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玉跟房俊親近得多,畢竟當初在驪山溫泉也是經曆過生死的交情,眼珠兒轉了轉,邊碎步走到房俊身後,一雙柔夷給房俊按摩著肩膀脖頸,咬著唇兒輕聲說道:“怎麼會呢?吳王殿下確實生的好看,但我們是房家人啊,生是房家的人,死是房家的鬼……”說道這裡,臉兒羞紅,羞澀道:“我們是郎君的人呢……”
鄭秀兒也是冰雪聰明,見狀急忙來到房俊身前,忍著羞澀跪在地上,兩隻小粉拳緊緊的攥著,給房俊錘著腿,輕聲細語說道:“玉兒說的是,奴婢這條命是郎君的,這一輩子就跟著您,您趕我,我也不走……”
一個書香世家的大家閨秀,哪怕是曆經了太多的挫折災難,到底也是個黃花大姑娘,說出這樣意思淺白表露心跡的話語來,也難免羞澀難當。說到最後已是細若蚊蠅,嬌羞的垂下頭去,露出一截兒已被染紅的粉白脖頸,以及肌膚上一層代表著青春的細密茸毛……
秀玉咬了咬牙,瞪了一眼垂頭的鄭秀兒,心說還以為比我臉嫩呢,卻沒想到這麼直接的話語都說得出來,這跟主動獻身又有什麼區彆?
臭丫頭,臉皮倒是越來越厚。
房俊聽得頓時心中一熱,尤其是身前身後兩個絕色俏婢環繞,真真幽香充斥鼻端,更被四隻柔軟的小手侍候著,進入一種渾然忘我的狀態,隻想在這種溫柔旖旎的氣溫當中永遠沉醉下去,斬斷紅塵,紅袖添香,渾不知人間何世……
可惜房俊本就是個俗人,沒那份慧根,也沒那份決斷,自然還是要俗務纏身。
他倒不是不敢對兩個小侍女下手,二人的心意房俊是知道的,無論自己何時何地想要吃了她們,都不會拒絕。正因為如此,房俊不願意急吼吼的像個野和尚饑餓難耐似的的下嘴,總得要時機、氣氛、環境都完美契合,那時候再下嘴豈不是更有意境?
誰知道他此時不下嘴,再想要下嘴的時候卻遲遲得不到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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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華亭鎮就像是一個大工地。
船廠、軍港、學堂都在吳淞江的西岸,還有即將要設立的“鐵爐堡”也在上遊不遠處的江邊。為何要叫“鐵爐堡”這麼一個二逼的名字呢?彆無他意,隻是房俊絕對稀少的文青屬性發作,要一次祭奠自己那消失在一千四百年後的青春……
名字雖然很二逼,但意義卻絕對重大!
在房俊的構想中,“鐵爐堡”將是以後冶金、鑄造槍炮、研製新式機器的科研中心,可以說在這個時代的這顆星球,這裡就代表著最高技術!
而在吳淞江的東岸,民港碼頭、市舶司也幾乎同時開工。
無數的流民從四麵八方被優渥的條件吸引過來,熱情洋溢的參與到這場超級大建設當中,用自己的雙手為自己爭取立身的根本、活命的糧食。
短短一個月之內,上萬名流民到來,如此龐大的人口,對於鎮公署的指揮和分派就產生了極大的挑戰。
不過房俊自然早有腹稿……
“……雖然都是流民,來自四麵八方,但是絕對不會隻是單獨的一個個體,往往都是成群結隊而來。而導致他們團結在一起的因素,或是血緣,或是鄉情,或是族群,不一而足。我們不僅不要將其打亂拆散,反而要依據這些因素將其分到一組,讓他們的更加的團結。將他們的住處與彆人區分,形成一個相對孤立的團體,我們可以將這個小團體叫做生產隊……”
房俊拒絕了裴行儉想要將所有流民全部打散,然後重新組織起來分派任務的提議,而是提出了這個“生產隊”的概念。
裴行儉皺眉道:“可是如此一來,這些生產隊雖然會在內部相對融洽,畢竟都有著這樣那樣的聯係,可是跟彆的生產隊之間卻難免產生分歧,從未出現爭鬥,這樣豈不是會大大的延誤工程進度?”
“不不不,你這個理解是錯誤的,本侯問你,如何才能大幅度的提升現有的工程速度?”房俊笑著反問。
裴行儉瞅了瞅身邊的幾位將領,無奈的發現這幾位就是個擺設,對於民政根本絲毫不感興趣,估計這時候心裡都想著將船塢裡將要同時建造的二十幾艘戰船如何多撈幾艘在自己的手裡……
暗歎口氣,裴行儉打起精神,稍作思考,說道:“獎勵?”
房俊笑著搖了搖手指:“正確,但是不全麵,應該是‘競爭’!人人皆有榮譽之心,人人也皆有羞恥之心,沒人願意落在彆人的後麵,正是一種天然的上進心。而當這種上進心與獎勵掛鉤,便能使得人們爆發出最大的潛力!”
其實還有一種力量是房俊所沒有闡述出來的,那就是“集體榮譽感”!這是一種虛無縹緲的精神屬性,一旦爆發出來,就能產生極其強大的威力!隻要是在這個集體中的每一個人,都會不由自主的被整個集體所裹挾,隻能前進,不能後退。
因為當彆人都在前進的時候,一旦有一個人後退,自然而然就成為了眾矢之的,成為被訓斥、甚至是排擠的對象。人是一種群居動物,沒有任何人願意被彆人孤立!
建國初期的“生產隊”模式儘管有著這樣那樣的缺陷,但是短短時間內在這片一清二白的國土上所創造出來的成就,足以舉世震驚!
它的精髓,就是激發人的“集體榮譽感”!
農業學大寨、工業學大慶,掀起一片建設的高潮,就是人人都認為自己不比大寨、不比大慶差!最後雖然不是處處都能如大寨、大慶一般,可是照比最初的情況,卻早已是天壤之彆……
裴行儉沉吟道:“這個……太過稀奇,雖然以往的村落如村落之間都是如此,但如同大總管這般清晰的分配,卻是古今未有,末將不敢苟同。”
房俊需要裴行儉的認可呢?
當然不需要!
這是曆史已經證明過的事情,就算你裴行儉再是一代名臣,你能抵擋得住曆史的潮流?
在華亭鎮,房俊就是獨裁者,他決定的事情,沒人能夠反對。
房俊當即拍板道:“不敢苟同也沒什麼,事情便按照如此方略去辦,具體的細節咱們再好好商議,也可以在施行當中適當的進行微調,但是‘生產隊’的模式不許改變,這是華亭鎮能否快速崛起、甚至一躍而成為江南重鎮的關鍵之所在!”
他拍板決定了,彆人自然無異議,反正這是房俊的封地,自然是他說了算。
裴行儉也點頭道:“沒問題,末將立刻做一個詳儘的規劃,寫出一份策劃書交於大總管定奪。不過另有一事,末將有些擔憂……”
“何事?”
“人口不夠啊……”裴行儉雙手一攤,苦惱說道。
現有的上萬人口的確不少,但是分攤到這麼多的攤子裡,就有些捉禁見肘。而且房俊的規劃非常詳儘,多少時間必須達到什麼樣的目標,都有著詳細的標準。
一聽這個,房俊也沒法子了……
錢沒了可以想法去賺,可是人口不夠,他能怎麼辦?
現在是太平年景,不是王朝末日、天下動蕩,可以四處收攏流民甚至大肆劫掠各地平民。
蘇定方此時插言道:“前幾天,大總管不是說有辦法讓江南士族放棄海邊的那些蘆葦蕩麼?”
房俊奇道:“這與人口有什麼聯係?”
裴行儉一拍大腿,說道:“幸虧蘇都督提醒!大總管,這蘆葦蕩裡可是有不少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