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青蛙,話題便好像陷入死局。
一時之間誰也沒有說話,洞穴裡靜悄悄的。
可即便不說話,時間也在悄然流逝,再過不久金球就會出現,並告訴他們下一輪遊戲即將開始,他們的性命也會重新懸在生死一線上。
沉默時,輝哥打量沈墨與談笑,漸漸的,他眼神裡透出懷疑,“我說,你們倆不會慫了吧?”
“你不慫你上?!”談笑冷眼瞪他。
輝哥被噎了一下。
他很快恢複,輕輕哼了一聲。
“我倒是想上。”他瞥了一眼沈墨,“可惜我沒有某些人的好身手。”
這些人裡頭,隻有沈墨能夠對青蛙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能者多勞,哥們,辛苦你下一輪繼續衝鋒陷陣了。”輝哥嘴角勾起痞笑,將這句話說得理直氣壯。
談笑瞧不起輝哥的做派,不過眼下除了沈墨,確實指望不上彆人。
故而他仗義的拍拍沈墨的肩膀:“下一輪我幫你!”
沈墨臉上始終沒什麼表情。
他握著小刀,就著泥水抹去上麵的黏液,濕冷的腥味散開,聞起來和普通青蛙沒什麼兩樣。
“青蛙的皮層很薄,容易製造傷口,但是肌理很厚,刀刺進去的深度非常有限,如果想通過傷害青蛙的方法來拖延時間,恐怕需要另找弱點。”
他說完話,淡淡抬眸,黑沉沉的眼瞳似帶著壓迫,莫名使人想要服從,那是職業賦予他的威勢。
“還是和上次一樣,球停後立刻行動,怕死的呆在田螺裡,不過我也要提醒你們,田螺保不了你們一輩子。”
眾人臉色難看。
“要是青蛙又像那樣怎麼辦……”有人低聲嘀咕。
人們最發怵的就是這個,青蛙冒頭的速度太快,讓人無法提前預警,一張大嘴直接將人吞下去,連逃命的時間都沒有,還怎麼找球?
“不會那樣了。”
一個突兀的聲音響起。
大家認得這個聲音是張華,紛紛循聲望去,卻發現張華人在螺殼裡,似乎也沒有出來的意思,隻是呆在田螺裡緩緩說:“上一輪青蛙沒有吃到蟲子,它餓了,這一輪才會比之前出來得急。至於下次……”
他停頓下來,像是暗自在數著什麼,片刻後低聲道:“少了幾個人,所以下次不會了。”
這樣的解釋讓人感到不適,卻也合情合理。
承老師又發言道:“我也覺得青蛙不會再突然冒出來了,它受了傷,靈敏度肯定會受影響,搞不好下一輪根本不會出現!大家不要因為一次挫折就被嚇退!我們應該勇往直前,必須勇往直前啊!”
教書匠的話總讓人嗤之以鼻,卻又讓人忍不住萌生希望。
是啊。
青蛙已經受傷了,說不定嚇得再也不出來了呢?
就算體型再大,它也是一隻膽小的青蛙啊。
輝哥啐了一聲,咬牙道:“媽的,那就再試一次,老子就不信了,一個破球這麼難找?!”
其他人神色各異,有的露出破釜沉舟的神情,有的則還在猶豫。
白幼薇望向張華藏身的田螺,若有所思。
張華不是一個熱心腸的人,為什麼會幫沈墨勸大家一起找球?難道隻是因為看不慣這些人的冷漠自私,所以仗義執言?
……不,他若是真的仗義,剛才就該說出通關遊戲的方法。
可他沒有說。
當然,她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