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名將(1 / 1)

天唐錦繡 公子許 1252 字 1個月前

劉仁軌何許人也?

若是不熟悉唐史,怕是很少耳聞。

古代史上,曆代抗倭名將代不乏人,比如明朝的戚繼光、俞大猷、胡宗憲、李如鬆等等。不過,在中|國曆史上第一個成功擊敗日軍的,則是唐朝名將劉仁軌。

但其同其他名將不同,這劉仁軌乃是個文官,而且大器晚成。

唐高宗年間,遠征高麗,劉仁軌以青州刺史的身份負責大軍的後勤工作。劉仁軌做事不講情麵,得罪了上級領導李義府。當時海上風浪四起,可是李義府卻以大軍缺糧為名,催促劉仁軌出行,結果船隊遭遇大風,死傷嚴重。

唐高宗大怒,李義府趁機進言:“不斬殺劉仁軌,不足以平民憤!”幸虧有大臣求情,說海風並非人力能對抗,唐高宗才網開一麵,將劉仁軌一擼到底,隨軍聽用。

後來,唐軍將領王文度病死,統率乏人,唐高宗起用劉仁軌率軍出征。

那一年,劉仁軌六十歲。

年近花甲的他第一次帶兵出征。

這個任命,李義府又發揮了重要作用,很明顯,此乃李義府一計不成又生一計。一旦劉仁軌戰敗,那誰也無法救他!

可是,讓李義府大跌眼鏡的是,劉仁軌雖然沒有任何實戰經驗,卻在熊津江地區和敵軍相遇時,大敗敵軍,敵軍死傷萬餘人。

劉仁軌雖然沒有帶過兵,可是他一生嚴謹,禦下有方,軍中將士對這位老人非常佩服。何況,行軍打仗和為官治民在本質上沒有什麼區彆,一樣是講究韜略,講究權謀,在一個又一個的表象中發現本質。

百濟叛軍麵臨唐軍的多次打壓,不得已向倭國求救。龍朔三年(663年),倭國天智天皇以援助百濟為名,令倭將毛野稚子等傾舉國精銳27000餘人先攻新羅,攻取數城,然後直撲百濟舊地。

唐高宗則命令將領率領一萬人馳援,與劉仁軌在百濟城下會師。

劉仁軌秉持擒賊先擒王的策略,全力進攻叛軍老巢周留城,倭寇急忙救援。當時,劉仁軌有戰艦170艘,總計兵力七千人;倭寇有戰艦1000多艘,總兵力一萬餘人。兩軍在白江口相遇,雙方大戰。雖然倭寇的兵力多過唐軍,可是,無論是軍隊素質,還是武器裝備,唐朝軍隊都在倭寇之上。

雙方前後經曆四次大戰,劉仁軌四戰連勝,倭寇軍隊幾乎全軍覆滅,敵軍主將倉皇逃走。

“仁軌遇倭兵於白江之口,四戰捷,焚其舟四百艘,煙焰漲天,海水皆赤,賊眾大潰,餘寇脫身而走”。

此戰之後,劉仁軌乘勝追擊,在陸地上也連敗倭寇。

劉仁軌之名傳遍天下!

倭寇慘敗之下不得已逃回本國,百濟所有城池,再度歸順大唐。

白江口之戰,可以說是世界曆史上第一次以文化思想為指導並以文明轉播為目的的戰爭。這場戰爭開創了人類文明史上全新的戰爭模式,即戰爭的主要發動國和獲勝國並不是以征服、奴役彆國和擴張版圖為目的,而是為了維持同近鄰長久的和平和傳播自己優越的文化,戰略目的極其明顯。

房俊上大學的時候便是小憤青一枚,在近現代對外戰爭一片陰霾的情形下,白江口之戰是少數可以拿來吹噓的資本,如何能夠不知道這段往事?

所以當這人報上自己的姓名,房俊隻是略一恍惚,便即想起。

出將入相的牛人、名傳千古的民族英雄啊!

房俊有些鬱悶了,好不容易碰到一個能讓自己心服口服的,卻被自己給得罪了?看這劉仁軌的情緒,簡直把自己當成好逸惡勞不學無術、活著浪費糧食死了浪費土地的紈絝子弟……

鬱悶個天的!

小說上遇到這樣的情形不都是將之網絡旗下,倚為心腹,繼而建功立業大乾一場嗎?

房俊也有收集名臣武將的愛好啊!

試想一下,自己端坐在榻上,“劉仁軌啊,給本帥倒杯茶來”,“薛仁貴啊,本帥這肩膀有些酸,給捏捏”,“狄仁傑,你個臭小子為毛字寫得這麼難看?”……

多特麼帶勁兒?

可是現在這情況,房俊若是說一句“老劉啊,跟哥混吧……”,保準劉仁軌吐他一臉……

這可咋整?

房俊有些傻眼,心裡甭提多後悔了!都怪自己嘴賤啊,跟人家鬥什麼氣啊?

想了想,隻好說道:“不知汝此番去京師,所為何事?”口氣卻是緩和下來。沒辦法,想要拉關係啊……

劉仁軌卻絲毫不領情,沒好氣說道:“你管不著!”

房俊氣得差點噎著……

這貨咋比我還棒槌呢?咱依舊給你下台階的機會了,你就坡下驢就完了,怎麼著還真要等我參你一本?

房俊也是個暴脾氣,你看不上咱,咱也不稀得搭理你!

名將又怎麼了?

呿……

當下翻翻白眼,也不理劉仁軌了,示意身邊的仆役開動吃飯。

劉仁軌見房俊等人吃得稀裡呼嚕熱火朝天,紅燒肉的香氣一陣陣的飄過來,不禁咽了咽口水,再看到房俊乾脆將紅燒肉的湯汁澆到碗裡,伴著米飯大口大口的吞咽,吃得那叫一個香甜,自己則夾一根豆芽菜就著白米飯,簡直食不知味……

不過話說回來,白米飯就豆芽菜,確實也沒什麼味兒……

隻吃了一碗,劉仁軌便放下碗筷,鬱悶的回到自己的住房生悶氣去了。

房俊也不理他,自顧自的胡吃海塞。

人與人之間,第一眼的眼緣非常重要,既然自己沒給劉仁軌留個好印象,強求也是枉然。

那貨一看就跟自己一樣,都是屬驢的……

吃完飯,捧著茶盞一步三搖的回到驛卒為他準備好的上等房間,簡單的洗漱一番,便即睡下。

翌日大早,天剛透亮,房間便以起床,講究著吃了一口飯,再賞了驛卒半吊銅錢,走出驛站。

剛巧,那劉仁軌也騎著一頭瘦毛驢,準備啟程。

房間翻身上馬,想了想,回頭吩咐仆役:“把那龍井茶給這家夥送去一罐。”咱不是為了拉攏你,更不是看你長得帥,而是敬你這個斬殺日寇的名聲!

仆役愕然,這不昨晚還互不相讓的鬥嘴來著?

不過卻是不敢質疑,麻溜兒的自褡褳中摸出一罐茶葉,小跑著送了過去。

劉仁軌茫然接過茶葉,不知道這個紈絝抽了哪門子風,昨晚不是還要彈劾於我麼?怎麼睡一覺還贈給自己茶葉?

想要問問,卻見房俊等人已經調轉馬頭,二十幾匹健馬四蹄揚起,風馳電掣一般去得遠了。

看看手裡的竹罐,不由得想起昨晚那股清淡優雅的茶香,劉仁軌咽了口唾沫,揣到懷裡。

誰特麼知道這班紈絝到底是個什麼想法?

反正不要錢,不要白不要,下次見了麵,該罵你某還是接著罵,你能怎地?

不過……也不知陛下此番招某進京,將會如何發落?自己可是犯了斬殺上司的大罪,說不好就得砍了腦袋,也不知還有沒有機會責罵那房二郎。

唉……

李仁貴滿腹心思、心懷忐忑,輕輕一拍毛驢的後臀,毛驢慢悠悠的朝著長安城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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