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塔莎的神情凝滯,久久回不過神,直到身邊的護士出聲提醒:“如果身體不方便,或者想要休息,可以拒絕會麵哦。”
阿達記著白幼薇說過的話,傑森很有可能就是那個幕後黑手,但是看著娜塔莎現在的樣子,他擔心再提一次尤裡的事會刺激到她。
娜塔莎怔愣時,白幼薇說:“見吧。”
她的目光看過來。
白幼薇也注視著她,平靜說道:“我大概能猜到,他來找你想說什麼。”
……
傑森是一個人來的。
走進病房,他看見了白幼薇,沈墨,還有阿達,冷漠掃過一眼,而後麵無表情道:“我想和娜塔莎單獨聊聊。”
阿達冷嗤一聲,眼中流露鄙夷。
“可以。”沈墨淡淡說道,“不過儘量長話短說吧,她現在身體很虛弱。”
傑森:“不會耽誤太久。”
沈墨略微頷首,和白幼薇、阿達一起離開了病房。
病房外麵是長長的過道,他們沒有離開太遠,在附近排椅找了位置坐下休息。
阿達感到不安:“他會不會對娜塔莎出手?”
“不會。”沈墨輕輕搖頭,“心思周密的人不會蠢到在醫院動手,這裡到處是攝像頭,樓下就有警衛,一旦娜塔莎出事,他自己也跑不掉。”
白幼薇翹了翹唇角,也戲謔道:“而且,如果娜塔莎出事,隊長會變成阿達,這絕對是他不願看到的情形,所以,娜塔莎暫時不會有事。”
“可是之前那個炸|彈,就是想要娜塔莎的命!”阿達很焦灼,不住望向那扇緊閉的病房門,“這混蛋,現在還不知道在裡麵怎麼胡編亂扯!”
他來回走了幾步,掏出煙盒想抽煙,剛拿出一根,想起醫院有禁煙規定,又懊惱的塞回去。
“要不然……”阿達壓低聲音說,“等他走了,我跟蹤他,隻要到了僻靜的地方,我就……”
“彆想了。”沈墨打斷他的念頭,“他不會給你機會的。”
阿達憤慨:“我就是氣不過!尤裡拿他當兄弟,憑什麼啊……”
白幼薇垂下眼簾,“娜塔莎比你更氣不過,就算真要這麼做,我覺得,你也應該讓她來做這件事。”
阿達聞言噤了聲,末了,既氣憤也無奈的垂下頭。
是啊……
他一個加入戰隊剛過一個月的人尚且如此憤怒,娜塔莎此刻的心情,隻會有過之而無不及,若真要手刃仇人,也該是她……
他望向病房方向,不禁想:娜塔莎,會相信傑森的話嗎?
此時的病房裡,是長久的沉默——
傑森沒有掩飾自己的難過。他拉了把椅子,靜靜坐在病房邊,似乎在猶豫,該如何開口。
他不說話,娜塔莎也不說話。
直到傑森看到她枕邊的木頭小人,神色微微動容,終於開口:“這是尤裡的東西吧……總當寶貝隨身帶著,每當想起一點關於女兒的記憶,就會雕琢一次,斷斷續續刻了兩年,他的手藝越來越好了啊……”
傑森感慨不已,拿起那木頭人打量,“我離開戰隊時,這個小人隻有一個頭……如果他沒出事,不僅可以雕完這個小人,也會見到真正的女兒吧。”
娜塔莎心中難過,紅著眼偏開臉。
“剛和尤裡見過麵,他就出了這種事,早上聽說的時候,我根本無法接受。”傑森將木頭人放回去,眸光沉沉看著病床上的娜塔莎,“這一定是有預謀的,下手的人,不僅熟悉你們的住處,而且近期和你們有巨大矛盾,娜塔莎,你好好想一想,有沒有任何懷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