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優解決問題的方式非常粗暴，蝗蟲因為數量太多瞎飛，根本沒有一個首領，所以才會存在各種各樣的小部隊，那麼如果有一個頭領呢，有一個頭領率領，那瞎飛的問題不就解決了。

不說這麼一個首領能製住千億蝗蟲一起去死，正經點考慮問題的話，這蝗蟲的頭領起碼也能率領這蝗蟲大軍集體往其他有飯吃的地方衝、。

就李優這個心性，蝗蟲隻要沒衝到漢室，禍害誰他估計都無所謂。

至於說一個頭領不夠，那就整一套班子，一整套不夠，還可以繼續往上加，給蝗蟲整出來一個蟲皇，這樣在蟲皇、蟲王、蟲X的率領下，蝗蟲就可以作為一個整體來對付，而且隻要操作水平夠高，直接讓蟲皇率領蝗蟲飛不出來非洲就是了。

“問題是蝗蟲的群落就沒有首領。”陳曦無可奈何的說道。

但凡有首領也不用這樣了，直接讓羅馬執行斬首就是了，相比於科幻小說裡麵的蟲族，有蟲族女王這等有智慧的玩意兒，蝗蟲這種沒有沒有頭領，沒有智慧，隻有無敵數量的玩意兒才是真的厲害。

最起碼科幻小說裡麵，人類和蟲族的戰爭，還存在一個斬首蟲族女王的計劃，要是沒有這個，隻有浩浩蕩蕩幾兆蟲族從外太空落下來，你看哪個更要命，前者乾掉女王直接就贏了，後者你真就隻有一個個往過殺了。

考慮到蝗蟲基本可以默認為沒有什麼腦子，除了吃和繁衍隻有等死，這玩意兒隻要數量上來了，那就屬於完全的無解。

畢竟智慧生物，想要悍不畏死的對抗某些東西，好歹還是要講究一些基本法，哪怕是神話時代那也是要上無畏天賦的，但當蝗蟲的數量上升到天災這個級彆之後，蝗蟲各個自帶無畏，天敵？不存在的！

“那就製造頭領。”李優很是平淡的說道。

法正聞言倒吸一口冷氣，“非洲沙漠大蝗蟲的集群化該不會咱們漢室也有涉獵吧，李師，你彆嚇我。”

“羅馬帝國在做的事情，我們如果完全沒有涉獵的話，那才是大問題吧。”陳曦擺了擺手，對於李優的話沒有絲毫多餘的想法，給羅馬扣屎盆子的時候，陳曦就考慮過這裡麵有沒有貴霜和漢室的鍋。

“對，羅馬帝國在推進的技術，我們也是需要推進的，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李優的聲音鏗鏘有力，震懾人心，在國家這個層麵就彆說什麼害人之心不可有，老子的艦隊、核彈、洲際這些完全沒有產出的玩意兒，造出來就是為了對付什麼，你們心裡是真沒點數？

“等等，羅馬不是我們這邊先商的時候跑過去的弟兄嗎？”劉備看著李優有些疑惑的詢問道。

李優沉默了一會兒，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造假造到後麵自己都被騙過去，也是一個麻煩，而且官麵上李優也不太好直接否定這個。

考慮到確實是挖出來一些比較奇怪的文物，證明先商的時候確實是有一些自家的兄弟西遷過，加之這年頭各大家族的史料保存的比較完整，還能相互驗證，有些玩意兒編著編著，導致李優也摸不準脈了。

換句話說就是在涼州往新州，再往中亞，再往羅馬的道路上挖出來一些上古的石器，而且石器的造型和構型確實是能和中原對應的，以至於早期隻是陳曦使壞吹一吹，大儒對此嗤之以鼻，但隨著現在搞考證，有些玩意兒確實讓大儒比較懵。

原本以為是陳曦逗他們玩，後來搞著搞著發現情況不對，尤其是在阿姆河，也就是漢代正經音譯為媯水的地方，挖出來了一些奇葩的玩意兒，簡單來說就是甲骨文印章。

首先，甲骨文這東西，不用說就是中原人先商時代的主流，而印章這個東西，對於中原人而言，那基本就是自古以來愛用的玩意兒。

當時陳家的家老聽說阿姆河又叫媯水，而自家媯姓陳氏後裔，那還有什麼說的，當然就選這片封地了，有水，有山，好發育，而且背靠巴克特拉山城，易守難攻，簡直美滋滋。

這年頭，全球氣溫還未降至後世那種程度，阿姆河沿岸依舊屬於可開發的大麵積的良田，當然後世阿姆河沿岸也能種田，但相對而言，這年頭可開發的範圍可比曾經大多了。

老陳家當時一合計，又本著占個好兆頭，外加白嫖一個成型的山城，再怎麼說巴克特裡亞山城也是曾經大夏的首都，哪怕到貴霜的時代，也是北方僅有的四個核心城市之一，又有媯水在旁，可以說將好處拉滿了，於是老陳家果斷出手，將這地方拿下了。

拿下之後就開始建設，然後就挖出來了一些老祖宗的東西，當時挖出來的有些大儒還以為開玩笑，陳紀當時拿陳家的家聲作保，然後一群大儒就跑過去圍觀了，印上麵的字也認出來了，?印。

這就很尷尬了，如果說後世還要思考一下是否有這個封國，這年頭好幾個老家夥可是很清楚這個國家是真實存在過的，隻是被大秦滅了，考慮到上古時代國家也會來回遷徙，而且阿姆河也叫媯水，這群人就不得不思考一個問題，陳子川到底是在逗大家玩，還是在玩真的。

畢竟這個印是實打實存在的古物，放在這年代甚至可以證明法統，最起碼正統的?國後裔，可以靠一番打拚攢一堆功勳，然後在這個地方建個小?國，老陳家就算再不爽，麵對這種情況也隻能捏著鼻子認了。

從挖出來這個玩意兒之後，大儒對於陳曦開玩笑性質的辯經就有些嘀咕了，再加上羅馬真的是黑發黑眸，這就由不得大儒嘀咕了，嘀咕的久了，到現在不少人已經開始接受羅馬人和中原人同出一支，就像漢人和羌人一樣，都是中原人，隻是先祖不同而已。

劉備這種大致上就屬於大儒辯經的時候沒好好聽，斷章取義隻選對自己有價值的部分，而李優又不能直接說自己不信這個。

終歸是羅馬帝國的強度在那裡擺著，軍事勝利就算是李優這種鋼鐵信念的智者都覺得實在是太難了，羅馬就算打不過，隻要保有黑海-裡海-紮格羅斯山脈構成的外圍防線，漢室贏了也沒什麼太好辦法。

以至於到現在李優都開始考慮彆的方案了，有機會文化勝利，最起碼也是勝利啊，將對方變成自己人也是一種思路。

“啊，羅馬帝國是我們的兄弟嗎？”劉桐被劉備的回答直接鎮住了，她可沒有接受這一方麵的知識，雖說聽說過這種段子，但是在這種高級彆的會議上，你們談這種段子，也太過分了吧。

“殿下你到現在都沒發現羅馬人和我們長得很像嗎？”郭嘉很是心累的反問道，劉桐聞言沉默了一會兒，回憶了一下，每年慶祝她新年吉祥的羅馬大使好像確實是長得比較像自己人。

其實並不是很像，但架不住這年頭世界人民差彆比較大，和漢室百姓長得比較像的除了匈奴本族，也就大多數的羅馬公民了，其他的胡人不是發色，就是瞳色和現在黑發黑眸的中原人有些差彆，哪怕是大月氏在發色和瞳色都沒有羅馬人貼近中原人。

人類的觀察方式更多就是靠這些最明顯的部分，以至於漢室在對比了其他胡人之後，發現羅馬公民確實是和漢室百姓非常像，沒辦法，這種大環境下，些許膚色和臉型的區彆，在發色和眸色的衝抵下早就不是問題了，再說大儒自會腦補和辯經。

實際上到現在羅馬公民自己也有信這個的，尤其是有一些跑了小兩萬公裡從羅馬跑到漢室這邊來混口飯吃的奇葩，信這個的不少，哪怕是漢室本著投桃報李的想法，給羅馬公民等同於漢室百姓待遇，可羅馬公民拉著漢室百姓表示祖上是弟兄，那搞飯的時候，都能多搞點。

“啊，我現在更加理解大環境了。”劉桐很是認真的說道，漢世家一群搞事的蟲豸，羅馬也是漢世家集團，那完蛋了，大家都是蟲豸，怪不得這麼能打，又這麼能胡整，太對味了！

“回歸主題吧，蝗蟲是沒有頭領的，你們打算怎麼給蝗蟲搞個頭領，而且四千億蝗蟲，就算頭領能率領一億蝗蟲，你們也得整出來四千個頭領，這都不是簡單的事情。”陳曦帶著幾分心累說道。

李優雖然沒有說蟲皇搞出來之後，該怎麼辦，但陳曦尋思著就李優這惡意的程度，那不得讓原本北上的蝗蟲全部衝到南貴去，不過想想死道友不死貧道，真要能成，陳曦就當自己沒參會，全都是李優搞得，到時候在南貴多辦點水陸大會，念念經。

“蝗天。”李優豎起食指，言簡意賅的說道。

陳曦愣了一下，然後瞬間冷汗就下來了，“文儒，你是瘋了嗎？還嫌現在的難度不夠大嗎？”

陳曦雖說是蝗天蝗天這麼的叫著，但陳曦還真沒準備搞出來蝗天這種離譜的玩意兒，他隻是覺得蝗災超級離譜，所以這麼叫，結果自己隻是開玩笑，李優直接真給上馬了！

“子川，你和文儒在說什麼？”劉備看著神色沉靜的李優，以及一臉慌亂的陳曦，不解的詢問道。

“李師打算整個蝗天。”法正按著太陽穴說道，“雖說我們這幾年確實是玩得大，而且整活整的有些過分，但我覺得吧，沒必要再上難度了吧，蝗天這個我們隻是說說而已，沒必要玩真的吧，真要出個蝗天，我覺得怕是兜不住，真的兜不住。”

陳曦等人說蝗天，蝗爺，蝗軍什麼的都是扯扯淡，沒當真的整，可李優這明顯是真的準備上強度的態度，給蝗災整個集體意誌出來，就這數量李優要能整出來，那起碼得是個帝國意誌的強度。

“其他方式沒辦法解決了，整個蝗天出來，說不定還有奇效。”李優冷笑著說道，“數千億的蝗蟲，按照規模來講，隻要有一個集體意誌被統合起來，就體量而言，絕對不遜色於帝國意誌。”

陳曦聞言麵無表情，這個世界上數量比蝗蟲多的同類生物還有，但想要統合出來一個集體意誌，除了人類還沒有第二種，陳曦根本不敢想蝗蟲要是有一個集體意誌會出現什麼離譜的情況。

光是想一想，精銳天賦是集體意誌依托雲氣在天地精氣之中的顯化，如此龐大的意誌，以及蝗蟲自身誕生的恐怖雲氣，硬堆應該都能堆出來精銳天賦，陳曦就覺得頭皮發麻。

“我投否決票。”劉曄直接開口說道，“不是認為文儒判斷有問題，而是認為你的判斷是正確的，正因為正確，所以太危險了。”

諸葛亮坐在卿位上沒有說話，他其實也不讚同李優的提議，甚至開篇就說了，後麵的幾種處理方案實在是太過危險，甚至有些過於極端。

“我也一樣，我也覺得太危險了，真要是搞出來一個帝國意誌體量的集體意誌，那會不會讓蝗蟲出天賦？按照我們現在的經驗而言，那是肯定會的。”滿寵帶著幾分陰鬱之色也提前進行了投票。

“子川、孝直、奉孝你們三人的看法呢？”李優看著其他三人，因為諸葛亮在之前就表述了不同意，等於說現在直接反對的已經有三個了，考慮到劉備和劉桐在這種事情的裁定上，一般都是隨大流，剩下這三個人才是這個議題是否通過的關鍵。

“除非你能拿出說服我同意的關鍵信息，否則，我不會同意，我不會去賭幾千億蝗蟲產生的集體意誌擁有什麼樣的威力，本身數千億蝗蟲形成的超模雲氣已經夠麻煩了，再來一個帝國意誌體量的東西，這就真得當帝國之戰打了。”陳曦雙手交叉，神色帶著幾分凝重說道。

“我和子川的意見一致，文儒在這件事上，我隻希望能平穩的解決，不希望搞出來什麼亂子。”法正和郭嘉還沒開口，劉備先行開口了，蝗災的問題很大，所以他們聚集在一起解決問題，李優拿出來的方案在劉備看來太過嚇人了，不到萬不得已，在劉備看來無需如此。

“這種集體意誌並不好製造吧，成本也是必須要考慮的東西，更何況這危險性實在是太大了。”劉桐看著李優詢問道，這個時候她已經開啟了牽絲戲，開始收攏李優的智慧進行分析。

“智慧蝗蟲和蟲皇我是能製造出來的，漢帝國這邊是有這個能力，並且已經驗證過了。”李優低眉回答道。

陳曦聞言不由得看向郭嘉、法正，三人皆是陷入沉默，然後近乎同時看向那一尺長的超級蝗蟲，三人的目光碰觸之後，都自然地滑開，他們已經想到了這個實驗是什麼。

當初李優拿七萬多隻田鼠進行的驗證，活下了三個，說是存活率不到萬分之一，那現在問題來了，按照體型和田鼠相近就有接近萬分之一的存活率，李優堆出幾千個智慧蝗蟲的難度有多大？

沒有難度，死上幾千萬上億的蝗蟲就能堆出來，而就現在的這個蝗災規模，死這麼多蝗蟲根本不是問題。

“妖師開智的智慧金絲。”陳曦按著太陽穴已經明白了李優是怎麼操作的，而有了智慧，再想要搞出那些東西可就真有可能了。

“然後呢？”法正的麵色變得極為凝重，有了智慧，那麼之前的那一切就是有可能的，但反過來危險也在急速的攀升。

“意誌之毒，或者知識之毒。”李優豎起食指神色陰冷的說道。

“意誌之毒我倒是知道，知識之毒是什麼？”陳曦有些奇怪的看著李優，這是感染了克係？連知識之毒都出來了？

“吞噬北歐異人之後，會根據吞噬的體量形成一種對應的天賦。”李優簡單的解釋道，你們所擔心的其實也就是巨量的意誌結合體在天地精氣之中顯化，形成天賦，那麼如果從一開始天賦就被注定了呢？

“西涼鐵騎，高等意誌扭曲，巨量意誌堆積，獲得了極強的防禦力，但移動速度大幅下降。”李優將一切攤開，“這就是知識的毒，是傳承的毒，是天賦的毒，我們不可能擊敗這種規模的蝗災，但我們為什麼要擊敗蝗災，我們隻需要等蝗災自滅。”

“理論上講，如果從一開始的就是上下結構，而且吞服了智慧金絲的蝗蟲其智商也不高，在形成了蝗天意誌之後，本身就有可能走西涼鐵騎的路線，在這種情況下，如果本身就有一個成型的模板，也就是本身就有一群蝗蟲走了西涼鐵騎的路線，那幾千億蝗蟲大概率都會走這個。”李優非常認真的解釋道，“西涼鐵騎的路線，起碼讓蝗蟲的飛行速度腰斬。”

沒有解決蝗災，甚至加強了蝗災，但飛不到漢室，那就等於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