靜姝：“咳咳，考試快開始了，無關人等抓緊時間排隊進場，過了時辰可是要再等一年”

“大人，那他怎麼處理”

還有膽大的姑娘，想要問個結果。

盧靜姝：“這不是你們現在該考慮的事，專心考試，此事自有陛下聖裁”

“趕緊散了，散了”

“快來，這邊排隊”

出了這事，審查更嚴幾分，以往顧及著女子的聲譽，搜身都是蜻蜓點水。

接下來的可是實打實檢查。

每處都要摸一摸，捏一捏。

尤其是幾個重點部位。

稍有疑慮，就需要到屋內，脫衣檢查。

一個女性特征不太明顯的姑娘，就被兩個小吏瞪著脫了精光。

雖說都是女子，她仍覺得渾身不自在。

扭扭捏捏脫衣服，還被訓斥一頓。

出來時，都能從小麥色麵龐看出紅暈，也不知是羞的還是氣的。

當然有這種待遇的不止她一個。

有個姑娘被捏到癢癢肉，控製不住扭來扭去，還發出咯咯的笑聲。

像是被人按在菜板上的魚，不停撲騰著。

生平第一次被人摸那裡，生過孩子的還好點，沒生過的，簡直要崩潰。

許多女子表示，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盧靜姝看著熱鬨的場景，揉揉眉心。

感覺大家的精神狀態都挺美麗的。

現場事情多，禮部尚書也走不開。

處理突發狀況的任務，自然落在盧靜姝這個唯一的閒人身上。

盧靜姝讓人押著那個男扮女裝的男子，回到貢院內辦公的院子。

跟著來的，還有那個發現他身份的小吏。

這是刑部的女官，名叫王亦麟，盧靜姝記得這個名字，特意翻看過她的履曆。

出身仵作世家，到這一代，家中隻有一女。

父親過世後，不忍家中手藝旁落，選擇入仕。

這種技術工種，一般是內部推薦，小型考試。

她屬於內推。

因為這個職業，她今年已經二十有八，還未成婚。

在刑部也是獨來獨往，才會被派來做貢院監察員。

實在是大材小用。

這在現代妥妥的女法醫。

另一個哆哆嗦嗦跪在地上的男子，名叫武柔蘭。

他從進來就在抹眼淚，眼睛紅的跟兔子似的。

武柔蘭：“大……大人，我真的是女子”

王亦麟：“你不是。”

盧靜姝：“……”

是男是女，扒褲子一看不就知道了。

盧靜姝一揮手，讓倆護衛過來把武柔蘭帶下去，驗明正身。

“臭男人，不要碰我，啊啊啊啊”

武柔蘭邊躲邊叫。

“不行，娘說了，不能讓男子碰我，不然我就不乾淨了。”

“啊啊啊嗚嗚”

盧靜姝：……

小兄弟，你這思想還挺封建的。

王亦麟一板一眼：“大人，尋常人是看不出來的。”

武柔蘭聽到這話，噌一下竄到王亦麟身後。

試圖把自己的小身板，掩藏在王亦鱗寬闊背影裡。

盧靜姝：“什麼意思？”

王亦鱗看了一眼旁邊站著的兩個侍衛，也是現場唯一兩個確診為男的男性。

盧靜姝：“你們兩個先退下吧”

王亦鱗：“大人，此人應是天閹之人，因身體發育不全，外貌更似女子，但確實是男子”

武柔蘭：“我不是，我是女子，我真的是女子。”

“大人，外麵有人求見，自稱是武柔蘭之母。”

武柔蘭聽到這裡，眼瞬間亮起來，直勾勾朝門外看去。

盧靜姝也剛好拿到武柔蘭的檔案。

裡麵的記錄十分詳儘，從出生年歲，在哪上學，讀過什麼書，幾次成績如何。

他應該是從小就當女子養大的。

盧靜姝：“讓人進來”

“民婦見過大人”

“娘～”

武柔蘭看到他娘就像看到救星一般，直接舍棄王亦鱗，投奔親娘。

像隻靈活的兔子，竄到親娘身後。

盧靜姝：“武夫人，武柔蘭是男子的事，你應該知曉吧”

武夫人眼神閃躲，強顏歡笑：“大人，大人說笑了，我們柔蘭出生起就是女子，怎麼可能是男子呢”

武柔蘭在旁邊不住點頭。

王亦麟：“你撒謊，他是男子。”

武夫人：“這位官爺，您不能為了自己立功，就冤枉人吧，我們柔蘭哪一點像男子了”

王亦鱗：“不用像，他就是”

武柔蘭：“大人，我真的是女子”

盧靜姝：“那就脫衣驗身”

武柔蘭抱住瘦瘦的自己：“我不要臭男人碰我。”

武夫人抱住瘦瘦的“女兒”

“我們柔蘭可是女子，被男子看光身體，以後如何嫁人？”

王亦鱗：“他是天閹，不是女子”

武夫人像是被踩著尾巴的貓嗓音尖利：“你胡說”

王亦鱗：“你怕了。”

武夫人：“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是男是女我能不知道”

王亦鱗：“那就脫衣驗身”

武柔蘭：“我不要男人碰我。”

王亦鱗看了一眼四周，快速上前，把武柔蘭從武夫人懷裡扯出來。

一扯一拉，武柔蘭粉色裙子散開，露出白色褻褲。

武柔蘭發出殺豬一般的慘叫聲。

“啊啊啊啊啊”

武夫人快速撲過來，仍然晚了一步。

王亦鱗直接把武柔蘭的白色褻褲扯下。

“大人，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