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笑愣了愣。

又愣了愣……

足足愣了半分鐘，一巴掌拍在承蔚才胸口上：“你不早說！趕緊算啊！！！”

承老師差點胸裂，“咳、咳、咳咳咳咳！……”

談笑又趕緊給他揉胸口：“老頭你也太不經拍了，我又沒使多大勁……剛才你說的話是認真的嗎？真能算出來？”

承老師搖頭擺手：“咳、咳咳咳……”

“啥意思？”談笑瞪眼睛，“不能？你剛才不是說能嗎！喂！到底能算不能算，給個準話啊！”

承老師捂著胸口：“不能……”

談笑：“那你剛才在放屁啊？！”

“我是說理論上……”承老師喘著氣，努力解釋，“理論上，知道初始點位置和發球角度，是可以計算出落點的。”

談笑握住他的雙肩搖晃：“那你倒是快算啊！！！”

承老師頭暈眼花：“我……我是教語文的……”

“甭管教什麼的，你好歹是個老師！數學肯定也學過啊！”談笑急吼吼的，“老子小學數學就沒及格過！你總比我強吧？！啊？！”

承蔚才被他囔得耳朵快聾掉，痛苦不堪，不過這話在耳朵裡轉一轉，倒覺出幾分道理。

眼下這個情形，無論什麼方法也要試試，說不定這是一線生機。

承老師勉力穩住心神，深深吸氣，“人有逆天時，天無絕人路，罷罷罷，今天我就來試一試！小談，扶我出去！”

談笑一骨碌滑出螺殼，彎腰把承蔚才從裡頭攙扶出來。

青蛙沒吃到蟲子，呆了一陣已經走了，此時洞穴幽暗寂靜，一眼望去，隻有排布密集的田螺。

承老師哆哆嗦嗦從懷裡摸出一支鋼筆，沒有打開，直接用筆帽的尖兒，在沾了泥的螺殼上寫寫畫畫，列公式。

其他人也陸續從田螺裡出來。

大約是剛才聽見了談笑和承蔚才的爭執，此時大家看向他們的眼神都帶著期盼與懷疑。

“真能算出來？”猴子問。

“能不能算出來，總要先算算才知道！”談笑傲然的揚起下巴，似乎覺著承蔚才是他“兄弟”，所以語氣裡帶著莫名的與有榮焉。

大家不說話，都一知半解看著承老師的背影。

這事他們幫不上半點忙。

沈墨若有所思的看了眼白幼薇。

——她在看輝哥和猴子。

似乎察覺到他的視線，白幼薇稍稍側過頭，而後一臉無辜且不解的看著他。

沈墨收回目光，在想自己是不是誤會了……

很快到了第七輪，接連兩輪沒有死人，金球的語氣變得慵懶散漫——

“當前遊戲失敗，存活玩家8人，現在進入第七輪‘青蛙的金球’，請各位玩家做好準備啊（哈欠）……哎哎，青蛙要多多努力呀。”

它這樣說著，開始倒計時：“59、58、57……”

白幼薇不緊不慢爬進田螺。

沈墨留在外麵，深黑的眼睛看著那金球，在想這個遊戲究竟是何目的，或者，它的意義何在？

如果想殺人，直接殺了就是，何必弄出這些花裡胡哨的名堂？哪怕真的末日降臨，外星人來了，地球被入侵，什麼都好，總該有個緣由吧？

玩偶遊戲，究竟為什麼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