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無人察覺之處,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從蕩魔劍宗的營地回到碧羽宗營地。
當其推開房門的那一刻,等待這道身影的是鬼魅般撲過來的師姐。
朝鳳淚眼汪汪地撲上來,一把纏住子鳶,“鳶兒,你告訴我,你昨晚去哪了?為什麼一夜未歸!”
子鳶麵色不改地拿出早已想好的對策,“不過是修煉一夜罷了。”
“修煉什麼?還需要在晚上修煉嗎?我怎麼不知道你最近在修煉什麼新功法?”
子鳶輕輕咳了幾聲,“具體的不方便和師姐多說,師姐該知道時自然會知道......”
雖然師姐還是一副執著不相信的樣子,但對子鳶來說,不過是多花些時間的工夫,好不容易將師姐安撫,子鳶這才長出一口氣,平複著隱隱跳動加快的心口。
似乎......自從接觸蘇遠以後,在師姐麵前撒謊的次數也越來越多了。
被師妹安撫的朝鳳雖然心底依然留有懷疑,可她沒有任何證據。
隻是她的直覺告訴她,這裡麵絕對有問題。
就在朝鳳苦惱之時,朝鳳在自己的居所門前看到了一個眼熟的東西。
那東西,似乎和自己的留影水晶一模一樣。
想到這,朝鳳猛地在身上尋找起來,可卻沒找到原先那枚留影水晶。
“我水晶呢?”朝鳳的目光又看向門前地上的眼熟之物。
這不是就是她掉的那枚吧
哪來的好心人撿到幫她送回來了。
“哎呀也不知道是誰送回來的,人還怪好的咧,沒法當麵說聲謝謝......”
想到這是記錄下自己和師妹的親密一刻的珍貴水晶,有重大意義,難以用錢財衡量,朝鳳滿懷感激地拿起水晶,向其中看去。
可當朝鳳看清水晶中的留影後,在一瞬間凝固。
然後,朝鳳氣炸了。
無邊的怒火在一瞬間湧出,幾乎成了實質,無他,隻因為水晶裡的畫麵早已變了,雖然鳶兒依然在其中,但主角不再是她自己,而是換成了其他人。
隻見如有水流流淌般的水晶裡,一個香肩半露的嬌俏少女,主動依偎在一個男人的懷抱裡,她臉上的表情半是慵懶半是舒心,透著迷糊的可愛。
這少女無疑就是子鳶,那男人無疑就是蘇遠,可朝鳳從未在鳶兒的臉上看到過這樣的表情,更彆說鳶兒還主動依偎在蘇遠的懷中。
朝鳳隻覺得氣抖冷。
消失了一晚的子鳶到底去了哪也不用再猜了。
“好好好......好好好......”
碧羽宗的營地內,響起了一陣低沉的獰笑聲。
到底是誰出的鬼點子......蘇遠第一個懷疑的對象就是自家師姐秦書。
當蘇遠找到秦書時,秦書一臉心虛,還在那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吹著口哨,然後就是四處張望,再然後就是和汐妾說話來轉移注意力,但就是不敢和蘇遠對視。
“師姐......”
蘇遠的話還未說完,秦書就跳了起來,“不是我乾的啊,是小汐妾乾的!”
汐妾:?
“我還沒說你乾了什麼呢你就自爆了......”蘇遠有時候覺得師姐機靈得過分,有時候又覺得師姐傻得過分。
眼見被識破,秦書知道也沒辦法一直裝下去,嘿嘿一笑,叉著腰道,“你就說師姐給你辦的事滿不滿意吧!”
“這是滿意不滿意的問題嗎?!”蘇遠一臉正色,就在蘇遠還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外麵鬨哄哄地有人找上門來了。
朝鳳拉著視線瞥向一邊的子鳶氣衝衝闖進來,將手中的東西往桌上一拍,“蘇遠,這怎麼解釋?”
蘇過一看,那不是之前朝鳳在自己麵前炫耀過的留影嗎
不過有了昨晚的經曆,蘇過是真的一點不羨慕。
但是朝鳳的姿態使得蘇遠向水晶中仔細看去,卻發現其中的畫麵和自己想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畫麵的主角分明是自己。
慵懶而嬌俏的少女,帶著一絲滿足的舒心緊緊依偎著,這份嬌俏的姿態足以讓冰石融化,鐵樹開花,沒人能擋得住。
壞了,這是昨晚的實錄?
而罪魁禍首自然是
蘇遠猛地意識到這一點,質問地看向秦書,秦書也識相地立刻低頭。
“對不起,我弄錯了。”
秦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調換了朝鳳手中的水晶,周圍人都還沒反應過來。
朝鳳手中的水晶被換成了原來的刻錄她和子鳶畫麵的那枚。
秦書的認錯態度很直接,顯得倒是很誠懇,朝鳳的火氣也散了不少,不過朝鳳還是沒有罷休,看了看麵色各異的蘇遠和子鳶兩人,朝鳳對秦書狠狠問道,“昨晚你假裝替鳶兒傳的話也是假的了?”
秦書老實點頭,“對不起!”
想到自己白挖了一千個坑,朝鳳開始了喋喋不休的數落,數落到最後,就連子鳶都看不下去了。
“師姐.....既然真凶找到,東西也拿回來了,要不就這樣算了。”子鳶瞥了眼一言不發的蘇遠,看來還真是錯怪他了。
子鳶又對秦書伸手道,“秦師姐,你那一塊水晶也交給我銷毀吧,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在場的人隻要不把這件事說出去就行。”
朝鳳欲言又止,雖然她還不想就這麼了事,可子鳶的態度堅決,加之這個解決辦法倒也確實夠了,於是朝鳳也不再有異議。
秦書無可奈何地交出水晶,慘兮兮地目送朝鳳和子鳶遠離。
見狀,秦書戳了戳無動於衷的蘇遠,“小師弟你不覺得可惜嗎?”
蘇遠沒好氣地瞥著自家師姐,“可惜什麼?沒讓你多刻錄幾枚嗎?”
秦書嘿嘿笑笑,略微惋惜道,“要是能保存下來,以後的價值絕對難以估量......”
“彆想了,你該慶幸人家就這麼放過了你,不然......”
兩人的交談聲漸漸小了下去,而離開的朝鳳還是向著子鳶絮絮叨叨地說著,可子鳶卻無心聽那些話。
她的目光落在手裡攥著的水晶上。
裡麵的畫麵她看過,說實話,將現實當成夢已經夠不堪的了,沒想到還被記錄下了那最不堪的一刻,子鳶在看到這水晶裡的畫麵時想死的心都有了。
可再看到這畫麵,子鳶心底卻湧現了些異樣。
“......鳶兒,你也不想這種東西被人看到吧?”朝鳳略帶警告意味道。
子鳶點頭,“師姐,我明白,我會將其銷毀到一點痕跡都不剩。”
可話是這麼說,帶回到自己的居所後,子鳶獨自一人趴在桌邊,撐著腦袋呆呆地仰望著舉起的水晶。
看了許久之後,子鳶做出了自己的決定。
她打算將這枚水晶悄悄保留,藏起來。
雖然裡麵的畫麵是她最為不堪的一麵
但.....隻要沒人發現不就行了。
凝視著水晶的子鳶緩緩勾起嘴角。
月闕上人和月闕徒孫的事暫時告一段落,此事來得快,平息地也快,恍若根本沒有發生一樣,月落仙宗和碧羽宗誰都沒有再次提起。
在場的三宗一連等待數日,又等到了兩方來客,這兩方來客中有一方取得了濁九天傳承,至此,彙聚在三清天中的雲天的五方勢力,湊齊了三位得濁九天傳承之人,開啟三清天的日子就在眼前。
率先來到雲天的是一隊身穿深黑道袍的宗門之人。
“映魂宗的人......”
“映魂宗精通神魂之法,對敵時專攻神魂等虛無之物,一般沒有點手段的人碰上他們都會極為棘手,所以一般宗門的弟子會備上點用於穩固神魂之物,以防映魂宗這樣的存在......”
“但我蕩魔劍宗卻是不懼映魂宗,本命玄劍本就是劍與神魂同修,既是修本命之劍,也是修本命神魂,兩者合二為一,神魂銳利無邊,光是神魂的殺伐之上,映魂宗的人碰上我蕩魔劍宗也要吃虧......”
“不過我蕩魔劍宗向來和映魂宗交好,互通有無,倒是不用擔心敵對的事......”
蘇遠立於萬長天身側,聽著周圍長老們的話語,對映魂宗也了解地七七八八了。
此前他對映魂宗的了解還停留在宗內鬨地使大人那事時,說是要請映魂宗的高人來審問徐家人。
這些映魂宗的人對場上的三宗客客氣氣,長老們之間紛紛打上了招呼,顯然平日裡的私交都不錯。
“奇長老,許久未見,你映魂宗爭的濁九天怎麼樣......”
“孫長老,聽聞你映魂宗落了下風,真是如此?”
隨著開始的寒暄過後,三宗長老紛紛問起了最感興趣的事。
那便是濁九天之爭。
映魂宗和另一至高宗門星驚仙門爭奪一方濁九天,似乎結果並不怎麼如意。
麵對諸多人的問題,映魂宗的長老顯得有些尷尬,“彆提了,我映魂宗不擅正麵鬥法,這種攻防戰著實吃虧,讓與他星驚仙門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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