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啊,在我的夢中給我來了這麼一套,現在又來?」張任提著闊劍從營帳走了出來,看著遠處渾濁的血焰耀紅了天穹,緩緩地平推了過來,心中沒有一點驚慌,甚至有些想笑。
「你夢中已經見到了?」阿弗裡卡納斯皺眉詢問道。
「嗯,夢中這玩意兒都快燒到我的身上了,然後被我弄死了,我活了這麼多年,第一次見到有敢入兵家夢中的傻子。」
張任調侃道,「不過我確實沒看清對麵到底是啥。」
「不知道就是莫名其妙出現在那個位置的血焰,看起來相當的不祥。」阿弗裡卡納斯皺眉道。
「說實話,我挺討厭這種背景比我還宏大的對手。」
張任很是坦然的說道,然後扭頭一笑,「阿弗裡卡納斯,我去找個人,咱們列陣看看對麵到底是什麼,這多年我還沒有見過可以直接突雲氣的傻子。」
因為雲氣終究有代表集體意誌的一麵,這也是能抵抗和壓製各種非自身力量的基礎,所以甭管對麵是啥先上雲氣絕對是正確的。
很快張任就將自己的劇組拉了過來,而且相比於當年那充滿貧窮的劇組,現在的張任劇組凸顯一個實力強大以及資金流充足,連郭照生產的那種高密度能量球都有兩個,用以給張任充能。
相比於其他人沒有配套太好使用這種東西,張任不管是用來作為劇組後期渲染使用,還是用來給天命指引需要超高能量的大招進行充能都是相當不錯的方案,所以劉璋特意給張任買了兩個,郵寄了過來。
故而當劇組開啟之後,阿弗裡卡納斯就感受到原本邪性的氛圍發生了變化,金色的流光從大地升騰而起。
金色的光暈從大地升起,輕易的撫平了夜半時刻詭異環境對於羅馬和漢室士卒帶來的心頭壓力,淡淡的金輝潑灑了過去,周圍原有的一切詭異氛圍都消散一空,連扭來扭去的血焰也停了下來。
「不得不說,你的招數確實是多。」
阿弗裡卡納斯眼見血焰停滯,對著張任笑著說道。
「戰鬥力隻是一方麵,功能性方麵我可是有開創性的成果。」
張任帶著幾分自信說道,打不過的敵人在這個世界上有很多,比方說旁邊的阿弗裡卡納斯,可要說功能性,張任天下無敵。
「阿弗裡卡納斯,現在有兩個選擇,說實話正麵打的話,這次我未必比你強,所以需要你拿主意。」
張任笑完之後,側首對著阿弗裡卡納斯開口說道。
「什麼選擇?」阿弗裡卡納斯詢問道。
「任由對方退走,以及逼對方和我們戰鬥。」
張任平淡的說道,「現在對麵處於猶豫狀態,進也不進,退也不退,但戰場猶豫之後,退走的可能性比出擊的可能性大很多。」
「對方要走,你還能將對方吸引過來?」
阿弗裡卡納斯有些好奇的詢問道,「不過真要說,打一場,有個心理預案也好。」
「這個世界有神靈,從我進來的時候,我就很清楚,而且他們還活著。」
張任平淡的說道,「就我的感覺,神靈在這個世界的位格很高,而我有辦法逼迫他們下場。」
張任終究是完成了登天儀式,已經進入了天舟,且成功返回的存在,就位格而言,在天舟碎了之後,位格絕對不次於影世界的這麼幾個殘存的神靈。
更重要的是張任是妥妥的異端神靈,相比於邪神這種玩意兒,異端神靈可更讓其他神靈震怒,尤其是張任直接進入了對方的世界,這已經是不宣而戰的級彆了。
若非還活著的那些神靈,經曆了上古那一次,就剩一口氣了,就張任這麼大喇喇的無視警告直接進入的行為,
就該神戰了。
這也是為什麼,阿弗裡卡納斯沒遭遇到襲擊,而張任隻是稍微放鬆警惕,就遭遇到了致死級彆的打擊。
沒辦法,在那些神靈眼中,阿弗裡卡納斯好歹還是人,張任,那就是完成登天儀式之後跑下來的化身,實力不實力不重要,重要的是這種行為過於挑釁了。
張任也察覺到了這一點,當然最主要的是西普裡安給張任普及過這一方麵,甚至為了讓張任意識到雙方的重要性,西普裡安將登天儀式成功後的狀態告知給了張任,那是真正送熾天使回歸神位,繼承大寶,然後西普裡安作為主教在人間代行神職。
不過羅馬將天舟打爆,天使臨凡,西普裡安的籌謀全部完蛋,不過張任咋說也是登了大寶的熾天使,好歹法統是真的。
這麼一來,張任進來了,那就是神戰,而且是隔壁毛神不宣而戰!「那現在還是彆用,等快出去的時候再用,我對我的實力很有信心,但現在不是乾這個的時候。」
阿弗裡卡納斯想了想開口說道。
張任點了點頭,就站在營門口,看著之前聲勢浩大的血焰就這麼虎頭蛇尾的退去,隨後打發阿弗裡卡納斯去休息,自己帶人守夜。
一夜無事,漢室和羅馬士卒飽餐了一頓,以飽滿的狀態朝著山脈那邊進行高速行軍,一連兩日都沒有任何的異常,其間皇甫嵩和佩倫尼斯也和兩人進行了通話,雙方的情緒愈發的穩定。
然而在這種穩定的狀態之下,雙方都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張任疑惑的是自己和阿弗裡卡納斯截止目前依舊沒有遭遇到任何實質性的對手,而皇甫嵩和佩倫尼斯疑惑的則是對麵腦子有病嗎?每次襲擊的兵力規模都不大,就像是急著投胎一樣。
「我覺得情況有些不對。」
張任和佩倫尼斯幾乎在同時對著自己的隊友開口說道,相比於其他兩人,這倆人的直覺極其敏感。
「那就做好準備。」
皇甫嵩和阿弗裡卡納斯幾乎回答了同樣的話。
然後就在這樣的回複下,張任和阿弗裡卡納斯在穿過山脈之前的位置遇到了早已擺好陣型的獸人和黑地精組成的大軍,而皇甫嵩和佩倫尼斯則遇到了以正規軍形態展開,高舉著破爛旗幟的影之***團。
「看來是正規軍了,挺能乾的啊!」
皇甫嵩獰笑著看著對麵的列成方陣的軍團,換成普通軍團長,光是看著如此規模的練氣成罡都會陷入驚懼狀態,皇甫嵩則是準備好以最高效的方式弄死對麵。
「這可和我們估計的幾乎相差無幾,真在這裡伏擊我們。」
張任看著前麵擺了一個卻月陣的黑地精和獸人幾乎沒有什麼特彆的感覺,隻是帶著幾分調侃說道。
「不要耽擱,殺穿過去。」
阿弗裡卡納斯完全無視對麵那在正常人看來很是恐怖的個體實力,無用,無用,如此的貧弱!
幾乎不需要指揮,阿弗裡卡納斯直接化作了四米多高的巨人,提著重槍衝了過去,而張任高舉闊劍,麾下的漁陽突騎迅速拉伸開來一條弧線,朝著對麵戰線的外圍衝了過去。
至於天命,現在還未到需要使用的程度。
「公偉,小心一些,情況有些不對。」
王累在張任準備突進去的時候,突然開口對張任說道。
「你發現了什麼?」張任直接詢問道。
「對方的陣型不對,疏疏密密的這種戰線有些像是皇甫將軍的戰陣,而且卻月陣這種東西,為什麼會出現在這種地方?」
王累畢竟是文臣,觀察的更為仔細,而且某些東西是非常違和的,隻是違和到了某種程度,反倒讓人很難去往那一方麵想!
就在王累說話的時候,對麵由獸人和黑地精構成的戰線,從邊線自然的延伸出來了兩支千人規模的隊伍,在一看就很勇的獸人的率領下,直接朝著阿弗裡卡納斯的陣列線的側腹部鑿了過去。
在看到那一幕的時候,阿弗裡卡納斯真的出現了既視感,但還沒等他想明白這既視感是咋回事的時候,身體已經先行替腦子進行了戰線分裂指揮,戰線的側腹直接回縮,對內進行分裂。
這麼一來,在對麵兩支千人隊接觸的瞬間,外圍接戰的士卒直接散開,形成對內的通道,然後後軍前壓,中軍調頭,直接使用長槍對衝入自家戰線的獸人進行絞殺,成功完成了局部的以多打少。
然而這樣的局勢還沒維持多久,對麵卻月陣的中心已經以方陣的形態向內推進,張任一看就反應過來,這就是皇甫嵩一套連一套的打法,當即放棄遊曳作戰,從卻月陣分出千人隊的位置強行突了進去。
與此同時,阿弗裡卡納斯直接綻放鷹徽,強行將最前方那些素質達標的親兵拉高到了四米有餘,粗壯的大腿,堅實的肌肉,鉛灰色的皮膚,帶著完全超出對麵估計的力量強行碾跨了正麵的方陣。
「計時天命·那一抹榮光!「張任懟入了卻月陣之後,就感受到了完全不同於曾經的壓力,哪怕這些黑地精的組織力並不是很好,卻月陣擺的也很爛,指揮也一般,但他們的個體實力實在是太硬了,最起碼對於現在的漁陽突騎而言,硬的無法完成斬首行動。
不得已之下,張任隻能開啟計時天命,璀璨的金輝從張任手腕飛起,化作輪舞的光輪朝著四麵八方擴散而去,而後張任麾下的漁陽突騎各方麵直接被調整到了巔峰狀態。
發揮,心態,以及最為重要的信念統統在這種力量的激發下達到了曾經巔峰的水平,這是張任多次使用天命得出來的結論,天命這種東西循序漸進最為有效。
至於天命帶來的加持時間,越強的越短,但人心齊泰山移,精銳天賦本就是集體意誌在天地精氣之中的顯化,那麼以天命收束人心,達成軍心似鐵的程度,原本隻是臨時性的天賦,足以維持遠超天命加持的時間,甚至直接顯化出某種不該存在的天賦。
而一抹榮光,便是張任這幾年研究出來的最佳的天命起手,說強,也算得上是強,但一刻鐘的限製在那裡,導致這個加持效果在戰場的意義並不大,可以這個加持起手,後麵便可以走登峰造極的路線。
相比於曾經沉迷在軍團現有的力量之中,在皇甫嵩那邊夯實了根基之後,張任已經「完全理解」了軍團最核心的力量。
哪怕這種理解已經相當於念歪了經,不過不重要,這個世界是信念可以強行修正現實,是真正擁有奇跡的世界!
所以哪怕經已經徹底歪了,張任確實是趟出來了一條自己的道路,一條堪稱邪門歪道但能將一般的正道按在土裡麵的打法。
「殺!」張任在天命開啟之後,整個人也進入了那種冷傲的畫風之中,闊劍橫斬,血濺三尺,漁陽突騎操控著周圍的氣流在給自身加速的同時儘可能的消除自身每一擊的空氣阻力,做不到真空槍橫掃,最起碼每一擊直刺,每一擊橫掃,速度都快到了讓對麵無法反應。
撕裂,穿透,以最快的速度直接殺入到了卻月陣的核心區,然後本部親衛箭矢齊發,蝕刻箭搭配蝕刻弩,還帶充能模式,一波直接將對麵的指揮炸死,衝進去乾掉指揮?算了吧這東西可比組織骨乾衝陣有效的太多。
軍團指揮被斬首,原本還算完好的指揮線直接崩塌,而軍陣這種東西,如果沒辦法指揮的話,還不如列隊衝擊,最起碼列陣衝擊不會出現自家的隊友出現在你麵前,而軍陣為了達成局部的兵力優勢,以迅速的斬殺對手,隊友在你對麵實屬正常。
故而指揮
的黑精靈被炸死之後,張任和阿弗裡卡納斯一陣突擊,就衝散了對麵,等兩人彙合之後,多少都有一些麵色不好,不是因為損失的問題,而是因為兩人的既視感。
「你怎麼確定對方指揮的位置?」阿弗裡卡納斯詢問道。
「因為皇甫將軍一般都在那個位置。」張任麵色凝重的開口說道,「我隻是信手而為,沒想到居然真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