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政務廳的氛圍是涼了,從陳曦明確表示我就是看看,你們能自救就自救,救不了等物資到了之後,平完賬就辛苦辛苦孔明得了。
孔明很是和善的表示自己年輕,能肩負起這樣的重擔,陳曦不需要擔心吧啦吧啦,還表示自己曾經就有想過和阿爾達希爾交手之類的,為此他還特意研究過阿爾達希爾的作戰風格等等。
總之就一句話,愛咋咋滴,反正我陳曦做完我的事情,你們能搞定,說明你們有希望,搞不定也彆來找我,我這人討厭不講規則的行為,世家是垃圾,但人最起碼還聽我講的規則,不準屠殺這件事,我陳曦沒說過一百遍,起碼也說了八十遍,三令五申沒用,那沒辦法。
總之陳曦的態度很明確,夏侯兄弟和程昱聽完那麵色都不是難看不難看的問題了,如果死於己方亂軍之手,那曆史評價會暴跌,他們這些人早過了追求一世富貴的程度,對於他們而言,最重要的是青史留名,而這麼完蛋,基本就是恥辱柱留名了。
「沒彆的辦法嗎?"陳宮心累不已的說道,他沒有搞死曹操的想法,他就想折磨曹操,但陳曦給解釋了事情的本質之後,陳宮就明白這事的根子不怪陳曦,而是曹操本性存在一定問題。
仔細想想的話,自己作為曹操最早的謀臣,之所以和曹操分道揚鑣,就本質而言,不就是因為徐州的時候,曹操暴露了自己的本性嗎?
若非曹操身上總有一種吸引自己的英雄氣魄,陳宮早就敬而遠之了,故而在曹操做出屠殺世家一事上,陳宮其實多少是理解的,最起碼是能理解曹操這種邏輯的,這家夥就是這種人,惹急了就是這樣。
「對於我而言是沒有辦法的。"陳曦搖了搖頭說道,「十個百夫長的總體力量是遠大於一名千夫長的,在戰場上千夫長的意義大於十名百夫長,那是因為軍法和規則,而不是能力。」
交際圈這種東西是沒辦法說的,而且絕大多數的百夫長是沒辦法升級的,某些資曆深的百夫長比千夫長的交際圈還大很多,說句過份的話,就康広那種百夫長,他能和張飛搭上話,真要是嶽父全家被滅,他去找張飛,張飛絕對是有問題解決問題。
這種其實沒辦法說的,沒辦法晉升的百夫長,除了劉備,真的沒人知道他在百夫這個級彆熬了多少年。
畢竟到了百夫長這個級彆,就可以不退伍了,有些老百夫就是在熬經驗,將自己的爵位往九級慢慢磨,這都屬於沒地方講理的那種。
像曹操那樣亂殺,隨機碰到boss的可能性很大。畢竟恒河戰場的時候,有一些在曹操麾下混飯吃的老兵也不知道怎麼趕來的,但能來就足夠說明很多的問題了——不是麾下沒有神仙,而是神仙們也在混飯吃。
"我能做的也就是保證事後長安這邊剩下的那些人沒被清算,坎大哈的那些,抱歉。」陳曦很是沉重的說道但這種沉重裡麵到底是有幾分是對於曹操,有幾分是對於逝者的,那就說不定了。
「如果現在召集那些涉及的百夫長,將他們送走可以做到嗎?」陳宮這個時候多少也有些急病亂投醫的意思。
「他們隻要收到自家嶽丈家被滅滿門的消息,就不怎麼會離開軍營了,誰知道,以你們的信譽,會不會滅他們滿門?"陳曦很是平靜的說道,信譽這種東西,大多數時候看著沒用,但真要用的時候,沒有的話,那會讓人死得非常難看。
陳宮的麵色有些不好,確實哦,就曹操這個行事作風,那些百夫長未必信得過,隻要知道自家嶽丈被滅了滿門,鐵定不會離開軍營,一旦強製召集,很可能直接動手。
「還有一點需要給你們說一下,曹司空那邊,其實有不少的四五重熔煉的老兵。」陳曦很是認真的說道,「他們在上半年參與了恒河之戰,然後現在才回去
。」
「四五重的老兵,我倒是知道一些,畢竟這些人都是重要的骨乾,基本都是百夫長級彆,都有特彆的登記。"陳宮點了點頭,麵色極為難看,他沒有收到任何相關的信息,那意味著什麼不言而喻——曹操對於軍隊的管理並沒有他想象的那麼嚴密。
「有多少人參與了恒河戰爭?"陳宮神色凝重的詢問道。
「三四百吧。"陳曦平淡的說道。
三四百四五重熔煉的老兵,按說基本都是百夫長,那麼跑了這麼多百夫長,軍隊還沒有反饋給曹操的話,那真就出大問題了。
「不過印象中,那段時間確實是有人寫了一個退伍書,然後人都不見了。」夏侯淵帶著幾分回憶說道,這事他是知道的,但對方的年紀到了,又寫了標準的退伍書,千夫長親自去找對方,又找不到人,那麼就隻能簽同意了。
「很多嗎?"陳宮皺眉詢問道。
「不少,我這邊收到過十幾份。"夏侯淵點了點頭說道。
陳宮的神色顯得異常的凝重,沒什麼說的,這種事情除了凸顯劉備對於軍隊的統治力以外,還有一點在於不少老兵在曹操這邊可能真就是打工混飯,這就很麻煩了。
要是鐵杆的話,這還有辦法解釋,最起碼還有解釋的機會,而打工混飯的話,誰會特意去聽你說什麼,沒意義了,直接開片完事。
「所以沒什麼好說的。陳曦歎了口氣說道。
陳曦其實知道一些彆的,比方說某些曹操麾下的老兵在上半年其實就不是本體,而是由彆的士卒代替的光影體,或者更直接一些是一道念頭結合天地精氣誕生的人形,然後由留在曹操那邊的哥們幫忙操控,再還有一些直接留在曹操那邊的百夫長幫忙捏的人形。
簡單來說,元鳳八年上半年的時候,曹操那邊能打的百夫長都沒在曹操那邊,而夏侯淵等人對這事並不怎麼清楚,哪怕知道一些,也不知道事情的本質,而這就很要命了。
不過話說回來,曹操那邊來的老兵天賦構成都比較奇怪,也不知道那邊是不是環境有問題,全都是苟命流的天賦。
這也是陳曦認為到了這一步,曹操肯定打不過的原因,因為曹操麾下的百夫長,並非是曹操的人,而是在曹操手下混飯的人,為國家玩命還行,為老曹的欲望拚命,那你還是找典韋算了。
「司空,您是打算留在長安,還是回轉坎大哈。」陳曦轉頭看向蒼老的曹操,這話其實有些誅心,因為曹操選擇留在長安,那就相當於權力全部交接,諸葛亮就可以下場了,而回轉坎大哈,說白了就是讓曹操擔責任,該死就去死。
不過按照陳曦對於魏武的了解,對方大概率選擇去坎大哈。
曹操這個時候已經基本陷入黑視狀態了,耳邊的耳鳴完全蓋過了其他人的聲音,整個人已經陷入將死未死的狀態了,陳曦這麼一招呼,曹操沒有任何的反應。
看著這一幕,陳曦不由得一愣,直接推開自己的椅子,繞了一圈朝著曹操走了過去,然後當著其他人的麵,伸手在曹操的麵前晃了晃,沒有反應,連基本的麵容變化都沒有。
「快去太醫院通知華醫師!」陳曦對著一旁的記事的袁胤招呼道。
袁胤不明所以,他本來就是準備將這件事的前前後後寫明白了,發往東歐,讓袁家那邊也小心一些,結果陳曦突然招呼他去乾活,這就不得不乾了,記事可以交給彆人,陳曦讓乾活,哪得趕緊乾了。
陳曦略微有些慌慌的,其他人隻是以為曹操遭受到了巨大打擊,心氣不振,而陳曦現在的感覺是曹操腦溢血了,雖說搞了那麼大的事情,曹操被反噬死也實屬正常,但你不能死在政務廳啊,這地方不是你老曹能死的地方,你死這邊,又是一堆麻煩啊!
華佗來的挺快,來了看了兩眼曹操,直接陷入沉默,那表情就差直說,沒救了,等死吧,告辭。
「這個,有些救不了了。」華佗還是直說了,雖說已經在羅馬開顱練習過了,但這個死亡率比較高,有一說一華佗等人確實是低估了開顱的難度,導致他們現在回想當初想要給郭嘉開顱,多少有些冷汗,而曹操現在這個情況,不開顱不行,開了沒把握。
有些救不了?"陳曦看著華佗,這算什麼回答。「嗯,這顱內血管炸了,真要救非常麻煩。"華佗一邊回答,一邊給曹操紮針,彆的不說,就算救不了,現在能遏製先遏製,說不定過段時間出現了新的治療技術,對吧。
「也就是說有些能救?"陳曦帶著幾分好奇詢問道。
「太難了,我們在羅馬遇到了五個這種情況的人,就救活了一個,其他四個我和蓋倫研究了很久,沒弄明白怎麼死的。」華佗很是無奈的說道,雖說這病人不救就肯定死,但救了之後,還是死,死了之後還不知道為什麼死得,這就很尷尬了。
「你不救的話,我總覺得,曹司空馬上就得完蛋了。"陳曦很無奈的說道,「我倒不是擔心彆的,但曹司空不能死在這裡。"
「曹司空怎麼了?"孫策探頭過來,看著往曹操頭上紮針的華佗有些奇怪的詢問道,而這個時候他也才發現曹操的狀態確實不對。
「顱內血管炸裂,人快要沒了。"陳曦歎了口氣說道,然後看向華醫師,"帶到醫科院治療吧,有什麼能治療的方案就用什麼,不能耽擱了,再繼續下去,可能真就沒救了。」
陳曦的觀念很樸實,曹***在百夫長手上,那是曹操活該,但曹***在政院這裡,哪怕陳曦能說清,也是一個隱患,所以直接點,抬到醫科院救吧,能救好最好,救不好,陳曦也沒辦法。
「醫科院現在由我坐鎮,但隻有我的話,救不活曹司空,甚至就算是遏製,也隻能遏製一段時間。華佗很是誠懇的說道,「而且現在並沒有成熟的治療技術。」
「所以呢?"陳曦看向華佗詢問道。
「建議將羅馬的蓋倫和身在羅馬交流的張醫師都叫過來,我們三個商討一下,如何進行治療,這樣就算真出問題的,起碼能保住性命。"華佗很是認真的說道。
這三個人聯手,剛好能對一種病症的過去、現在和未來進行研究和壓製,所以就算真解決不了,起碼能保證不惡化,而且真在解決問題的時候出事了,哪怕曹操偶發性的死了,隻要細胞活性沒全完蛋,三人聯手還是能從閻王手上把人搶回來的。
次數多了總能救好,當年周泰就是華佗和張機這麼救活的,問題是當年周泰是內氣離體,生命力強大,曹操這邊這點真比不了。
「行吧,我這邊出個手書。"陳曦點了點頭,這點是他還是能做到的,對著夏侯兄弟點了點頭,「接下來就勞煩兩位跑一趟了。」
夏侯惇和夏侯淵點了點頭,今天發生的這一係列的事情讓兩人多少也有些憤懣,但他們追隨了曹操這麼多年,也知道曹操是什麼樣的性格,所以也能理解,而且曹操是他們的兄長,哪怕出於親情也得救。帶著陳曦的手書,夏侯兄弟直接朝著羅馬飛去。這個時候坎大哈的城門打開,昨夜曹昂親自前往軍營和涉及此事的百夫長進行了簡略商談之後,邀請涉及此事的百夫長白天到坎大哈詳談,而現在天亮了,百夫長們來了。
這個時候百夫長也都知道發生了什麼,所以在來的時候已經通知了自家的兄弟——我去坎大哈那邊了,如果我活著回來了,那就沒什麼事,如果我到晌午沒出來,也沒有一個信號發出來,你們將我的妻兒送走,之後的事情隨你們。
一百多位百夫能串聯多少人,很難說,但確實不乏活的久的能串聯
近百名……