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章乾但凡運氣好點,就能這麼不吃不喝的漂到缽邏耶伽那邊去了,可惜章乾這人的運氣一直一般。
距離缽邏耶伽大概還有兩百多裡的時候,在恒河沿岸混日子的某個首陀羅發現了章乾的屍體,因為相比於其他順流而下已經泡脹了的屍體,這個屍體非常的完好,當然最重要的不是這點,最重要的是這個麵朝下的屍體身上穿的衣服非常的不錯。
於是這名首陀羅選擇用自家編織的漁網將這個屍體撈回來,看看能不能撿點錢或者衣服之類的東西。
本來章乾維持著最低的生命消耗,一動不動,呼吸和心跳雖說有所恢複,但也遠低於正常人,在這種情況下,對於外界的感知並不明朗,導致這麼一網下去,真的將一名漢室的神仙老兵給撈上來了。
更糟心的是漁網拖拽的時候,難免受力不均衡,直接將章乾給嗆到水裡麵了,然後章乾就被迫活過來了。
章乾活過來的時候,撈屍人目瞪口呆,隨後趕緊跪下念經。
這一幕章乾也是無語,於是也就沒順手給對方一下,從身上將纏的死死的漁網薅下來,然後又一頭栽進恒河順水而下了。
當天這地方就開始流傳恒河水淨身之後,有概率讓死者複蘇恒河水的神秘度再次大幅上升
至於章乾被這麼撈上來一次之後,也多少意識到自己不能徹底封閉自己的五感,於是仰麵漂浮,將自身消耗降低到待機模式,順著恒河一路往下,時不時動動手,給自己加速一下。
也虧這麼一手,讓章乾躲過了死劫,恒河是有鱷魚的,而且恒河鱷也算是世界上有名的大型鱷魚,尤其是天地精氣異化之後,體型進一步增大,這一波章乾順水而下,之前沒遇到阻攔更多是大多數恒河鱷被某個智慧高絕的恒河鱷統率,處於聽講學習狀態,沒時間禍害。
「咳咳咳,該死的畜生。」章乾捂著胸口一道巨大的爪印,看著艱難殺死的恒河鱷魚麵色極為的難看。
沒辦法,如果是全裝重甲,章乾***這種內氣離體猛獸,隻要對方不跑,章乾基本不帶受傷的,但這次章乾的配置就是普通的布衣和三棱刺劍,還被偷襲了,好懸沒被打死。
畢竟毫無準備的情況下遭遇到的這種東西,章乾也很麻。
「不能繼續走恒河了,這血很容易吸引到彆的蛟龍。」章乾掏出自己帶著劍柄的三棱刺劍,嘗試打開三棱刺劍的劍柄的頭部,將僅有的金瘡藥從中拿出來,抹在了胸口的傷痕上。
將傷藥塗好之後,章乾迅速的調整呼吸,靠著某個極為珍惜的忍耐天賦,保證了自身90%的狀態,然後出手用劍撕下來一大塊的嫩肉帶走,這種情況下,不吃點正經的東西,狀態會下滑的非常厲害。
一路東進,時不時調用自己的力量在路過的位置留下一層非常淺薄的遠程力場護盾。
這一天賦本來是用來作為防禦天賦使用的,但是章乾因為天賦熔煉掌控的原因,可以將之零星的擴散到非常廣大的範圍,隻是這麼一來,防禦力會低的不像話,強度就跟普通的草杆一樣,基本沒有,但依靠這個,章乾具備了相當精密的戒備能力。
靠這玩意兒進行遠程偵查有些難,不確定性很高,但靠著這玩意兒來確定是否有規模性的敵人來追殺自己,還是很靠譜的。
黃昏,章乾將攜帶的那塊肉烤熟吃了之後,狀態基本已經完全恢複正打算趁夜色一口氣跑完剩下的百餘裡的路程,然後就陡然感受到自己布置在後方幾十裡外的觸發式力場護盾被踩碎。
如果是野獸的話,不至於一瞬間破壞一大片,而這種行為,隻有人能做到了,貴霜追過來了。
「該不會是破界吧。」章乾心下有些惶恐,非雲氣下,他的實力極限就是
和偏弱的那種內氣離體乾架,遇到破界隻有死。
雖說死倒不怕,他身上的這份情報實在是太重要了。
而就在章乾思考該怎麼處理這事的時候,之前那波力場護盾以東十多裡外的護盾也瞬間被掃滅,章乾瞬間確定,絕對是破界。
普通士卒沒有這麼高的效率,而且他那微弱的觸發式力場護盾普通士卒很難偵察到,而在破界好手那裡,就不太確定了。
微微彈指將柴火斬滅,原本章乾就做好了消除所有痕跡的準備,所以隻是一個彈指,這邊便已經恢複到了和原野完全相同的程度,隨後章乾直接潛入恒河之中假裝自己是一塊頑石。
做完這些之後,在恒河河底淤泥之中的章乾沒多久就聽到了恒河上空空氣被撕裂的震爆聲,毫無疑問是破界,而且對方在飛過章乾上空的時候,順手一擊直接斬裂了河道上漂浮的浮屍,炸出十多米高的水花,甚至波及到水底的章乾。
不過經由如此敦厚的水麵緩衝,殘餘的威力已經不足以傷到章乾了,隻是對方的行為讓章乾已經明白了當前的局勢。
另一邊走喜馬拉雅南麓繞行,同為送信人的遊淼看著前後左右出現的貴霜士卒,多少有些無可奈何,雖說之前接受命令的時候他就估計自己大概率會完蛋,但當真被圍住的時候,還是不想就這麼死了。
「真的是,我明明想活下去的。」遊淼撓了撓頭說道。
「放下武器,當場投降,饒你不死。」卡納克看著遊淼冷漠的說道,不過話雖如此,卡納克麵對遊淼的時候明顯很是戒備。
「這可就不行了,雖說想活下去,但這世間可有不少比命重要的事情。」遊淼麵上在笑,但眼中的寒意,幾乎不見絲毫的減少。
「放箭!」卡納克沒有一句多餘的話,直接下令。
遊淼的身形在瞬間化作了流光,高高躍起,分化成六道殘影朝著四方飛射而去,劍刃橫斬,直接拉出了霧狀的激波朝著前方切去,卡納克冷漠的持槍攔截,直接鎖住了遊淼的本體,隨後六道殘影在卡納克不可思議的眼神之中從前後左右電射而來。
然而也就隻是不可思議,卡納克畢竟也是從帝國戰場殺出來了,身經百戰而不死的人物,遊淼的招數雖說讓他很是震撼,但對於內氣離體的他而言,也就如此了罷了。
長槍一抖,直接將正麵的遊淼撥開,隨後反手內氣凝形直接將身後的遊淼打飛出去,落地崩碎化光,隻剩下遊淼本體,隨後被密密麻麻的箭矢覆蓋。
「果然差的挺遠啊,要是在雲氣之下,說不定還能一戰。」遊淼看著覆蓋過來的箭雨心知自己已經無有掙紮的必要,差距太大了。
在箭雨臨身之前,遊淼調動自身精氣神以祭箭的方式將自己最後的力量朝著婆羅痆斯那邊射殺過去。
卡納克伸手攔截,卻也隻捕捉到了一半的流光,剩下的化作流星朝著漢室占據的恒河中下遊飛了過去。
【早知道我就該直接祭箭,讓箭矢攜帶所有的信息給關將軍了事,可惜了。】遊淼緩緩倒下,整個人化作乾屍,最後那一刻他將自己的精氣神全部抽走,以箭矢的形態釋放了出去。
「葬了吧。」卡納克緩緩的走了過去,看著遊淼沉默了一會兒,對著一旁的士卒招呼道。
另一邊,恒河中下遊,徐庶也注意到了對麵不同尋常的動靜,雖說搞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但這不妨礙徐庶建議關羽進行試探。
「我懷疑貴霜出了亂子。」徐庶第一時間找到關羽開口道。
「目前我軍尚未恢複巔峰,這個時候輕啟戰爭,損失不小。」關羽很是認真的看著徐庶說道。
「並非直接開戰我們現在的情況,我也很清楚。」徐庶開口說道,「隻
是擺出架勢,看看貴霜什麼反應,再做打算。」
關羽聞言並未拒絕,畢竟法正走了之後,前線軍師之位已經交給了徐庶,而現在徐庶第一次諫言,關羽無論如何都需要給個麵子,哪怕關羽其實並不想動。
去年那場大勝,正麵的關羽等人損失並不大,但江東和寇氏的損失都不小,再加上新攻克了缽邏耶伽,漢軍也不得不重新布置戰線,避免新占領的區域發生不必要的動蕩。
畢竟缽邏耶伽和曲女城之戰真的不是漢室想打,漢室從婆羅痆斯開始多少就有些吃撐了,後方官僚體係和生產建設體係都沒完善,本來打算穩一手,解決了恒河中下遊的問題之後,再繼續作戰。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劉皊那件事,逼得漢室不得不主動出擊。
雖說現在較之前好的一點在於蒙康布遭了李優的算計,導致恒河中下遊的百姓已經陷入了兩不相幫,過好自己日子的狀態,不再主動給漢室添麻煩,但整體恢複生產建設的壓力還是挺大。
至於說魯肅抵達恒河這邊之後,接管了相關生產建設任務,使得原本頗為繁重的任務開始條理化,但要說短時間能解決,那就是做夢了,陳曦之前那波計劃可都不是按照一兩年來做的。
故而在這種情況下,關羽其實也有些修生養息,磨煉陸軍,訓練水軍的意思,最起碼如果上次關羽的水軍要是搞好了,根本不需要周瑜去執行強襲曲女城的計劃。
換張飛、趙雲去執行,隻要西涼鐵騎能按時完成斬首計劃,不管是張飛,還是趙雲,麵對打回來的奧斯文表現都不會那麼差。
所以關羽目前已經主動的朝著多麵手的方向發展,沒辦法,關羽算是看出來了,周都督也許是靠譜的,但周都督手下的那些人真的不靠譜,靠這群人,還不如靠自己,最起碼,自己信得過。
本著這個思路,在貴霜安定內部,重組軍團,調整本土軍製的時候,關羽也在默默的打磨自己的水軍,做好逮住機會給貴霜整個大的準備,就目前看來,一切順利。
自然出於戰略考慮,關羽短時間也不打算和貴霜開戰,至於徐庶剛上任前線軍師,關羽覺得多少得給麵子,不能人第一條建議,就被自己駁回去,這不好。
哪怕關羽確實是有點「重士卒而輕士大夫」,那也分人,徐庶的能力那可是經過檢驗的,於是關羽將自己的兒子借調給徐庶,任由徐庶指揮,麵子和大局都考慮到了。
徐庶和魏延、關平都挺熟的,當初沒少廝混,所以在看到魏延和關平帶兵過來的時候,也沒客氣,直接命令倆人在缽邏耶伽西北給他擺出一條戰線,做出隨時出擊的樣子。
貴霜在這邊駐防的統帥是庫斯羅伊,在收到漢室調兵消息之後,積極的展開了應對,並且第一時間通知後方做好防備。
這麼一個消息從前線傳遞過來之後,貴霜後方搜山檢海的力度陡然下降,畢竟相比於找到一個不知道是否已經離開了的情報人員,漢室這把屠龍刀抵過來才是真正的要命。
哪怕前方的塞格迪判斷漢室當前也無力出擊,隻是擺出架勢來逼迫他們,但貴霜也不得不拿出大半的精力來麵對漢室可能的威脅,這麼一來後方搜索密度大幅下降,潛伏在恒河河底的章乾也迅速的順著恒河遊到了缽邏耶伽,然後登岸麵見關羽。
收到了章乾攜帶的秘法和秘藥內容之後,關羽第一時間通知徐庶,而徐庶則是做出強攻的架勢,將貴霜撩撥起來,虛晃一槍,讓魏延和關平趕緊帶著他跑了,畢竟該試探出來的東西已經試探出來了。
「我好想試試庫斯羅伊,結果還沒動手呢,就撤回來了。」魏延一副可惜的神色,說完扭頭看向關平,「我可是攢了一手的心淵、心象就等給你露一手,讓你見識一下哥的實力。」
「最好不要小看庫斯羅伊,儘管我們到現在依舊沒弄明白庫斯羅伊的邏輯,但他的能力毋庸置疑。」徐庶開口告誡道生怕魏延一個不小心吃大虧。
墳土荒草
作家的話上班,天天上班,作者開始思考意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